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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红尘微语话衷肠(悄心) |
感谢 心涛漫卷
风波‧青丝乱。
文:夏离洛
前段时间暖说要剪头发,我极力反对不能剪。从天热了剪了会更热,到长发的女子婉丽美好,更有甚者豪言壮语断发等于断情。可是就在昨天,在我纠结在剪与不剪之间几天之后,居然一鼓作气跑去剪头发,我想我一定是抽风了。
我不知道剪发的念头缘于何时?是看到地上的落发触目惊心,还是觉得那一头长发上凝聚了太多怨气,还是受最近风靡一时的剪发风潮影响,才想要剪了它。可是,我并不是惯于跟风的人呀!
从小到大,记忆里共有三次刻骨铭心的剪发经历。
第一次剪发是在姑姑出嫁那年。姑姑出嫁后,再也没有人会在早上起来给我扎起两个马尾,把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那时我还小,早上起来上学前要侍弄那尾不长不短的发半个多小时,扎起的马尾,有时还是会蓬乱松散,无可奈何。有一段时间,皮筋好像全被我弄断了,不得已只有整天披头散发。记得那天,我放学后跑去买了好多皮筋,还买了小夹子,立志从明天起要把头发扎整齐。可就是在那天中午回到家,她操起剪刀,不顾我的歇斯底里,不顾我双手抱头拼命地护着那已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剪掉了我的一头发丝。一整个中午我都在哭,连中饭也不肯去吃,去上学的路上,仍是一个劲地掉眼泪。路上碰到的人都在问我怎么剪了头发,只会迎来我的恻目,别人问一次,我就会偷偷掉一次眼泪。那次剪发,带给我的是无尽的委屈与无可奈何。
第二次剪发是在零七年。那时,因为长期的神经衰弱引发了偏头痛,加之我由来已久的抑郁症,我迫不得已剪掉了那尾长发。记得坐在镜子前,看着发型师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利索地在我头上游弋,不几分钟我的一头长发便成了一场梦。泪眼模糊中,看到光洁的镜面像一团玻璃碎片,我委屈得睁不开眼。
第三次是昨天。掉发让我懒于收拾屋子,每收拾一次屋子,我都要伤心许久。那一地的落发让人触目惊心。鬼使神差地跑去剪发,任理发师粗暴地侍弄我的一头长发,她那葱管似地手指像一个恶魔,尖利地刺激着我的神经。剪之前,我再三强调只需剪短一点即可,不用帮我打层次,我只要剪一点点。可是她不仅剪得短得惨不忍睹,还把层次打得不能再薄。多么聪明的人呀,前面给我留很长的样子,后面却被她剪得面目全非。她那双剪发的手指,就像掐住命运喉咙的意外。等到剪完了我才发现剪得那么短,我抱怨时,她更加让人可气地说:“你说剪得能扎起来就好,我现在剪的比扎起来还要长点。”我就在想,权当她脑袋被驴踢了吧!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可是现在我决定,从今天起要做个凶恶的人。
看着那一地缭乱的长发,我很伤心,心在泣血。我以为一觉睡起来,心就会平静下来,可以像往常一样自我安慰短发的好处。可是,早起扎头发时,心里的悲凉就像水管下万马奔腾的流水,我没办法自我克制。我恨不得掀了那家理发店,让她赔我一头长发。
一直觉得,女子的长发和指甲,像是一个无形的怨灵。尤其在情场失意时,指甲和长发凄苍而纠缠,连着心间。是以,我从不留指甲,之所以留着长发,只是固执地坚持着自己会是那个例外,我的长发会不因爱情而光滑润泽。我在努力地养着那头长发,以弥补我小时候落发的、以及所有的缺憾。
雪小禅在倾城记里写,那个做导游的女子有一头海藻似地长发,白衬衫,牛仔裤,穿一双球鞋。典型的安妮宝贝式女子着装。雪小禅说穿牛仔裤的女子,有着吉普塞人的落拓不羁,喜欢行在路上。只有行在路上她们才是有灵魂的人。我却一直觉得,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人,有一种孤桀的本质,单纯而傲岸,是一种孤独而超迈的姿态。他们可以随时放弃所有,随时上路,随心所欲地生活。他们自身就是一段风景,不因谄媚而明妍。
是谁说的长发绾君心?我开始羡慕古代人,他们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信念,可以终其一生留着满头青丝。那一头青丝,如若正好是光洁润泽的,那该是多么地诱人呀!长发飘飘,该要牵动多少人的心念流转。
亲们,如果知我懂我,就请别再问我关于落发的事。还有那极力怂恿我拍照片的,还有那踮着脚等着拭目以待的,都消停吧!没道理我的心在为落发泣血,你们还前赴后继地要看,也不要安慰我,安慰是苍白而无意义的。
好久不曾想起那些人那些事了。为什么会在断发之后突然想起来呢?看我为剪发伤感,他会无比疼惜地说:“以后都不要再剪头发了。”可是,此刻他又在哪里为谁的温柔心生怜惜呢?又想起了那个可以轻易温暖我的女子,从小到大所有剪发当中,只有她细致地为我修饰一头长发时我心无波澜。
我知道,我的长发终有一天会长长,或许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只是此间岁月,又要经由多少岁月暗换,天意人事流转?我还能一如既往地坚持留一头长发吗?
三尺青丝一朝委地,有谁可以波澜不惊?
从明天起做一个一意孤行留长发的女子。
特座:思晨,汐儿,亦寒,茶,落儿,四丫头,小紫紫,桐帅,小蝴蝶等等,清浅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