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足球先生评选到奥巴马上台

王旭明

    出乎不少人意料，2008的全球世界足球先生授予了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虽然C罗一年狂揽22项荣誉，以成绩论堪称为史上最完美先生，但在很多人看来，和梅西的谦逊比，和英俊却从不流连夜店的卡卡比，甚至和托雷斯、哈维比，C罗显得世俗、放荡而幼稚，他那喜欢用花哨动作挑衅对手的神态，与优雅和美德相去甚远。但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半是神仙半是人的C罗当选了，尽管这只是足球层面的评选。
    还有更出乎人们意料的，就是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当选。这位很难与伟大、崇高、成熟、完美联系起来的非裔黑人，即将于20日入主白宫。说起奥巴马，给人留下更深刻印象的，是他曾经是一个不良少年，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有过打架斗殴等许多不良行为。即使当选了总统，他也保持着自由、洒脱与个性。比如，他习惯用“黑莓”手机，在竞选期间，他把“黑莓”始终别在腰带上，靠它和亲朋好友以及手下的工作人员密切联系。在选举中，因此被誉为消息最灵通、反映最快捷的候选人。入主白宫前，奥巴马得到警告，“黑莓”容易受黑客侵袭，同时按照白宫要求，担任总统期间不应使用电子邮件。但奥巴马表示：“我仍在使用黑莓，别想夺走我的手机！”他说，“我要利用一切机会去做——不照本宣科、不受人摆布、不让大家对你只会恭维，或者在你走进房间时都要站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我还在争取！”多么可爱可亲的总统啊！
    其实，类似足球先生与奥巴马这样的有缺点、或者曾经有缺点，尤其是个性鲜明的成功者还有不少，法国现任司法部部长拉希达女士未婚生育，五天后就上班了，还得到总统赞扬和慰问；法国球星齐达内世界杯上以头撞人的一幕，丝毫没有影响他巨星的位置。我们应该记住他们。
    在我们的习惯思维中，伟人都是具有神一般品格的伟大而崇高的完人。不错，我们需要更多这样的神一样的伟人，或者像神一般完美的人。然而，当神的数量还不能满足社会需求的时候，有着或曾经有各种各样缺点同时又具备相当美德和能力的人，便成为社会之不可少的一部分。当然，要具体分析缺点，是成长过程中的，是生活细节的，是个人隐私的；还是宣传邪教、违法乱纪的。前者完全可用，甚至可重用，后者则另当别论。

    还有一点尤为重要。缺点与特点，包括个性、爱好、习惯等往往是融在一起的，很难分开。一个开放、文明、民主、自由的社会，应该也能够做到兼容并蓄、惟才是用。在中国文化中，本来就有“不拘一格降人才”和“海纳百川、百花齐放”的优良传统。问题是，现代社会的发展，不知为什么改变了人们的择优标准。简单地弘扬完美、追求伟大，“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成为时尚，这其实并不好。应该看到，我们的时代在变化。像本人这样有明显毛病、缺点和个性的人，能够做教育部新闻发言人五年多时间，不也是历史与时代进步的象征吗？！
    岁末年尾，各种各样的评选活动紧锣密鼓，影响较大的CCTV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即将揭晓，无论谁当选，他们的伟大事迹我们都已经熟悉，我特别想看到的是，他们作为普通人的那一面：缺点或曾经有的缺点，个性或与众不同的生活细节、习惯，让我们在领略人性伟大的同时，也能看到他们鲜活的那一面。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平视且可学，感到似乎还能追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