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闫晓苹

图/网络

   注：本文在新浪博客首发，于2011年9月29日发表于《河北青年报》新副刊.时代笔记

   《论语》里孔子：“父母在，不远游”,意喻“父母在世，不出远门”。

    又是一年一度的十月一了，人总是分多种类型，有些人在年节假期时选择的是出外旅游，而更多的人选择是回家。选择旅游的人，大部分是守在父母身边的。而更多的人是流落他乡苦求生计的，年节在他们的眼中没有旅游的奢侈，只有回家的欲望。

   “回家”这个字眼，在现在竞争激烈忙碌的现实中愈发显得这是欲望。而每一次的回家，都是疲惫不堪，挣扎再挣扎的旅行。那边是亲情，是父母双亲启盼多日，甚至几年的目光。这边是辛苦忙碌，为了生计奔波的儿女。

   纵观当今世风,外出打工人数暴增,农村留守老人孤苦无依。我想，我们家也算是一份吧。我这面还好，一直和妈妈相依相守，虽然搬了新家，但在这个城市距离不过16里的，我可以在每天回去看望一下自己的母亲。

    而对于老公，每年归家一次难于登天。以前没生女儿前，我们每回一次都感觉经历了一场战乱，车少人多，挤不上车，买不上票现象是每次回婆家的必须经历。

   自从有了依诺后，过年的时候从来没敢考虑过回婆家，一是婆家所居处气候过于寒冷，且室内没有暖气，怕孩子因气候突转生病。更惧怕的是来回的行程拥挤不堪，搁置半路无法上车才是我们最头痛最害怕的。去年还算好，老公请一次年假，回家一次。十月一放假回家一次。就这两次已经令我们对回程头痛不堪。第一次是由承德转北京，再由北京转石家庄。由于购买不到当天北京返石家庄的车票，只好在酒店寄居一夜。

   第二次回程是在票贩子手里买了三张高价座位票，。卧铺是想都不要想,有钱也没处买。俩大人带一孩子三个座位在车上缕遭非议，多人指责我们不应该让小孩占一个座,强列要求我们给他们个座位。而我和老公仅仅为了让依诺在漫长十几个小时行程里不至于太劳累才花高价购买的.即使这样,三个座位也让我们疲惫不堪，去趟卫生间需趟过多人斜躺在地面的身体，碰醒多少昏昏入睡东倒西歪的人。

    婆家是在08年盖个二层小楼，为了给二儿子娶媳妇，公公一直在北京打工。而老公的弟弟也一直在外打工，家里空大的房子只婆婆一人常年居住。惟有逢年过节、春种秋收时家里的男人才归来。

   而婆婆曾有次昏倒，不知过了多久才在冰凉地瓷砖地面上醒来，努力爬到床上，双腿膝部已是乌青。全身冷透。如果她就那样离开了，也没有人会知道。而农村大部分都是这种情况。想想凄凉，想想人的欲望无穷。婆婆曾说给二儿子盖上楼房就不再管娶亲结婚的事情了。楼房盖好后，婆婆又说在当地娶亲需要十万左右，不能因为这十万元不给儿子说媳妇，于是，公公继续外出打公。婆婆一人在家务农。而我和依诺爸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奔波,穷到家里只剩一元钱时也未向公婆开过口。我想，远在他乡的我们已经算尽孝道了。我们不是富翁，只是在城市生存的小蚂蚁。无法改变公公不再出去打工的境遇,更无法满足婆婆所说娶亲的十万元钱。

   这样的日子很悲凉，我们与婆家仅相隔一千余里，却一年连回去一趟的机会都难之又难。依诺爸的单位非常忙碌，无法请假，逢年过节我们顶着一身的疲惫奔赴婆家。到婆家甚至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考虑怎样躲避回程的坚辛。

    昨夜老公说：以后女儿在哪安家落户，咱们将房子卖掉，跟过去。至少不让女儿为了看父母而年节奔波劳累。我说好，咱们买个小点的房子，守在女儿居住的城市里，让她想见父母时不用长途奔波。我们想见女儿时不用门庭遥望。老公叹了口气说，还是生一个好。这样免去了天南地北牵挂。

   这次的十一之行，依旧是婆婆家，9月21日准备购买30日票时已经发现卧铺售光，托了记者朋友，买到1号的另一趟从石家庄绕到山东再返至承德的一趟车。车上的十几个小时，劳顿之苦且说如何挨都挨得过去，只是每次的奔波苦了我这个年仅二岁十个月的小女儿。眼下愁苦的是回程票毫无着落，托了朋友,还没有消息，我已经患上严重的购票恐惧症了。我特别想问问,火车票都哪去了?为什么在票贩子手里买得到?而辛苦排长队的人们却买不到?

   散散落落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孔子教育的“父母在，不远游”在当下很难做到。为了生活，多数人背井离乡，为了生计，多数人外出打工，留在家里的是老人和儿童。于是，也有了新的名词，留守老人，留守儿童。

   只是，亲情的爱只能这样遥遥相望，这是命运，也是时代的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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