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在从南宁到北京的飞机上读英文版《中国日报》,偶然看到头版的左下角一头像很熟悉,一看,原来是沈浩同志,是他去世的消息。心里不觉一惊。沈浩同志和我同龄,正值年富力强,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英年早逝?
我认识沈浩同志是在今年3月份人代会期间,央视的撒贝宁邀请我们在他主持的节目“小撒七日行”里接受采访,节目的内容是农村土地流转,做节目的地点在通州一个经土地流转而形成的农业观光园内,一起接受采访的还有通州区农经站站长张玉刚同志。他们两位一位谈小岗村的土地流转,一位谈通州区的土地流转,我只能从理论上作点解释,讲讲全国的情况,算是敲敲边鼓,跑跑龙套。节目结束后,由于我和沈浩同志是同龄人,话题自然比较多,他向我介绍了他在小岗村所做的事情,包括建大包干纪念馆和招商引资,以及心中的一些困惑。我谈到作为农业经济学者,至今还没去过小岗村,是一个巨大的缺憾,他邀请我在方便的时候一定要去,去之前和他联系等。我记得当时我还说,在他主政小岗村的时候一定要去,否则就对不起朋友了。我还用车把他送到宾馆。没想到才半年多的时间,沈浩同志竟然突然去世了,真是世事难料。
沈浩同志是2003年由安徽省委组织部下派到小岗村任第一党支部书记职务的。刚到小岗村时,这个村很穷,人均纯收入不足2000元,低于全县平均水平,加上村级组织涣散,连村“两委”都选不出来,这种状况和“大包干第一村”实在不相称。沈浩同志到小岗村后,真正做到了和广大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经过三年的奋斗,到2006年挂职期满时,全村人均收入超过了5000元,小岗村民自率先“大包干”至今近30年致富的强烈愿望在沈浩同志领导下逐步走向现实。初步富裕起来的村民不愿意让他离去,又用当年实行“大包干”时的方式,90多位村民在挽留书上盖上了鲜红的手印,让他再干三年。而在第二个三年即将期满的时候,沈浩同志却永远留在了小岗村。
沈浩同志是累死的。在小岗村的六年间,没有节假日,甚至没有周末,除了外出开会,基本上都在村里,很少回到在合肥的家中。据说,在去世的前一天,他接待了三个有意来小岗村流转土地的企业。由于长期劳累,他的心脏开始出现毛病,加上接待企业家要喝酒,这些因素导致脆弱的心脏最终难以承受巨大的负荷。在他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房东说他看上去很疲劳。而一些媒体还称为“干杯干部”,并在报道他去世的新闻下面罗列了近年来因喝酒去世的几位地方领导。真是媒体失去公正和良心的最好体现。英文版中国日报在头版的标题就是《“Bottoms-up”official
dies》,好在第五版正文的标题变成了《Ganbei culture “kills”Anhui village
leader》,说是“干杯文化”害死了沈浩,还算是公正吧。
据媒体报道,沈浩同志的骨灰已经埋在了小岗村,而小岗村的村民已经决定在大包干纪念馆里为他塑一座雕像,永远纪念他。我想,那座雕像一定是栩栩如生的。对于一个农经学者来说,小岗村应该是朝圣的地方,我在他工作的时候没有去成,将来一定要去的。当然,那时我只能看到沈浩同志的雕塑了,我要对他说:老沈,我来看你了。
沈浩同志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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