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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亚论五大洲

(2009-10-13 09:45:57)
标签:

杂谈

分类: 散文随笔

五大洲,像我的五脏六腑一样疼痛!

   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喜玛拉雅板块的崛起,曾以无数生灵的残酷灭绝为代价。然而地球仍然再一次被一群数以亿计的、直立着的兽种而覆盖。

我站在白色的云朵之上。我从世纪座标的零点里走出来,我向着它横轴与竖轴的无限延伸走去。

   五大洲,像我的五脏六腑一样疼痛!

 

欧洲,像头顶雪盖的男爵和拥满脂肪的草绿贵妇

   欧洲,曾以一种毒汁一样的绿色,几乎浸染了整个人类陆地。在它的洪水被迫撤回本土之后,荒谬的漩涡使它正充满疑惑……

   阿尔卑斯山和多瑙河这肥美豪华的一男一女,像头顶雪盖的男爵和拥满脂肪的草绿贵妇,蹲在他们文明的花朵尖上,目光迷散,百结愁肠……

 

非洲,那犀牛般粗壮的补丁正艰难缝合着干裂的嘴唇

   在地球干旱的南方,缀满了补丁一样的非洲,正黑沉沉地发出着饥饿的吼叫。

   它那犀牛一样粗壮的陆地轮廓,正向自然与文明讨取着双重的公正……

   乞力马扎罗的雪,忧郁地挂在鞭子一样垂吊的尼罗河上……红海被海岬阻塞着,像一根无法游动起来的针,艰难地缝补着已干裂了嘴唇的撒哈拉……

 

南北美,像一根被踢断了的腿骨……

   南北美洲,像一根被踢断了的腿骨,孤独地凝固在西半球的球场上。

   这棵骨折的大树,正在两块衔接得歪歪扭扭的树干上呻吟……它的树根正在印地安沉重的颜色里饥渴,而它高高在上霸居着的银绿树冠却阴风习习……

   密西西比与亚马孙,这流着脓浆的大河,一纵一横,像遥远相迭的十字架,把这曾如新娘一样出现的大陆正送上老妓女晚年的旅途……

 

孤零零的澳洲,一只失去了狼毫的笔座……

   孤零零的澳洲,像一只失去了狼毫的笔座,把一片黑瘦的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广阔的大洋之上……

   墨累河,墨滴干涸,疲累不堪……这个被陆地遗弃的女婴身上,正奔跑着一群群无法阻止的野兔,它们那与日俱增的数量,正由一亿增到二亿再增到三亿,它们长耳朵上跳动着的血管,暗示着一种危险:它们正在偷偷地与人类比赛着可怕的生殖……

 

我曾沉沦过的亚细亚,一个拥肿古老的孕妇……

   而亚洲,我曾沉沦过的亚细亚,一个拥肿、古老的孕妇……

   在她深褐色隆起的腹部四周,她以破旧的衣裳遮盖着数也数不清的黄弱儿郎。十条大河,夹带着变质的膏脂,把她昔日的辉煌纷纷携带向大海……它重温旧梦的呓语,只能在缺氧的雪线上喘息……

   是谁掀起了她东南衣襟的一角儿,为这片最庞大的土地,飞快缀上了几颗迷乱的珠宝?

 

人啊,你这渺小的动物

   人呵,你这渺小的动物,处心积虑地积攒着你暗中的财富,你像一匹偷偷盗窃了蜂房的冬熊那样,幸灾乐祸地等待严冬与衰老的来临。

   在你把幸福的波浪,美容似地放上你的前额之际,你身边整座城市的两鬓将骤降白雪。

   我并不是在耸人听闻,我的性格敢于宣判一切细菌般微小的错误以死刑--你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每偷偷增加的一次呼吸,就等于对地球的大气层进行了一次变相的盗窃!一双手越过了它的界限,那手就是在代替手的敌人频频出拳!

   人类,你的某一伙人的失败,就是另一伙人的微笑。一排牙齿吞下了油汪汪的牛排,另一个计谋就用牛排换回了整座皇城。

 

我,无限辽阔地站在白云之端

   我,无限辽阔地站在白云之端,我注视着人类那正日夜弯腰忙碌的身影。

   人,你用两只无与伦比的双腿,托起了令万物惊恐的、可怕的大脑。

   你,已经把大地搅动得尘土飞扬,你已经使天空露出了一个个像盲眼一样的黑洞。而你,仍像用铁锤击打着钉子一样,把一个个城市的钢钉,深深地敲入地层。它们预期的辉煌可能再一次刺破云层,可能带来人类的某种满意的喝彩。

   但是,人类,你仍像一个在金钱的欲望方孔里一圈圈上升的小作坊主人那样无耻。你处心积虑地盘算着手心里不断增加的金币,谁也不能阻止。你也许只是为了买取一件久已倾羡的笔挺西装和闪闪发光的皮靴。终有一天,你将解下你那勒紧脖子的领带,换上轻松的便装和草鞋,甚至赤裸出你天然的、柔韧的皮肤,扶起被你昔日急切践踏的花草,像我的语言一样,消溶在白云那无形的微笑之中……

 

选自《为一座城市指点迷津》

徐敬亚论五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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