别了,凯歌!
(2010-12-09 18: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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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歌《霸王别姬》电影杂谈 |
别了,凯歌!
王旭明
《霸王别姬》之后对陈凯歌导演总有一种盼望,正如《秋菊打官司》之后对张艺谋导演的盼望一样。盼望着,盼望着,他们能拿出贴近咱老百姓又让咱看了后有启发、有震动、思想干净了的作品。
《和你在一起》纯属瞎编,是典型的意淫之作;《无极》更瞎编,还不如《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来得精彩;看了《梅兰芳》则让人一百个问号都有了,这是那个唱京剧唱出名的梅兰芳吗?这次被朋友硬拉着看了电影《赵氏孤儿》,不仅颠覆了对这一历史故事的美好情感,而且也破灭了陈凯歌残存的那一点点期望,只能赠送这四个字了:别了,凯歌!
赵氏孤儿是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历史故事。再次走进影院,一定要问的问题是你这次对赵氏孤儿的演绎,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想要给我们什么?进影院带着这些问题,出了影院仍然是一头雾水。陈凯歌自己说,他拍这部片子,就是要告诉人们四个字,做个好人,让程婴替他坚持这一理念。可是我怎么也没有看出程婴想做好人好事的感觉。尽管有很多人、我也很欣赏葛优的表演,但这次我不得不说,在塑造程婴的这个角色上,葛优很卖力,但真的很不成功。应该说,葛优不适于这个角色,而谁又适于呢?在这样一个江郎才尽的导演下,恐怕换谁都没救。
陈凯歌导演自己说,我每天都在变,什么都没有坚持,除了一件事,不说违心的话,不做违心的事。正因为我坚持不了才让程婴去坚持。说得挺实在的,但也挺矛盾的,一个每天都变、什么都坚持不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说违心话、不做违心事呢?问题恰恰出在这里。一个什么都没坚持下来的导演,一个真正只拍了一部《霸王别姬》却没有坚持住自己的导演,还能指望他什么呢?感谢解玺璋先生,他为我们梳理了赵氏孤儿故事的历史变迁。这个故事最早见于《春秋·〈左氏传〉》韩厥对晋侯说的一句话,突出的是这样一个主题:“好人没有好报,谁还做好人呢?”后来司马迁改写了这个故事,安排了一个仇家即屠岸贾,故事也因此转到搜孤救孤上面。司马迁强调的是诚信,说到就要做到。后来在此基础上改写的元杂剧加进了程婴亲生儿子,加进了屠岸贾命令程婴拷打公孙杵臼,突出了程婴见义勇为的品质和公孙杵臼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几年前,两个话剧版本的《赵氏孤儿》特别是田沁鑫版更是给人怦然心动和撞击心扉的感觉。而这次的陈凯歌的《赵氏孤儿》按常理来说,应该高出已有的版本,不幸的是恰恰相反。
从上面的简述看,无论是“好人没有好报,谁还做好人呢?”;还是诚信为上,一诺千金;无论是见义勇为,还是君子之交等理念都不过时,甚至可以说我们这个时代所缺乏的。而自诩为一向以思想深度和厚重的人文精神著称的陈导演,自《霸王别姬》之后到底给了我们怎样的思想深度和人文精神呢?丝毫看不出。原来,他在变,每天都在变化,什么都没有坚持。让我们老百姓也要跟着他变吗?也什么都不坚持吗?
如同张艺谋们一样,可以说陈凯歌在《霸王别姬》之后的迷失恰恰像我们社会很多精英的迷失。他们有名了,有钱了,也有托了,更有拥趸了,于是他们就可以玩儿了,玩儿钱,玩儿人,玩儿社会,玩儿电影,更具体的说是玩儿我们观众。既无社会责任感,又远远脱离现实,高居于众生之上,以娴熟的媒体炒作之道和低俗的商业运作之功,为自己鸣锣开道。解玺璋先生说得深刻:“《赵氏孤儿》的改变也让我们隐隐意识到,当下社会集体心理中的另一种缺失,一种以人性为理由在人的精神追求和伦理道德追求上的犬儒化、卑琐化以及反英雄、反崇高的社会潜隐心理。”解先生是学者,说得客气,我没那么高学问,通俗的说就是造俗、媚俗,靠拍电影骗点钱花,与引领精神风尚、与真善美的弘扬、甚至与艺术创作无关。
我想起全国优秀教师魏书生到处说的一个观点,许多人问他成功的经验是什么,他只说了几条,其中有一条就是守住传统。守住传统,说得多好啊!守不住传统也就罢了,花样翻新也就罢了,还动辄指责古人,还貌似自己有多么深刻,多么与众不同,真滑天下之大稽。套用赵本山的话说就是:“悲哀啊,悲哀!这年头耗子给猫当伴娘!”
其实,现在与陈凯歌为伍的人不少,不仅仅张艺谋,许多艺术圈的人都乐于此道。拉钱、圈钱、为了一个字玩!你们玩去吧,也会有人陪你们玩儿,但真正有思想、有追求、有品味和责任心的人,是不会陪你们玩儿的。
别了,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