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飞走了
文/琴酒
她走的晚上我们相约去一家餐厅,餐厅位于一段幽深的小胡同里,胡同里非常寂静,路面湿漉漉的,路边能看到28自行车、扫帚、煤堆和透着昏黄灯光的小窗户,它们安静地睡在洁白的月光下。
前面的一座四合院发出一些光亮和谈笑,我们确定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大门已有破旧,牌匾有几个清晰的大字,我却看不清楚。我们走进这座院子,是别有洞天的世界,院子里最显眼的是一棵大树,直径大约两米,高大繁茂,主干分岔处架了一座平台,上面放着桌子和椅子,可供两人用餐。院子里有几张桌子,有两桌已有人用餐,其中一桌的四个人看起来很有文化,像附近大学的老师。还有一颗大树从西厢房与正方的连结处伸出,也架了一个平台,有四个穿背心的老头正在上面打麻将,其中一个还扇着芭蕉扇。四合院的灯光布局很柔和,让人颇为放松。
我俩都觉得这地方氛围不错,很有人文气息,没有白来。这时一个小伙计跑过来招呼我们,我们选择了树上的位子,于是爬梯子上到了平台,视线和房屋的瓦片差不多高。月光从树叶间穿过,带来了阵阵树叶的香气,环顾四周,这真是很特殊的视角。我们坐下来,相视,聊天,喝茶,心思不同,但是很默契。
饭毕,收走碗筷,我就再也想不起刚才吃过什么,似乎是粗茶淡饭。打牌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院子里基本没有客人了,只有那四个文化人还在那儿聊天。我们准备走,她说你带我飞下去吧,于是我活动了一下胳膊,抱起她轻轻飞了下去。我们走了几步到院子中央,她捋了捋头发,样子很美,我刚想夸几句还没说出口,她便微笑回应了谢谢。
她说你走吧,我要走了,我们以后再见。于是她走出大门,不知去哪儿了。我站在原地,脚动也动不了,心里一片空白,没有感觉。
于是我只能抬起胳膊,在空气中划动,飞出这座院子,我想我们都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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