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写了十几年诗之后,当电脑来到我们面前,当生活的负荷越来越重,当工作压力越来越大,当物质条件越来越好、、、、、、那支与我日夜相伴、陪我走过千山万水的笔就要搁浅了。我打开钢笔盒,慢慢地,把那支带着我体温的钢笔轻轻地安放进去,这个过程,让我想起老人入殓,我知道,笔将与我远了,诗将与我别离。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我写诗的狂热时期,那时候穷啊,甚至买不起邮票,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去村部看有没有编辑部来的信件、稿费单或者诗友的来信。第二件事是就近拜访诗友或接待诗友。现任《常德日报》副总编黄修林、《常德晚报》编委周碧华都和我在沙坪大山转悠过,解黎晴在严冬涉过金鸡河到沙坪中心小学去看我。
[写诗让我小有成器——2000年,我以《中国保安》编委的身份前往莫斯科讲学,这是我与俄罗斯学员合影]
在我们桃源,文化氛围很浓,写诗的氛围很浓,诗友很多,象周碧华、解黎晴、修客(黄修林)、李富军、魏义方等都是活跃在全国较有诗名的诗人,周碧华屡屡在全国获奖,我和解黎晴、周碧华的诗经常同时发表在同一家报刊的同一个版面上,比如《长江航运报》、《云南交通报》、《青春诗历》、《现代人报》,都同时发表过我们的诗,1991年,正是女子世界杯在中国广州主办,我写了《1991。世界女足》在《现代人报》“诗国”专栏发表,同一期就发表了周碧华、叶延滨等十几位大家的诗,而我的诗位列头条。那时候,《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一年要发表数位桃源诗人的诗作!这种现象在全国并不多见。
而我和解黎晴还热衷于创办文学内刊,他办的《鸬鹚洲》、我办的《仙源》在当地写作圈内都小有影响,我办的《仙源》还是请文思老先生——常德知名的老学者题的字,现在看来,所约的稿件质量很高,我记得有一期约了修客的一篇诗评,我把该期《仙源》寄给《诗刊》编辑部,结果那篇诗评在《诗刊》上发表了。
写诗、办刊没有经费,我们常常是去学校,“借”钢板、蜡纸自己刻,自己印,自己装订,桃源的老一辈对我们写作很支持,给予了很多的扶持,如上官敬东,我的每期《仙源》他都认真看过,并提出细致具体的意见。王治祥则经常把文友集合在一起开笔会。我们的写作成果迭出,作品天女散花似的不时散见于全国各地报刊,每年县文联统计的发表作品数量至少在百篇(首)以上。今年,县创办诗词之乡,到处收集桃源诗歌作者发表的诗作,我一个人就上交了一百多首,当我把厚厚一叠诗集交给工作人员时,着实让他们吃惊了一回。
附上1994年湖南文艺出版社编辑出版的《青春诗历》所选本人的《内陆河》存念,(主编:弘征)
内
陆 河
远山如帆
内陆河没有到达大海
静寂的午夜
有潮声席卷而来
内陆河没有冰层
波光粼粼地迷人
我以激动的水鸟之羽
作一种全速的航行
内陆河消逝于红柳林
我的船屋
住满的传说日夜呜咽
装饰一幅中国画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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