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香气】五月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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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太阳不走疾病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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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过去了,记忆犹新,我与母亲撑着一把大大的黑伞,让出位置站在屋檐最边边,看烟雨迷蒙,等大雨停歇,听妇女们呱呱闲聊,一群落汤鸡的女人们,温馨的令人怀念,令人落泪。
五月是涨潮的季节,只要与我打招呼的人,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而是:“江里涨了好高的水。”连续几天的暴雨,我居住的小街小巷也是雨水泛滥,走路也得踮着脚尖行走,免得弄湿了鞋子和裤脚。灰色的天空,五月的雨季,潮湿的空气,住在低矮漏雨的瓦屋,嗅觉里潮湿的霉气携着重重湿气,仿佛置身云山雾海的潮雾里,又觉得不是那种舒适的味道,而是久雨带来的烦闷和赶不走的潮湿。五月的潮湿,不仅仅潮湿了一间屋子,一条小巷,还有易碎的玻璃般的心。
妹电话口气带着幽怨:“我这屋子涨水了,满地都是。”一时莫名的不解,四楼的屋子,到处有疏排水道,怎么会涨水呢?她笑了,告诉我是放洗衣机那个地方的一个水管爆裂了,水就汹涌的喷射出来,加上暴雨的缘由,甚好她想法堵住了,拖干了满屋子的水。问我老屋子是否安然,这么大的暴雨,难免不会漏雨,修补也无济如事的了。老屋子依旧,屋漏潮湿,到处湿漉漉的,摆放缝衣机地方从拉闸门缝里直滴雨,所以休息,不缝制一角钱的袋子了,一切等雨停再做。
五月,初夏烟雨笼罩的江南小街,是不是该起身去看涨潮的江水,感受一江龌龊发黄的江水,如同一匹脱缰野马,咆哮奔涌,气势磅礴宏伟,一定也有几艘乌篷船在江边飘荡起伏。这天会不会还有暴雨,想找一把雨伞,结果费尽心思,才发现雨伞在天晴的时候遗失在某个地方,健忘成了我的疾病。天晴的时候记得打伞,回家的时候,没了太阳,便不记得我是带着伞的。下雨的时候,会想起伞的用途,想起伞的依赖,有伞不会淋湿衣裳。而生活里,谁是我们的晴雨伞,为我们遮蔽风雨,为我们撑起一片晴天。
雨停了,地面被雨水洗涤过后,一片雨后亮色里的干净。望着渐渐明净的天空,问妹要不要过来,有姐昨天摘来的桑叶葡,不是很熟,用白砂糖泡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可以美容的。妹在电话里不许我个人独吃了,一定等她一起分享。人都是孤独寂寞的,常常需要唠叨,需要有人倾听,有人彼此牵挂。特别在这五月的暴雨中,在这郁闷不能释放的时刻,等一场暴雨的停歇,等一场心雨的终止。如此就好,我还有亲人,还有朋友给与我温暖的问候和心灵的慰藉,还有友情,我足以满足。亲人,真挚的朋友,是我们不变色的晴雨伞,为我们撑出一片艳阳的天空。
天色又变得暗沉起来,而记忆在昏暗、湿气里的氛围里发芽蔓长。也是初夏的季节,母亲与村里人一起上街挑茅坑粪,突然下起了暴雨,刮起了狂风。记得很清楚,是中午的时分。想到母亲一定在路上了,想到母亲直耳的短发,那张被雨水淋湿脸的情景......我拿了家中黑色大伞匆匆冲进暴雨里。狂风肆虐,我努力的撑着雨伞,一个单薄的几岁孩子,仿佛在与风雨抗争,顺着风的方向,踩着满是泥浆的马路,看着满眼被暴风雨肆虐的田野村庄,内心是一种惶恐和无力的孱弱。雨很大,人很小,小的罩在一把黑乎乎的大伞里看不到。小人儿流泪了,小人儿哭着迎着风雨向前......走过学校,走过灌江的桥,看到了母亲,与许多妇女站在一间马路边屋檐下躲雨。她们都被雨水淋得落汤鸡一般,头发粘在脸上,满脸的雨水。粪桶就放在屋檐下,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农村人种菜必须的肥料,即使再臭,大人们都没有露出一副难看的面目。母亲看到我虽然撑着伞,但全身被雨飘湿了,心疼的责怪:“鬼仔仔,这么大的雨你跑来干什么?生病了怎么办?”一时,我的眼框湿濡了,缩进母亲的怀里,张着一双大眼睛不知所措。妇女们打趣的说:“你这么关心你姆妈,帮你姆妈把这担粪挑回去算了。”我怯怯的依着母亲,仿佛不是我来送伞,而是我需要母亲的依偎温暖一般。
几十年过去了,记忆犹新,我与母亲撑着一把大大的黑伞,让出位置站在屋檐最边边,看烟雨迷蒙,等大雨停歇,听妇女们呱呱闲聊,一群落汤鸡的女人们,温馨的令人怀念,令人落泪。
暴雨又开始继续,五月的记忆,五月里那个久远的小人儿,守着一场又一场的五月暴雨,慢慢的长大,渐渐的变老,倾听雨的声音,历经一场又一场的暴风雨的人生,仿佛又回到那个遥远的暴雨五月季节里,触感到母亲怀抱暖暖的母爱温情。
谁是我们暴风雨里的亮光,谁是我们暴风雨里可以遮挡风雨的晴雨伞,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还有母亲那宽阔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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