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新刊(平阳歌鼓)
(2025-08-03 09:3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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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闪闪的照在清润的山坡上,一条石阶小路在绿树荫之间蜿蜒而上,延伸到山中的某个地方。山中的葡萄子又被野生动物吃了几颗。
马欣颜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在石阶山路上,身后一把手拖着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不知道石阶山路是不是又给他身上又增添了几许伤痕。
马欣颜拖着的那个人一动不动,像是一拖泥布衣服。
过了一会儿,马欣颜终于拖着那团泥布衣服赶到了山中的一处山堂,然后他把那人放在山居堂屋的地上。堂屋的外边是天井,天井中有盛雨水的鼎状器皿。屋子旁边还生长着几颗柳树,枝叶的绿荫遮住了院子的一些地面。
喘了一口气之后,马欣颜俯下身子,将那人的脖子、头颅摆正,接着拨开他的眼睑。说道:“陆安远,坚持住,你可不能死,醒醒!快醒醒!”
过了许久,躺在地上的那人才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情况。
马欣颜又立刻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金疮药、包扎工具,开始给地上的那人做包扎。
那个人身上有十几处刀伤,献血染红了外衣,幸好穿着衣服,刚才在山路上才免于增加新的重伤。
马欣颜一边包扎,一边叫那人的名字——陆安远,让他醒醒。
包扎中,陆安远说道:“算了吧,你让我死吧,不劳你费心。”
马欣颜:“你怎么可以死那?你不是答应还要给我接上一对翅膀?坚持住,有我在,是不会让你死的。”
陆安远勉强睁睁眼,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接上一对翅膀?”
马欣颜:“你忘了,你那次跟我说的,快想想。”
忙了半天,马欣颜终于给陆安远包扎好了伤势,止住了流血。
马欣颜又找来水,给陆安远灌了几口,接着又给陆安远的头上敷了快湿毛巾。
忙完这些,马欣颜才站起身,开始休息。今天把陆安远一路弄回来也着实不易。
转眼间,太阳已经西斜,清冷的空气渐渐包裹了山居、青山。安静时的马欣颜脸色沉静、淡定,身上穿着布料衣服,外边套一件绣纹外衣,身材颀长,眉目俊朗。
天色不早,马欣颜出了堂屋,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他端回两碗粥、两个馒头、一碟酱菜。他喂了几口粥给地上的陆安远,陆安远把一碗粥都喝了,他也是伤的重,只能马欣颜喂他吃饭,幸好地板是木质地板,很是干净。
然后马欣颜把一碗粥、两个馒头都吃了。
这时,马欣颜又将陆安远抱到一张床榻上,自己今天则睡边屋的床榻。
山居一带三间正房,摆着简单的家具,带个院落,也是山林中的宜居场所。
转眼到了第二天,马欣颜来看陆安远,伤势好的没有那么快,但是陆安远呼吸匀称,只是因为伤势发烧,脸色有些发红,看来命是捡回来了。现在虽然不能全好,但是过几天,凭陆安远的武学体质,应该能很快康复。
又过了几天,5月21,陆安远终于醒了过来,可以下地活动,坐卧无碍。
陆安远看看坐在堂屋门口,晒着太阳的马欣颜,说道:“是你救了我?”
马欣颜:“是啊。”
马欣颜:“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陆安远:“谁知道?我这次意外得罪了彬袖山的人,没想到他们这样追杀我、追着打我。”
马欣颜:“幸好我路过,将你救了出来,要不然这次真的性命难保!”
陆安远:“活过来舒坦,你这山居的确是个好住处,有山有水、窗明几净。”
马欣颜:“明天,明天你的伤势再养养,我带你去山下的县城活动一下,逛逛市集。”
陆安远:“今天不行?”
马欣颜:“明天,你的伤势需要再养一养。”
第二天,午后,马欣颜和陆安远来到了山下的山城。
山城里人声鼎沸,行者如鱼,街道两边的商铺如烟如雨、叫卖着各色商品。
陆安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又披了马欣颜的一件旧外氅。
两个人逛了一会儿市集,觉得还是很自在的,城市像一个满堂彩,两个人没人打扰,可以看到很多新鲜的物品。
临到晚间的时候,他两上了一座楼宇的屋顶,坐在屋顶,可以俯瞰小半个山城,也可以看见对面戏楼上正在上演的节目,几个红花柳绿的姑娘伴着几个窜场的在那里做戏给人看。
看看就要开始演艺,马欣颜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几角春花饼,你我填饱肚子。”
陆安远:“好的,够朋友。”
陆安远是马欣颜的朋友,现在伤势将将好,还是很乐意受到马欣颜的照顾的。
不一会儿,马欣颜又来到了屋顶,手里拿着两碟春花饼,递给陆安远一碟,说道:“吃吧。”
陆安远接了过去,眼睛瞅着远处的街景,开始吃春花饼。
这样街头闲逛、楼头看景的日子,也是过着舒畅。
一会儿功夫,那边的戏楼已经唱过两出好戏,也有台下的观众喝彩捧场。看台那里是戏楼包下的场子,买了票的游客在那里就近看戏,看这烟火人间的百态情味。
随着舞台灯光的变化,戏楼又出了新节目。前来介绍的戏台老板娘说道:“前来捧场的观众老爷们,现在进行下一个节目:在场的贵客门,可以在工作人员递给的号牌上填写自认为刚才表演中纰漏最多的演员的名字,计票之后,纰漏最多的演员将表演一场:穿花蝴蝶,给诸位欣赏。”
此言一出,台下的观众纷纷喊好。于是就有工作人员在看场中递给每人一个号牌,让他们填写自认为表演纰漏最多的演员。
过了一会儿,场上计票结束,就让那名纰漏最多的女戏子又上演了一出穿花蝴蝶。
表演的也挺有意思。只是马欣颜和陆安远这边离的远,并不比看台那边买座客票,可以填票游玩。
穿花蝴蝶的节目过后,戏台老板娘又出来说道:“现在开始下一个节目,刚才几曲戏目的主要演员将上场,他们各自拿着一个写有灯谜的灯楼,工作人员会给诸位贵客一个铭牌,大家可以写上能猜出来的灯谜答案。待答案统计之后,被猜中次数最少的灯谜执灯者将给刚才打赏前三的贵客每人送一潭贵品汾酒。”
活动一出,在场的观众又纷纷喊好,然后提着灯笼的主要演员上场,由在座贵客在铭牌上填写答案。
等到统计结束之后,就由灯谜被猜出次数最少的那名演员,签名送给刚才打赏前三的贵客每人一坛贵品汾酒。
接着,又到了第三项活动,戏班老板娘又上场公布活动:“这次,刚才出演戏曲的两名名旦将给在场的各位抛绣球,两个人每人抛一个,接住绣球的人,可以在今天闭幕之后,凭凭证花少许银两和两名女旦评赏音乐,两名女旦都是琴艺名家,可弹琴叙话。”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片喊好的声音。然后两名出演节目的挺漂亮的女旦,就给场上抛了绣球。还是有两名顾客接到了绣球。然后两个人就得到各自一张铭贴凭证。
戏台就要停戏落幕了,那两名顾客可以以半价五两银子,在戏台后与漂亮姑娘,评赏乐曲。
戏台的表演终于完了,夜幕已经深沉。马欣颜和陆安远还在远处的屋檐上坐着。
马欣颜问道“今天的表演怎么样?逛市集挺好玩吧?”
陆安远:“恩,挺好玩,这班戏班唱的还不错,活动也到位,就是我们没参与上。”
马欣颜:“这无所谓,你我青山远客,逍遥自在,何必囿于此地。……就是你要是给我接对翅膀就好了。”
陆安远:“接对翅膀干什么?”
马欣颜:“接对翅膀我就可以飞过去抢绣球了。”
戏台终于闭幕,马欣颜和陆安远回到了山居。一宿无话,活动之后的酣畅休息,转眼到了第二天。
第三天,天又亮了。马欣颜和陆安远起床,然后准备早饭吃了。
陆安远说道:“我要走了,谢谢你这几天留我住。”
马欣颜:“你就要走了吗?要去那?”
陆安远:“去祁山一带走走,会会江湖朋友。你那?”
马欣颜:“我回十二楼。”
陆安远:“那好,山高路远,一路保重。”
马欣颜:“我送送你。”
然后两个人一路到了山外的往西赶的山坡。
陆安远再次问道:“你真的要我给你接上一对翅膀?”
马欣颜:“你看办成办不成?”
陆安远:“在修士身上接翅膀,也是我家学的一点隐约记载,真的是……”
马欣颜:“难为你了,十二楼也有给修士接翅膀的隐约记载。”
……
两个人走在山路上,正说着话。
这时,后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豪气的吆喝声,看来是一队骑马的人渐渐近了。
马欣颜和陆安远默不作声,脚步向路边靠了靠。
转眼之际,骑马的一队人赶到了近处,一共十个,十匹骏马,引颈长嘶,气象开阔。
为首的一人圈转马头,停住了身形,身后的九人立刻也停住马。于是一队彪悍的骑马人拦在了马欣颜、陆安远身边。
他们穿着各种样式的短衣劲装,一看就是身怀武功之辈,个个觉得自己不是寻常人物的样子。
接着,为首那人下马,向马欣颜二人微一鞠躬,说道:“请问二位,一路走来,可看见一位身穿红衣,腰系兜铃,头发结着双鬟的姑娘没有?”
马欣颜想了想,说道:“没有,至少最近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为首那人,说道:“打搅了,然后回身上马,吆喝一声,接着带领自己的同伴,打马起身,再次扬长而去。”
安静的野外再次安静下来,那队人马在身后留下一路飞扬的土尘。
两个人又赶了一会儿路,这时马欣颜指着前边说道:“老陆,你看前边山腰有处亭子,我们两赶到亭子那里歇歇脚。”
马欣颜只有二十四、五,陆安远有三十多岁,所以马欣颜可以称呼陆安远“老陆”
陆安远一听马上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走了一程路,赶到了亭子附近。这时却发现刚才那十个人的身形也在亭子里,亭子外不远处停着他们的马匹。
亭子那边传来声响:“说,你不是说刚才看见了红衣女子,而且也腰间系兜铃,头上梳着双鬟。这和我们宗主的打扮完全吻合,你看见他去那里了?”
一个妇人的声音回答道:“见是见过,不过我没看仔细,你们这么大声干嘛?打扮红衣兜铃,梳着双鬟发髻的人也不在少数,怎么就是你们宗主了?好大口气,说不定是其他人那。”
十个大汉中有一个说道:“你少啰嗦,找我们宗主是我们的事,告诉我们消息是你的事。现在找到我们宗主,和我等关系重大,系我派安危,你休要扯谎。”
被围住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村间妇人,本来平常的一件问路的事,被几个武夫弄得气息紧张,那妇人这时有些害怕了,也是没想到这出,不禁神色黯然,欲言又止。
马欣颜赶了过去,说道:“你们有话好好问,别急的火冒三丈,这样这名乡民也会如实相告。”
一时空气有些沉静,一队十个武人似乎知道刚才有些过火,不过人丛中也有两个的面色有些干硬,似乎在说:他们门派宗主乃门派关系所系,是他们的大事。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武夫走向前去,说道:“这位相亲,刚才是我们一时粗鲁,这位哥哥劝的也是,我们该好言相询的,现在请告诉我们,你见到的那位红衣姑娘到那里去了?”
听闻这声音,那妇人的脸色好转起来,一队人马的头领看有人打圆场也很轻松。
马欣颜也觉得事情有了转寰的余地。
那名妇人咂咂嘴,然后说道:“我看那姑娘,身后跟着两个带刀褐衣人向着西北方向去了。”
一个武者听到之后,马上说道:“什么?宗主身后怎么会有两个带刀武者,褐衣不是本派常有装扮,那是两个什么人?”
又有一个武者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照方向找到宗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武者又说道:“这事也未必,说不定宗主半路认识了什么好友,或者尽如这妇人所言,那也未必是宗主,何必如此惊慌。”
陆安远紧走几步,来到马欣颜身边,一众武者不远,说道:“你们先别急着嚷嚷,先让这妇人过去,你们看你们一群武人围着人家乡民不好看,既然已经得到消息,就放人家走,说不定人家家里有家务处理。”
听到指点,武人为首的人说道:“你们让开条道,让这婶婶过去。”
于是,几个武者让开一条道路,那婶婶也就找条路走了。
妇人走后,几个武者又开始说话:“现在找到宗主是我们的要务,既然身后跟着褐衣带刀者,那就要更快找到宗主,以防不测,这样宗主才会知道我们对他的诚心仰慕。”
另一个说道:“以宗主的武功,怎么会打不过两个江湖陌生之人?这事确有蹊跷,现在就找到宗主,这样事情总会弄个明白。”
一个说道:“只要找到宗主,他定能带领我派闯出虎虎声威。希望这次得到的线索是宗主的无疑。”
马队为首的首领一声吆喝,然后一众武者人众又上了马,向着西北方向奔去。
亭子里又剩下了马欣颜和陆安远。
陆安远:“现在打算怎么办?”
马欣颜:“我们是时候分手了,我要回十二楼,你去你的祁山转转。对了,我还要到如风客栈一趟,那里寄存着我的药材。”
陆安远:“这不好吧,我和你一块去,你看,如风客栈也在西北方向,看刚才经过的马队,这一带最近不安全,我和你再一路走一趟。”
马欣颜:“好吧。我们现在轻功赶路,赶到如风客栈如果没事,我们再分别。”
于是两人使开轻功,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也就二十多里地,没用几盏茶的功夫,两人就赶到了如风客栈。
如风客栈,一家房屋简陋,仅够在西北商旅的要道上防风挡雨的地方。由于地处县郊的沙丘地带,周围草木不多,倒是几里开外就有连绵的沙丘。风沙不大,不过有大风的时候也是难挨。好在客栈所处一带已经够平静的了。
经营如风客栈的是一名叫柳郎芝的女老板,他手下有两个伴当、两个伙计。
在到达如风客栈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黑了下来,正是人们仰天数星星的好时候。
来到客栈,柜台那边的客栈老板招呼道:“呀,这不是马欣颜吗?快来进店坐吧。”
马欣颜走过去,说道:“我顺道路过,顺便取一下寄存的药材。这次带了个朋友,先给我们上两个小菜、一壶果酒,一盘羊肉。”
马欣颜和陆安远坐到了桌上,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周围还有几桌客人,也有拿枪带棒的江湖人士。
虽然这里有商旅、江湖人士走动,不过老板娘柳郎芝也不是一般人物,一般江湖门派都卖他个面子,所以过往的人都不敢犯事。
马欣颜和陆安远落座,吃了片刻,也说道今天可能要在客栈借宿,毕竟已经是晚上了。
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吵闹,声息渐渐近了,是向着客栈这边。
一众客人没心思管这事情,只是略微听一下,便置之脑后。
忽然,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兵器碰撞声,接着,传来两声惨呼,可以想象到脖颈被划开,然后鲜血直流的场景。
这不禁令马欣颜皱了皱眉,奇怪外边发生了什么。
也有两个江湖客抓住武器在手,就要起身出客栈查看动静。
转眼之间,客栈的门帘被挑开,然后进来两个女子。一个女子红衣装扮,腰系兜铃,头上梳着漂亮的双鬟发髻。一个女子跟在身后,青衣打扮,腰佩宝剑,头戴逍遥巾。
前边的红衣女子这时候还有些怯生生的。后边那位女子年纪稍长,这时对着酒店的客人微一躬身,道:“刚才打搅到各位了,处理两个小贼。”看样子刚才杀了两个人,应该是轻松应对,手法高超。
然后那名青衣女子引着红衣女子坐到了一边的饭桌上。在要了几样饭菜之后,青衣女子就开始和红衣女子闲聊。
红衣女子:“刚才多谢穆姐姐搭救,那两个人跟踪了我半天,我很是不快,后来交手,没想到他们点我穴道,一直跟踪到这里,我和他们吵起来,也想引起注意,还是穆姐姐搭救了我。”
青衣女子叫穆青霜,回话道:“任晓冉姑娘,出外行走江湖不是闹着玩的,防备不测要经常在意,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不过这次也是够惊险。”
两个人正说着话,屋外忽然传来杂沓的马蹄声,马嘶声此起彼伏。一听就知道有马队到了,人数应该不少。
马欣颜和陆安远两人一听就知道是今天遇到的那队十人武者。
不一会儿,客栈的门帘被挑开,为首的正是马欣颜见过的马队首领方应瑶。他进来之后,接着身后的九人鱼贯而入,一众马队人员一个不少,都来到了客栈大厅。
按理说,这可是大生意,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方应瑶在看到那边的红衣女子后,脸色立刻有几分惊讶,然后又有几分惊喜显出。
刚才的谈话也让马欣颜知道,那红衣女子叫任晓冉,那青衣女子叫穆青霜。
不多时,方应瑶,向着红衣女子的方向道:“宗主,可算找到你了。我们找了你许久,才找到你,我派遇到许多危难之事需要宗主处理,只有仰仗宗主才可以将我派发扬光大,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宗主英武出众、万代千秋。”
身后跟来的几个武者,也马上跟着喊道:“宗主英武出众、万代千秋。”
红衣女子面对这些手下的恭维、仰慕爱答不理,好像还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青衣女子聊天。这场面,倒是不禁让客栈内的许多顾客感到意外、新鲜。
没多久,马队中的又一名武者说道:“宗主系我派要务、安危,上一代宗主故去之后,宗主您就在外闲游,我等知道门派宏图之要务、声威存亡之干系,我派一日不可无宗主。近日,我等为寻找宗主四处奔波、风餐露宿。希望宗主体谅,答应我们一声。只有宗主回山门,我们才可以向门派众多兄弟有个交代。”
这时红衣女子任晓冉才回过脸,看看这群峭立在客栈饭堂的武者壮汉,然后说了一句:“你们有完没完?不看我这里在和穆姐姐说话。宗门有多大危难,不是都有你们十个人顶着?”
马队众人中的又一个武者说道:“宗主,这人是谁?你喊他穆姐姐?听说宗主在路上,身后跟踪有两个不速之客,可和这青衣女子有关系?若宗主不方便下手,我等现在就让这女子血溅当场。”
另一个武者说道:“宗主,这女子可是那两个贼匪的同伙?宗主有何难处,可以尽对我等说明,就是有千难万险、不测之变,我等也会迎难而上,以保宗主安全。”
又一个武者说道:“宗主武功盖世、英武非凡,可是对这女子却不动声色,不会是他拿住了宗主的什么软肋吧?”
又一个武者说道:“问这么多干嘛?宗主,现在我们就将这青衣女子打发了,以迎宗主回门。”
青衣女子一时不快,站起来道:“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对我动武?如果比拼武功,你们还未必能在我青城执剑人手下讨到好处。”
任晓冉立刻起来打圆场:“哎呀,姐姐不必动怒,我这几个手下不知变通,我前几个月到黎阳与姐姐相识,相处甚欢。今天姐姐又杀了跟踪我的贼人,我正感激不尽。……你们?还不收起兵刃,给我退下。”
十个马队武者微一冷静,其中一个说道:“我说什么来着?宗主在山下一定结实了江湖好友。宗主处事仁厚、娴淑倜傥,结实知交好友,那是自然地,岂如我等不通事故?所以宗主,才是我派安危所系,宗主结识好友,乃是我派壮大之福。”
方应瑶说道:“这位青城派的姑娘,我们几个刚才不知道你是宗主好友,还帮宗主脱险,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又一个武者说道:“宗主的好友,是和宗主一样身份尊贵的人,是我派贵人,以后我等不敢怠慢。”
说话中间,穆青霜又反身坐回饭桌前。
方应瑶指示跟从的一个武者道:“你出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两个贼匪被这位姑娘杀了?”
那武者立刻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回来说道:“外边不远的沙坡上是死了两个人,褐衣带刀,应该是这位穆姑娘仗义出手所杀。”
客栈内也两个客人说道:“是的,刚才我们听的明白,是这两位姑娘进来时杀了两个贼匪。这事错不了。”
方应瑶再次向着红衣女子的方向躬身说道:“那此间事情已经明了,刚才一场误会,还希望宗主和宗主的朋友不要记在心上,多多宽宥。”
“宗主,既然我们找到了你,你就快些做回宗门的打算,这样我们这一趟也不算白来。我们定当好生护送,宗主放心。”
这红衣姑娘任晓冉,不过一个路过吃饭的客人,忽然被这么一群武者大汉这样一番言说、恭维,现在表情看来:又气又恨、甚觉难缠。
又有两个武者随声附和道:“宗主,你跟我们回去吧。”
“宗主,你跟我们回去吧,我们门派不比山外风餐露宿来的容易?”
任晓冉道:“回去不回去我还没打定主意,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我要在这里住店过夜。”
那边的老板娘听见,也说道:“是呀,这大晚上的应该住店,不要出去赶夜路。”
青衣女子穆青霜这时已经吃的差不多,对任晓冉说道:“我是打算在这住店,任姑娘,你要不留下来和我一起住。这十位随从你打算怎么安排?”
任晓冉:“恩,我愿意留宿。这几位随从……”他转眼看看这十个马队来的武者大汉,微微皱了眉头,然后说道:“你们十个,爱到那里住到那里住,就是住下,也不许再如此喧闹、粗鲁。”
青衣女子道:“好的……伙计,给准备两间客房,并排一起的,我和这位任姑娘每人一间。”
伙计那边道:“好勒。”
几名武者中有人说道:“那就先住宿,宗主,说定了,明天跟我们回去。”
“明天跟我们回宗门吧。”
任晓冉说道:“好的,明天本姑娘心情高兴就跟你们回去。”
接着,客栈大厅里用餐的人都定了客房。马欣颜和陆安远也定了两间。
这时,一个武者向着柜台走去,说道:“也给我们定几间客房吧。两间就行,我们十个人挤挤就可以了。”
老板娘这时说道:“不好意思,客房已经订满了,你看你们到过道里、大厅里蜷缩一宿、或者到草料房、柴房里过一宿。这次本店照顾不周,请多担待。我给你们送几床被子。”
问客房的回来,跟几位武者说道:“老板娘说没有客房了,让我们在过道、大厅蜷缩一宿,或者住草料间、柴房。”
方应瑶道:“看来就是有钱也住不到客房。我们几个竟然没处住,要不都到客房过道上蜷缩。”
一个武者道:“这个不好,我们都是勇武之人,岂可让人小觑?不如去住了柴房或者草料间。”
一个武者道:“那里多难住,我看三位哥哥住过道,我们两去柴房,剩下的五位住草料间。在过道过宿还可以说是照顾宗主安危。”
方应瑶道:“恩,分开睡吧,夜间有个什么动静,及时发消息。”
于是他们十个武人各自找地方歇宿,客栈大厅的客人也各自回了自己定的房间去休息。
沙漠中的夜也寂静、肃杀,在客房歇了一宿,转眼到了第二天。
当人们按着时辰醒来之后,发现外边刮起了风沙,风沙有些大,许多商旅、行走江湖之人都说,今天不能赶路,要不多半迷路。
那就是各自用餐,然后到屋里休息、大厅闲坐。
那队方应瑶为首的武者也去买饭吃,客店老板娘告诉他们早点可以买,不过酒水不多了,限量供应,你们要是想多买酒水,需要加大价钱。
几个武者一合计,出不起买酒水的钱,然后就少喝了几口茶,然后到客栈四周查看动静。也有两个留在楼上,待在宗主任晓冉身边。
几个武者在外边走动一番,说很是口渴,一时着急。
这时一个去另一个方向转悠的武者,跑回来说,那边有头奶牛,我看能挤出奶水。快找个瓢来,我们接些奶水喝,也给客栈里的方大哥、左大哥喝一口。
进客栈,问老板娘要瓢,老板娘说:“那牛是北边牧民的,这几天放牧到这里,你们要去挤自己去挤,有问题可不关客栈的事。”
武者说:“没事,没事,我们自己晓得。”
然后武者出来,就去挤了几瓢牛奶,接着就各自喝了几口,十个武者倒是都喝下不少。
休息一会儿,楼上任晓冉下来,有武者上前躬身行礼道:“宗主,这次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吧。”
任晓冉说道:“你看看风沙这么大,怎么走?”
武者:“等风沙停了,不是就能走了?宗主,随我们回去吧。”
任晓冉被缠不过,就说到:“那就等风沙停了吧。说好了,你们可不能不让我出来游玩,我的朋友你们也不可以薄待。”
武者:“是是是,敬听宗主吩咐。”
到了晚间,风沙还没有停,众武者不禁叹息:“这风沙,怎么还不停,真不是好的天气。”
然后有个武者看看那奶牛栓在不远处也饿了,于是割了些草料,回来喂奶牛,转眼之间倒是也割了不少。
晚上用饭间,十位武者又见到宗主任晓冉和穆青霜,又提明天就打算上路的事情。
穆青霜道:“你们怎么这般啰嗦,说不定那天那两个褐衣刀客有同伙,要是找到这里,或许有打斗。”
武者中有人说道:“这怕啥?我们自然奋勇相敌、在所不惜。”
任晓冉:“你们可不要粗率大意,比武较量不是容易的事情。”
武者:“那有什么方法?”
穆青霜:“好在我的七位师妹也在附近走动,要是他们发现我不在,会出来找我,到时候他们赶来相助,凭手中七绝剑阵的实力也尽可以对付。”
一个武者道:“没事,不劳姑娘费心,我等定然冲杀在前,奋勇杀寇。”
然后,他们晚上饭又在主食之外喝了牛奶。
等到晚间休息的时候,看看风沙要停,可是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也是凌乱杂沓。
几个各处休息的武者纷纷跑到客栈前查看情况,怕是有褐衣刀客同伙前来复仇。
正当紧张时节,几个刀客忽然有些身子不稳、站不住脚,不多久,纷纷晕倒在地。
等客栈里的人出来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口吐白沫。
等风沙停止的顾客们对此很是奇怪,没想到快晚上了遇见这情况。
马欣颜及时赶到了那里,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十个中毒的马队成员。周围已经有顾客点亮火把,照着四周。马欣颜赶快弯下身子,拨了拨几个人眼球。然后说道:“应该是中毒了,不知道怎么中的毒,在场的各位现在应该注意饮食。”
老板娘问道:“那还有救吗?”
马欣颜说道:“中毒不深,应该有救,快叫伙计弄些淘小米水、再放些板蓝根药材,服下之后看情况。”
穆青霜向任晓冉说道:“你的这些手下,都中毒了。你看这算怎么一回事。”
任晓冉:“我不知道啊,谁让他们这么不小心,待会让这么马公子查一下是怎么中的毒。(死了最好,这样就不烦我了。)”
马欣颜和陆安远立在原地没有动。
不一会儿,伙计将煮好的板蓝根汤拿了过来。于是几人扶着地上的马队人员身体,给他们灌了下去。
等了有一炷香多点时间,渐渐有几个马队里的人苏醒过来,看看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是觉得甚是奇怪,然后有住客栈的对他们说到,他们是中毒了,刚刚被救醒。
醒来的马队武者对马欣颜和客栈进行了感谢,并抱歉的说道:“贼人有没有找来客栈,他们这一中毒,险些误了对付刀客的事情。”
陆安远问道:“贼人没有来,你们放心。先说一下你们吃了什么东西,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然后他们说,除了吃客店的饭菜,然后就是口渴的时候,贪喝了些那边奶牛的牛奶。
马欣颜和陆安远过去看了一下奶牛。
然后回来之后说道:“事情查清楚了,是他们喂奶牛草料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些毒草当草料喂了奶牛,然后他们喝奶牛的奶,中了毒。”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围在那里的客栈顾客们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几个中了毒的马队武者都渐渐醒了过来,认为今天还能被救回来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中的两个人,又去把有问题的草料从奶牛那里搬走,扔到了远处。事情总算解决了,大家互道平安。
眼看又是夜幕降临,大家各自休息过宿去了。马队一行人又分别睡到了过道、柴房、草料房。
转眼到了第二天,大家一大早起来各忙乎各的。眼看风沙要晴开,商旅就能启程了。
就在这时,那边一阵马蹄声,又赶来了七、八个人。
大家刚开始有些惊怕,等那队人到了近处却发现是七名女子。一时穆青霜和任晓冉迎了出来,原来是穆青霜同门的青城七子,也就是青城七绝剑阵的传人赶了过来。两方相见,于是寒暄了几句。
这时候,方应瑶那边的十个武者又赶了过来,其中一人说道:“宗主,眼看风沙要停,你该做打算跟我们回去了,帮派中许多事务需要您处理,你一日不回,众兄弟们就一日无主。”
任晓冉说道:“帮派中到底有什么大事?你们办不了,却要推脱给我?”
一个武者说道:“这个宗主只要回到宗门,我等定当如实禀明。”
任晓冉道:“说不说?难道这里就不能如实禀明?”
方应瑶道:“帮派中的事务是这样的,别的不打紧,有两件要紧事务。一个是半月之后,向三合门帮主祝寿,还要一份千年灵芝做礼品;一个是帮中的重要药物遗踪散,还需要一味紧缺的药材决明子,我们想请宗主出面求取。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众兄弟还能应付 。”
穆青霜道:“什么拜寿?什么采决明子?遇到轻松事,你们就担着,遇到低三下四、道路蹒跚的活就让任晓冉做?我还以为你们好生供着你们宗主?现在居然提出这样的无理条件?……晓冉妹妹,我看你是对的,趁早别跟他们回去。”
任晓冉:“是呀,我才没打算跟他们回去那。江湖上悠游自在不好?什么给三合门帮主拜寿,需要千年灵芝,你们自己不会备办?”
一个武者说道:“这个三合门和我们是老交情,他们的掌门也是年事已高,宗主去给他见礼,是应该的。”
穆青霜:“你们去见礼,礼物我们也拿不出来,凭三个男子汉也能在外帮面前失去颜面?礼物有没有无所谓。……晓冉妹妹,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任晓冉:“是啊,拜见三合门,我才不给你们出面那。至于找决明子,我上次和几位姐妹在峨眉山相会发现伏虎峰一带也有,我可以帮你们采一些。”
一个七绝剑里的女子说道:“对,对,峨眉山附近伏虎峰一带就有决明子,上好的决明子长在山势险要的地方,任晓冉姑娘不用回你们什么宗门帮派,和我们到伏虎峰一带游玩,就可以采到药材。”
任晓冉:“是啊,还是帮中事务重大,我回头在伏虎峰采了决明子,托水路人给你们送去。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
穆青霜:“听清楚了没有?我们任晓冉姑娘受不起你们大礼,不回去了。你们几个以后好自为之。”
方应瑶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宗主不愿意回去,我等也不敢阻拦,而且看宗主认识了这几位江湖女中豪杰,我等自然不敢抗据不尊。那我们就此告辞,恭祝宗主一路平安。”
其余的几个马队武者,也是躬身喊道:“我等告辞,恭祝宗主一路平安。”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任晓冉留下,要和穆青霜等姐妹去江湖闯荡,方应瑶的马队武者就要回他们帮派。
这时,客栈外的沙尘基本停歇,已经是商旅可以动身的时候。客栈中的顾客在三三五五的离开,方应瑶的马队一行也在感叹此间事了之后,做离开的打算。
当离开客栈,走向他们拴马的地方,他们又路过了那只他们喝了牛奶的牛,他们对奶牛也是心有敬意。接着他们就上了马,打马离开,留下一道飘扬的土尘。
他们走后不久,任晓冉和穆青霜一行人也要准备离开。
马欣颜对陆安远说道:“咱们也该离开了,我的东西,药材刚才已经从柜台那里取了回来。你打算还跟着我?”
陆安远:“不了,此间事了,你应该可以安全回去。我要离开到陇西了。”
马欣颜:“恩,一路走好。我就不送行了。”
陆安远:“你也一路走好,以后有什么问题,你一句话,我必定千里赶来相帮。”
离开客栈之后,马欣颜一个人上路了。
在用轻功赶过一片沙丘、戈壁地带之后,便来到了一片青草坡地带。
马欣颜放慢脚步,随意在青草坡地带走走,他赶往的方向是一带山地。现在这一路上,已经不断的有马匹、羚羊在四处驻足、奔跑。草野间也有蟋蟀、蚂蚱发出的阵阵鸣声。道路倒是时或与河水切近,然后便看见变幻的云朵也倒映在河水里。
再走不久,就到了一处山间小镇,马欣颜所说的十二楼便在这里。
看看快到山腰小镇,山间的小路也变成了斑斓青石板的台阶,一路走着,便看家镇子里的处处烟火和小贩的沿街叫卖声。
马欣颜走进了山腰山镇,那里其实本来是(云起山)的一片地盘,现在经过数百年的传承,虽然云起山宗门的名声还在,可是掌管事务的是六大长老,而马欣颜就是其中的一位,由于自己又年轻,又住一处依山而建的阁楼,便得了个楼主的名号。
其他几位长老或年长、或年轻,也有自己的楼台住。
宗门中重要事务,具要经过六位长老表决通过,掌门不过是个临时执事,不过众长老手下的几个事务堂将帮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此外,这镇子里不光是云起山宗门,云起山开放大度,一些闲置的阁楼、门脸房租给了外边人住,他们都是愿意住在山间小镇,或是愿意住在云起宗附近,也有愿意来做买卖的。
反正镇子里的外来人也占着镇子小一半的人口。至于云起宗的几个长老、堂主也是入乡随俗,并不隔绝和小镇其他人的往来。
走在通衢过道上,经过两条人言密集的商业街,就到了云起宗人员居住的主要地段。身着各色弟子衣服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前面走来了云起宗的另一名长老许耀山,许耀山看见马欣颜先打了招呼:“马楼主,总算回来了,你总爱出山云游,门中人总是对你牵挂最多。”
马欣颜:“哦,一入山门就遇见许楼主,真是失敬失敬,门中其他长老、执事还好吧。”
许耀山:“都还好,大家都是忘年交,待会我通知大家,在云栈摆上一桌,给你接风洗尘。”
马欣颜:“好的,好的。我放了东西马上就到。”
马欣颜匆匆回了趟自己的林渊楼,然后就向着云栈赶了过去。
云栈是个依山而建的亭子,亭子处在山中栈道上,放眼景致开阔,所以叫云栈。云栈旁边还有一处眺楼,依山而建,上临云栈,眺楼也景致开阔,可以远望,他们更多的时候会在眺楼的望亭聚会,这次在云栈聚,也是事无不可。
到了那里,门中的其他五位长老也到了,他们分别是听风楼楼主许耀山、五庄观观观主何敬林。许耀山年纪和马欣颜一般,都还年轻,何敬林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者。另外三位却是女子:年及中年的采莲潭潭主顾思思,还有年轻的两位庄主,九安庄庄主佟月朗,彩鸢庄庄主顾惜年。
几位长老各管着一处庄、或一处楼,宗门中有事,一起打理。山中清净,倒也逍遥。
简单吃过饭,几位长老对马欣颜问候几句,两位年长的长老还是颇为照顾,闲话一番,然后就散了。
马欣颜回到自己的林渊楼,然后推门进去,沿着楼梯直上,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楼阁有十二层,建筑结实,自己一般住在五楼。
下边的几层、楼外的院子一般由杂役弟子打扫,杂役弟子在宗门中归后勤堂管,是可以领月钱的。马欣颜自己那层的居室由自己打扫。
马欣颜手下还有三名山门弟子,是来学武功的。他们两个住在楼下二层,一个住在楼外小堂。
马欣颜收起信,让弟子先下去,自己则回去整理一下衣物,然后马上下了山。离开响山镇,他骑着快马一路狂奔,终于在日暮十分赶到了李员外李华泰的山庄。
到了山庄前,有李员外的亲随侯在外边,亲随说道:“马公子,你可算来了,老爷他等候多时了。你快去看看吧。”
马欣颜进了庄园,经过一片绿植之后到了庄园的客舍,客舍附近就看见了李员外。
马欣颜问道:“李员外,什么事情,着急忙慌喊我过来?”
李员外李华泰道:“马楼主,你可算来了,我家恐怕要遭事端了。”
李员外和马欣颜携手走上台阶,向着客厅走去。李员外继续说到:“前两夜里,我在厢房闲坐,忽然一直袖箭射到屋中,订到横梁上。我吓了一大跳,看来是有武功修为的人找上门来了。接着一个洪亮的女声向我喊话道:‘李华泰,你家私藏宝物,却不向我梧州阁献上,今信件已经送到,依言照搬,如若不然,杀你满门。’”
马欣颜:“这么毒辣?”
李员外:“是啊。我也算接触过一些武林人物,那人没有现身,按照隔空传音的功力,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马欣颜:“你家多少口人?”
李员外:“家眷6人,加上亲随、佣工、杂役有76口。”
马欣颜:“怕只怕对方只是夸口,不过他杀了你家眷6口,也已经算是出手果决。”
马欣颜:“那他袖箭射下的信那?”
李员外:“在厢房,我还没有拆下,不是等马公子你前来相商吗?来,这边……厢房。”
两人来到厢房,果然看见厢房的横梁上订着一封信,李员外上去将袖箭拔下,然后将信拿到书桌前,两人一起在书桌前展开了信。
马欣颜瞅眼去看那信,信上写:“梧州堂得到消息,你们李家庄园藏有重要宝物,你们却从没有公之于众,按理说我们梧州楼要是看得起,你们也该孝敬给我们。现在你们要是知道,就在三天内送到梧州楼,要是不知道消息,本堂主给你们一个提醒,就在李家育苗良田的地下三尺,埋有重要文物。这可要烦劳你们亲自去挖了。三天之后见,到时候宝物没有结果,杀你满门!”
马欣颜:“按这信的内容,是梧州阁惦记上了你家宝物。可是这宝物的事情,可能连我们都还不知情?”
李员外:“是呀!”
马欣颜:“李员外,你好好想一想,你良田数百亩,佣工近百,什么宝物也不是新鲜事!他这次惦记的是什么?”
李员外:“这个?他没有明说,我咋办?”
马欣颜:“咱两也算关系匪浅,咱们上次堪测的星空神界图,你可还在?这不是宝物?”
李员外:“星空神界图?这是宝物?”
马欣颜:“不是吗?你好好想想,想得起神灵之事吗?难道只知道你的百亩良田?”
李员外:“我一个种地的,拿星空神界图当宝物?……偶,偶,我明白了,马兄弟,咱两的关系那就是天涯知己、海阁相望。”
马欣颜:“嗯,对,那星空神座图那?”
李员外:“在,还在南屋的二楼,就是上次拿出去给人展示的时候,碰巧下雨,沾了些雨水。你说,那梧州堂惦记的是这东西?”
马欣颜:“嗯,有可能,快带我去看看。”
于是两人来到了南房的二楼,一张画质优良的星空神界图挂在屋子的墙上。图像上画着几位端坐在星座上的神明,熠熠生辉。
只是有几处被雨水沾湿,墨色微晕。
李员外:“你看,这就是星空神界图,我还保存的好好的。”
马欣颜:“这被雨水沾湿几点,你怎么不清理一下。”
李员外:“偶,几个月前是我的林儿去给几个客户看,当时看的地方是处亭子,本来看雨要来,我家林儿说要收起回家,几位客户非要再瞻仰一会儿,谁知雨真的来了,于是淋了几点雨水。回来之后,我一时忙别的事务,等到想着清理,也只是大致晾干,疏忽之处,还请见谅。”
马欣颜:“那就这样了,看来现在的状况也算你尽力保存了,等以后找个画工添添墨。”
李员外:“是呀,真是的,居然画卷也无辜招秧。”
马欣颜:“那些四海人物的无理,非要多看一会儿,看来可能于你我有大牵连。你怕不怕?”
李员外:“嗯,也算是有人用心险恶了,但是既然你我关系匪浅,以后我们要携手共进、共度难关。”
马欣颜:“那就好,画在就行,先回客厅吧。”
李员外:“你认为对方……什么梧州阁要的就是这画?”
马欣颜:“应该是,据我看,你府上只有这星空神界图算是上乘宝物,什么门派要是拿到,也会据为宝物。”
李员外:“那就好,既然宝物在我们手里,到时候他们来拿,就好交代,怕的是交代不了,免不了全家上下招秧。”
马欣颜:“嗯,我是这么看的。”
李员外:“那好,我们去客厅用餐。……只是这星空神界图要是给了人家,我们就没有了,岂不不美?”
马欣颜:“这个……要不连夜让人临摹一张,等三天之后,那女贼来要,就给他一张,这样我们也不损失。”
李员外:“好的,我立刻去叫人安排。”李员外马上叫了个亲随,让他找人,找个会些画工的连夜临摹一张那图像。
这时,马欣颜和李员外已经赶到了客舍,准备用饭,毕竟天色已经不早,马欣颜一路下山已经饿了。
李员外再次说到:“这次万事俱备,应该是防住那女贼了,多谢马楼主相助。看来也不用挖育苗田的地了。”
马欣颜:“嗯,不用,不用。这事就这么处理,他们想要的就是星空神界图,希望他们拿到之后珍藏。先填饱肚子再说。”
两个人来到客舍,相对坐下,然后李员外叫侍者去厨房拿几个菜肴,一坛果酒,来和马欣颜对饮。
不一会儿,果酒和菜都上来了,菜肴只有拍黄瓜和花生、酱白菜。
马欣颜看了看道:“李员外,事情已经办理好了,你我安心,怎么不上几个好菜?好歹有个肉菜,我好填饱肚子。”
李员外再次喊侍者道:“厨房有没有好菜,肉菜,快给上一个,这怎么好宴请贵客。”
侍者道:“老爷,天色这么晚了,厨子下班了。”也是,马欣颜来的时候已经不早,这时候已经夜色沉沉,厨子已经下班了。
侍者接着道:“老爷,要不我先给你炒个肉菜,你和贵客先用着,不要嫌弃。”
李员外也是很随和,道:“好,你去炒个肉菜,好坏无所谓。”
李华泰又对马欣颜说道:“马公子,肉菜待会就到,这样,你就在寒舍多住七天,等那个女贼拿走图画再走,明天,我立刻叫厨子给你安排好酒好菜。”
马欣颜:“好的,就这样,我就先住几天。”
总算上来一个肉菜,马欣颜和李员外吃了起来。
这时外吧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到了晚间,李员外给马欣颜安排一间厢房先睡了。
马欣颜一个人睡在厢房,倒也安生,窗外是寂静的夜空和清清的和风,月光洒下半边光亮。
第二天,马欣颜醒来,就没有事情干了,只是到附近的山上游玩、踏青,到了饭点就回到李员外那里吃饭。李员外家的厨子会做几个好点的菜肴给两位用。
李员外的那些佣工就在李员外的天地里干活,忙着种那几百亩地,等到中午饭点,他们回家吃自己家的食物。李员外按照工钱、提成、休假管理着庄园。现在正是春播时候,庄园里的活倒是安排的很紧凑的。
两天过去了,按理说那帮留下信件的人应该来了,不知道他们是为首一个女贼,还是一群全是女贼?反正按照李员外的描述,那人隔空传音,武功不凡。马欣颜这时侯在山上走着,也希望看见来人的踪迹。
马欣颜走过一个山坡,来到一片开阔地,这里离庄园有点远,不过马欣颜打算很快就折返回去。这片地方,右边是一带树林,左边是一处青草坡,按理说风景独胜。
就在这时,有两个女子从那边一路急跑的赶到,见了马欣颜,立刻问道:“刚才可是看见一只狐狸跑过?很轻灵跑的很快的。”
马欣颜一个愣神,说到:“没有啊?这里山中那有狐狸?”
一名女子道:“八斤应该就是向着这个方向来了,这地段只看见你一个人,应该是你看见了。”
马欣颜:“姑娘请不要乱猜,我才没有看见。你们自己再找找,我还有事走了。”
两名女子道:“告辞,瞎子。”
两名女子向着左边那片山地跑去,应该是找他们的狐狸去了。
马欣颜觉得莫名其妙,没有理会,准备信步返回庄园。
过了没多久,两名女子又追上了马欣颜,马欣颜没有走快,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这次,两名女子的脸色有些发青,其中一个对着马欣颜道:“你这人,明明看到过我们的小狐狸,你说没看到,竟敢扯谎?”
马欣颜:“唉,我看到没看到关你们什么事?”
一名女子道:“刚才我们向着左边的方向找了没多久就找到了,还不是你在扯谎?要不然就是你眼瞎!”
马欣颜道:“好生无礼,快些走开,别耽误我的正事。”
一名女子上前一伸手,将马欣颜拦住,说道:“站住,你的事还没完。”
另一个女子道:“你说没看到?唬我们那?我们找到了小狐狸八斤,可是两条后腿被人折断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那就是你不但看见了,还打折了八斤的两条后腿。”
马欣颜道:“你们少无赖好人?我才没有干这种事情。”
两个女子一对眼神,然后齐刷刷向马欣颜举剑出手。马欣颜立刻展开身形还手。
双方斗了十几个回合,那两个女子居然不是对手,渐落下风。马欣颜的武功本来还有一套。
两名女子再次对视一眼,心说:“这个点子有些难对付。”
马欣颜看两人再次冲上前来,立刻准备迎敌。谁知一名女子在感到马欣颜身侧之后,忽然手一伸一缩,在马欣颜腰间比了一个奇怪的动作。马欣颜立刻感到手太阴脉逆行,出手再难控制,结果另一个女子一剑反压,马欣颜落败。
剑制住了马欣颜的脖子,马欣颜只好不动。
马欣颜问道:“你们怎么会天山折梅手这种武功?这可是天山派的上代祖师才会的武功。”马欣颜虽然被制,可是还是个明白许多江湖传闻的人。
那名使手段的女子道:“这你可就没见识了,什么天上折梅手,什么天山派上代祖师?这功夫,我们门派平常姐妹都会。”
那名女子出手点中马欣颜穴道,然后说到:“你这小子,落入我们的手中,我们要给小狐狸八斤报仇。现在就挖个坑把你埋了。”
说完话,两名女子把点中穴道的马欣颜扔到一边,开始动手挖坑。也倒是这里土松,眼看半米多深的一个坑就要挖成。
马欣颜这时问道:“你们会天上折梅手,我服你们,可是死之前,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门派吗?”
其中一名女子答道:“听好了,我们的门派是梧州阁,我叫顾念慈,他叫顾青青。”
话说马欣颜听到这里,明白过来,原来敌人已经赶到了,自己非但没有及时赶回山庄,反而被两个歹人给抓了。
再说李庄主李华泰这里,他们这时已经被一队二十四人的女剑客给包围了。李庄主一家六口和山庄亲随都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田边的树干上,剩下的佣工都吓跑了。
为首一名女子,对着他们喊道:“李庄主,我已经稍信给你们山庄,让你们拿出宝物,你们可是照做了?”
李华泰道:“我那有不照做,就是星空神界图,我愿意交出来,孝敬给诸位女侠。”
为首的女子道:“星空神界图?嗯,是好宝贝。没想到你们有这个……不过这不是我要的,我要你们挖地三尺找到宝藏,你们找了没有?”
李华泰道:“星空神界图还不够吗?……挖地三尺?这能挖到什么?我们现在正春播,那有这样乱搞的?求圣使收回成命!”
为首那女子道:“不服是吧?不服怎么现在被绑在这里?本堂主没有好好交待你们把宝物挖出来吗?”为首这女子是翠薇阁堂主,名叫李春实的。现在也就是他领着一帮弟子前来找李华泰李庄主闹事。
李春实:“现在你们要怎么办?告诉你们,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以取你们性命。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就是你们现在给我挖,勤恳努力挖个三、五天,也许就挖到了,到时候我自然不难为你们,我也可以向掌门交差。”
李华泰:“你抓住我们16人,就是为了让我们给你们挖地?挖地三尺,荒唐可笑。这委实难以从命。”
李春实:“不挖是吧,还挺傲慢的。那就领我们的教训。……”李春实一扬手,对手下女剑客道:“拿皮鞭来,给我刑法伺候。”
不一会儿,有一队女子拿来皮鞭,分列占到李员外一家的十六口人面前。于是狠辣的皮鞭落在了李华泰等人的身上。
他们在这里动刑,旁边的小树林里闪躲着三双目光,那几人紧衣短靠,是习武的男子。不多久,其中一个男子道:“他们这群梧州阁的家伙真动手打人,真是惨不忍睹。”
另一个男子道:“快去报告堂主,这里出事了,马上来救应。”
那个男子领命,几步跑到数十米开外,然后将一个信号弹射入空中。信号弹展开,原来他们是精武门的人,他们的一位堂主正在附近,看到信号,应该不久就会赶到。
话说精武门田敏智田堂主看到本门信号,马上带着一队十来人的人马向着出事地点赶到。这队人马都是紧衣短靠,武者出身,此时在原野里疾步狂奔,希望能化解危难。
等到他们跑了一程,来到李家庄园附近的时候,正看见那里有一群农民,二三十个,气势凌厉的样子。
田敏智看看,怕就是出事的地方,于是带着众门人前去查看。
等到了一队农民左近,田敏智看见他们也没有出乱子、打骂人,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议论。
田敏智抱拳施礼道:“几位朋友,何故在这里烦扰、议论?不是要去惹乱子吧?”
一个农夫答道:“今天早上,一队女剑客将我们农庄庄主抓了,连带抓了十几个家丁、亲随。他们好生无赖,要我们庄主一家人上下给他们在地里挖宝物。要掘地三尺。”
“庄主不同意,他们就用皮鞭动刑。”
这个农夫一说,田敏智也明白了,不是这里出了事情,是不远的地方有江湖人士将庄主拿住了。
另一个农夫说到:“我们是农庄上的佣工,蒙庄主用事,赚钱度日,今日庄主一家老小蒙受灾殃,我们正在计较是该去(报官),还是该联起手来,帮庄主赶走那队女贼。”
田敏智道:“原来如此,他们抓拿庄主之地就在不远?”
那农夫说到:“就在前面转过一个山弯的地方。”
田敏智道:“不瞒你们说,我们是精武门的人,专管江湖上的不平之事,现在我们兄弟等人就去救你们庄主。”
“精武门的人?”
“精武门的人,也在江湖上吃得开?”
“听说名声还不错。”
一个农夫喊道:“既然这么多人参与,我今天也加入精武门,我们一同去救庄主。”
“对,也见的我们勇武,我也加入精武门,现在就去找那队欺压人的女子说理,不放庄主,我们跟他们拼了。”另一个农夫说到。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三十个农夫里,有九个要加入精武门,有十多个愿意同去赶走女贼人。
话说马欣颜那边,眼看两个女子要挖坑埋自己,自己的穴道又被制住。
好在他也是深有武学之辈,不多久就运行通了大半穴道,接着他靠着半边能动的身子支撑,挪到身边的一颗大树附近,然后用肩膀撞击大树,大树落下几颗松子,马欣颜把不通穴道的半边身子往松子下一送,不几下,也解开了穴道。
解开穴道的马欣颜跳起身来,对两名女子道:“不理你们了,再见。”然后转身使开轻功就跑。
他到不是要逃跑,而是已经获知梧州阁的人赶到,要跑到李庄主那边看情况,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自己好帮衬一把。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认为还可以了结这恩怨。
不多时,那边田敏智带着精武门的人已经赶到了田地边树林附近绑着李华泰一行人的地方。马欣颜也赶巧来到了树林旁。
马欣颜喊道:“李员外,怎么样?……啊,怎么被抓了?”
李员外被绑在树干上,喊道:“马欣颜,快来救我。”
马欣颜也大着胆子站在了一队女剑客面前。马欣颜问道:“你们不是就来要件宝物,为什么把李庄主他们抓了?”
一众女子看到精武门三十多号人,一旁又来一个马欣颜,先停住手脚,不再鞭打李庄主等人。他们退后几步,列队站到为首的两个堂主身后,也是整齐排列,俨然布阵。
李员外说到:“马兄弟,他们要的不是星空神界图,还要我们挖耕地的土地给他们找宝物。你说他们连要的宝物是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要乱挖耕地。”李员外着实委屈。
精武门的人和马欣颜听的真真的。田敏智当先喊道:“哎,你们这群女娃娃着实无礼,怎么能强人所难和人要财宝?还仗势欺人,你看把人家打的?快快收手,要不然我们可要教训你们了。”
两边正说着话,那边两个女子追到,一个女子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狐狸。正是刚才要埋马欣颜的两位,现在追到这边,和他们堂主的大队人马汇合。
这时为首的梧州阁堂主是李春实,身边是副堂主谭采荷,后边列队站着的是二十多个同门。
李春实说道:“我们寻宝物是关系门派的重要任务,你们这些男的不要自以为是,我们的武功可不是你们可以比肩的。”
马欣颜:“说什么大话,你们要是不好好向庄主赔礼道歉,我绝不会轻饶你们。难道你们拿到星空神界图还不嫌满足,到底要什么又不说。”
李春实微微一笑,说到:“你以为我们这么多姐妹,就那么点胃口?我们在门中勤学苦练,今日终于可以下山历练。论人数,你们也比我们多不了那去。”
“我身后的这些都是誓死追随我的部下,他们是老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二十二。”加上那两位一共二十四人。
马欣颜:“为什么拉下他两没数?”这时,追过来的顾念慈和顾青青也站到了女剑客的队列附近。
李春实道:“他们两帮我带着小狐狸,谁知道半路弄丢了,刚才让他们去找小狐狸,等了这半天才回来,不数是对他们略加惩戒。”
马欣颜道:“要怎样你们才肯放人?”
李春实:“自然是等到他们交出像样的宝物。我经过门中高人指点,宝物就在这片庄园地下。”说着,李春实捏了捏拳头。
田敏智接口说到:“你们小看这位少侠,可是也需问问我们的拳头,我们精武门弟子抱打不平,不允许你们这样胡作非为。”
李春实道:“看你们挺精神的吗。不过你们既然敢说打抱不平,那这李员外可是附近一带的富贵人家,住着几处阁楼,用着丫鬟、厨子。我们来拿他宝物可是劫富济贫、讨伐贪婪、扫除寰宇、六根清净、守卫正道、除邪扶正、留名雅量、安享太平……”
田敏智道:“哎,行了,行了,你给我立贞洁牌坊那?谁说富贵人家,受了非礼待遇我们就不会出手?”
李春实:“什么?替他们出头,你看他们在庄园阁楼里住着,可以说养尊处优,那里知道外的风吹雨淋?你看他们戴着帽子,摆了多少阔气?你看他们坐享其成,拿了多少油水?你看他们不招危难,心底只知高攀;你看他们处处逢源,那里都知道躲避风险。”
(“啊?他这一说,把在场的人都说炸毛了。”)
田敏智道:“你们已经动手打了李员外一家老小,我们干嘛要顾你们是女子?你们要是不放了他们,我们就要动手。”
李春实道:“姐妹们,出剑,好好教训这些家伙。”
于是,两边一来二去,真的打了起来,那些女剑客挥剑来砍,精武门的人武拳相敌。马欣颜也加入战团,只要注意防备,马欣颜还是可以发挥战力的。
打了两刻钟的功夫,一队女剑客渐渐不敌,不是剑被打脱手,就是身子挨了几拳。眼看剩下不多能站的女剑客被围在空地中央。
李春实道:“好了,不打了,你们人多手快,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
这时副堂主谭采荷出来打圆场:“刚才多有冒犯,诸位侠士、诸位公子请住手,放人的事情有的谈。”
马欣颜道:“那要取宝物的事情那?”
谭采荷:“宝物的事情也有的谈,呵呵……其实星空神界图也不错,是上好的宝物,我们要是用得着,会悉心珍藏的。”
众位围攻的人听到这话,先住了手。几个精武门的退了几步,让开地方。
众女子几步走开,先离开战场几步,然后李春实和几个女子商议几句,接着李春实站出来,对着田敏智和马欣颜说道:“恩,刚才是我们不对,现在放了李员外一家上下可以。不过我们认为看不到到我们门中高人指点的宝物,我们就是道心难正,心空难明,所以,所以烦劳庄园上下,帮我们挖挖这里的地面看看,要是白劳动各位一趟,我们是会感激的。”
这说的田敏智和马欣颜一个瞪眼。
田敏智道:“你们在江湖上闯荡,还想起道心难正,心空难明?你们想修道啊?”
李春实道:“习武之余,修道之心是有那么一点点。若得有道可依,我等情愿赴汤蹈火。”
田敏智:“有那么一点点?”
李春实打起精神说道:“是有那么一点点。”
马欣颜:“要是那一点点是奢求,以后你们该当如何自处?”
李春实:“你们这么多男子,干不了挖几亩地的事?这次就答应我们好吗?”
马欣颜看看被绑着的李员外,李员外使个眼神,说无所谓。马欣颜看放下这些人也很着急。于是说道:“好的,我答应你们,你们先放了李员外一家老小,以后不要再无事挑事,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帮你挖挖地。”
有精武门弟子说道:“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家伙。”
“挖就给他们挖挖,也许他们是难向掌门之类的野狐禅交差。”
两边说定,李春实让手下把李员外一家人松了绑放了。然后按照承诺给他们挖开几百亩耕地的部分地面。
于是,李庄主的几个看家护院,还有几个农夫就开始挥着锄头挖耕地的地面。精武门也有几个弟子参与了。大家动手,先挖了育苗地的土地。
李员外动手挖了几下,也甚是为难的站在一边,先歇着了,毕竟好好的育苗田,被挖一块,挖掘三尺,看来荒唐,做起来又毁坏菜苗。好在只挖了半分地方的一块土,要是没有便也作罢。
这个时候,忙乎了一整天,挖地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于是没挖多少地面,天色黑了下来,是休息的时候了。
李员外找马欣颜和李春实说:“该到休息的时候了,明天再挖,就是佣工也各自有家要回。”
于是李春实同意,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李员外的家小回了庄园安宿,佣工各自回家。李春实带来的女剑客、精武门弟子,看来是江湖人士,于是到树林中找树丛度宿,女剑客们和精武门弟子各自一片地方。
李员外倒是命厨子给他们都送了饭。
话说午夜期间,月色当空,李春实对目前的处境颇为堪忧,
正是人们贪睡时分,李春实那边忽然喊道:“有贼人,姐妹们小心。”
接着,听见树林中扑通、扑通几声,接着一个女子的嘶叫声传出,接着便是杂沓的脚步声惊醒了安睡在树林中的众人。
田敏智起身,带着几名精武门弟子赶到李春实这里查看。见到李春实、谭采荷等人,问道:“怎么了?”
李春实道:“刚才有个贼人闯入我们的营地,将芦萍萍妹妹劫走了,现在只留下他身上的两片带血衣襟碎片,人不知道到那去了。”
另一个女剑客说道:“是啊,没想到半夜有人向我们行凶,那贼人武功高强,倏忽之间就不见了,应该是向着东边去了。”
李春实道:“你们精武门好打抱不平、清除宵小,快去找找芦萍萍妹妹的下落。”
田敏智看看女剑客的队伍,是少了一个人,不过他还是犹豫道:“我们离开,你们不会对李员外一家有什么不轨动作吧。”
李春实道:“这个确实不敢,我们既然已经答应放了他们,只求他们帮我们找下可是会有宝物,我们是不敢再绑他们了。”
另一个女剑客道:“恩,放心,我们不敢为难李员外这里人等分毫的。”
田敏智咬咬牙下了决心,一挥手道:“众弟子跟我来,我们去追赶贼人,看可有芦萍萍姑娘的下落。应该可以在一天内寻得踪迹。”
于是精武门一行人先离开了。
话说,这芦萍萍得了李春实的指示,一路狂奔的向着东边的树林跑,顺路扔下几块带血的碎布片。李春实让他引开精武门人等,他就做到了。
李春实等人再次灭了火把,安心睡觉。
等到第二天,李员外、马欣颜带着庄园人等、佣工再来挖耕地的时候,发现只有梧州阁的弟子,精武门人等不在了。
于是马欣颜问道:“精武门弟子那?”
李春实道:“他们帮我们去找芦萍萍师妹,已经先行离开。现在你们帮我们好好做事,不得偷懒啊。”
一个女剑客道:“告诉你们,我们是让芦萍萍师妹假装被贼人打伤掳走,骗他们精武门的人去空跑一趟的。”
说着几个女剑客开始得意的笑。
马欣颜马上说道:“你可别做什么出格之事,否则我定跟你们拼杀一番。”现在剩下的众人,也就马欣颜能帮帮打架的场子。
谭采荷微微一笑:“没事,你们好好给我们挖宝,我既然答应不再为难你们,自然不会再绑了你们。大家好好协商解决嘛。”
马欣颜:“好,这还算话。我们去挖耕地去了。”
于是庄园上下,又聚了二十多人,一起给梧州阁的弟子们挖地面。
眼看日中时分,育苗地的一亩地,有半分大一块被挖开,挖了三尺,不见什么宝物,放眼还是黑实的泥土。
马欣颜从挖地的坑里跳出来,说道:“看到了吧,没什么宝贝,让我们白劳动一场。”
李春实和谭采荷看到这结局也有些为难,两个人蹲下身子,李春实说道:“怎么没有那?应该挖地三尺挖到些宝贝的。”
“……我听人家说这一带地下埋着宝物来着。”
马欣颜道:“你快省省吧,一亩地给你们挖开这么大一片,你们该回心了吧。想要宝物,把星空神界图拿走,不想要宝物,别打扰庄园春播。”
谭采荷看堂主李春实有些受打击,于是谭采荷说道:“你们再想想办法,挖挖别的地方,看看可还有希望找到宝物。这样再挖两片这么大的地,我们就走,并且向你们致以诚挚的欠意。”
李员外:“诚挚的欠意?你们能保证的到?好吧,再给你挖两片地,事了之后,各位请远走高飞。”
谭采荷看看马欣颜,征求意见。
马欣颜说道:“好吧,再给你们找两亩地,挖开半分地面,看看到底有没有宝物。没有就算了。”
“据我看东南的那片地,还有西边的200米开外的那片地,应该可能挖出点东西,我是说可能。要是挖我们就试试吧。”
谭采荷说道:“师姐,这位马公子说再给我们挖两片地,我看他这人挺靠实的,就选他说的那两块地各挖出半分大小,看看可有宝物,要是没有,我们也绝了念想,返回师门吧。”
李春实看看师妹,说道:“好吧,就这么办吧。”
于是,李员外家上下人等,乘着下午又挖开了东南边的地块的半分地,约莫日落时分,三尺深的地挖开,下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没什么东西。总不能随便指石头为宝物。
李春实是有几分灰心的,谭采荷也在劝说着姐妹们的情绪。
到了晚上要休息了。谭采荷倒是来找马欣颜了,当时李员外和两个侍者也在,谭采荷道:“马公子、李庄主,你看我们出来本来是为了寻宝的,本来以为事情容易办,没想到大费周章,我们一队女子在外边过了好几天。我看我的姐妹们也是乏了,今天能不能把你们庄园借出来给我们住一宿,说不定明天挖完地面,我们就走了。”
李员外听到这事,有些为难,马欣颜说道:“好吧,反正你们没两天就走,李员外和妻子先在厢房安宿一宿。我和家里佣人上下到树林里搭个棚子睡一宿。你们这些姑娘先睡在李员外家的几处阁楼里吧,也有十余间客房、厢房,就先睡个好觉吧。”
于是这事答应下来,谭采荷就带着二十多个女剑客睡到了李员外家的各处客房、厢房里,一个屋子挤二、三个。
到了晚上用完饭,要安睡,屋子里的姐妹也是各自闲聊。
这个说:“这屋子挺敞亮啊,果然还是采光做得好就是好住。”
那个说:“这床也大,够我们两个姐妹,能睡的安稳。”
“这家具上档次的好,气派了自然心里舒坦。”
“嗯,总算规格好的阁楼,住上了自然上进,有书读就好了。”
“这被褥不错,要是能买个床帐就好了。”
“要是我能在这样的房里里常住,以后说不定攀上一个富贵人家。”
……
闲聊好久,一个时辰之后大家总算睡着了。
第二天天又亮了,众人起来,又要去挖西边那块地的地面。李员外这几百亩地也算招秧,好多天没有春播。
然后,几个女剑客在旁边看着,几个女剑客在一边乘凉,李员外带着亲随上下和几名佣工在那里挖地面,又要挖三尺深的土地。
挖了一个多时辰,这时一个农夫喊道:“有东西,刚才我的锄头应该是碰到了铁器之类的声音,一声脆响。”
马欣颜和几位农夫赶了过去,说道:“来,再在周围挖挖,看是什么东西。”
也有的农夫说:“也许就是小铁片之类。”
李春实也赶了过来,说道:“是吗?是挖到了,挖到了。”
来干活的几个人只好继续挖,然后挖了不多久,真的发现下面有铁器的东西,他们就在铁器旁边挖,再挖半尺深,居然发现两把剑尖之类的东西露出土壤。
这到底是什么还不知道,因为还没有完全挖出来。
这时,马欣颜已经离开响山镇多日,镇子里的弟子有接到消息的,说马欣颜在山下庄园遇到危难。
到了晚些时候,云起山的两位长老,佟月朗和顾惜年在眺楼望亭相会。
佟月朗说道:“听说了吗?梧州堂的人在山外一些地方搞事情。
顾惜年:“梧州阁的阁主年事以高,应该是他们手下堂主在各自邀功。”
佟月朗:“据说是在挖地三尺找宝物,岂不知有的是宝物,也有的是邪物,也有的是多余。”
再说山下。
这时,李春实有些激动、兴奋,在旁边鼓劲让大家挖。其他的女剑客也感起了兴趣,跑上前来查看。
等到再挖下去,好像下面还有东西,应该是粗大物件。
一时挖的人也累了,马欣颜只好招呼大家歇歇。
于是李春实道:“你们不挖就不挖,我们姐妹们来挖。”
一众干活男子看女子要来挖,也是好笑,心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你们现在这些女子要挖。”
不过几名女子倒是也动手了,一时也是干活的场面,好在也有把力气,倒是不丢人。
挖了一会儿,终于挖出一座雕像,挖了两米深才看出全貌。
居然是三个剑士,各自手握着一把宝剑,然后举向天空,宝剑聚在一起又向着天空的更高处指去。
一众女剑客,看挖出了东西,有几个出来了,有几个在坑里看着这宝物。够重,600多斤。
谭采荷说道:“原来是三个剑客的一尊雕像,这是什么宝贝,你们可有知道的。……马欣颜公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宝物。”
马欣颜答道:“这是三剑客雕像,三把剑象征政务、立法、司法三权独立,实现自由、民主治国。”
听到这里,李春实摸着雕像,说道:“以正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