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上的头发
那些血肉羽毛,也许在我刚刚飞起时它们早已开始脱落。只是我在快要降落的年代才突然把它们一根根拾起。
吝啬的财主可以无数次清点自己的白银,而再高明的大亨却无法触摸已经丢失的不存在金币——而我,每天通过一只充当深夜抢劫者的肥胖大枕头,独自轻松享得了这无端的沮丧之权。
一根、两根……那些都是我啊,都是我身体正在残损与丢失的部分。
有确凿的现场证据表明,它们昨天还存在于我身体的最高端。没有人敢动手轻易地抚弄它们。但是现在,它们却像我的一只只散落的手掌,充当着我的全权大使,胡乱地抚摸着整个世界。
每天平均脱落24根羽毛的天鹅,还能飞回到遥远的天鹅湖吗?
最后一刻,我将像北京烤鸭那样浑身光秃秃地飞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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