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长篇小说连载十八)
(2008-11-12 10:5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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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人性长篇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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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在高总编的办公室里,米科长与高总编、张副总编、陈前、太阳等谈了话。
微子是最后叫去的,她感觉很蹊哓:
为什么最后叫我呢?难道是我没写自己,填写了陈前为后备干部,引起了米科长的好奇心,把我放在最后想了解一些什么情况?
微子觉得,她那12对脑神经中的迷走神经,这时从胸腔蹦蹦跳到小腹,像生了腹水一样,憋得很难受。于是,她速度迟缓地按着小腹,从编辑部出来,走到顶头的洗手间外。正要进去,冬花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鼓:
“真是气人,这次出国凭什么让她去,不让我去?不就是比我多登了几篇稿子吗?我看她与高总编……”下面的话,越说越小听不清了。
“啊……冬花这人怎么这样呢?明明是大家推选的呀!”微子趔趄了一下,呆住了。她几乎不相信,与她同年考到报社的肖冬花,竟会说出如此裸露的流言蜚语。刺激的她,残存在她体内的腹水也吓跑了。她颇带感情的想:
这是怎么了,就在出国的前几天,我还帮她修改过一篇《是害不是爱的》的稿子呢?难道是陈前挑唆……测评考核完毕,冬花白着眼,剪指甲的行为,在微子的脑内转了起来……
可是,在她的深层意识里,却没留存任何迹象,表明她与冬花之间的任何摩擦?
微子百思不得其解。
她真想闯进去问个究竟,可又觉得还是冷处理好。万一顶撞起来,越发不可收拾!
她用两手食指塞进耳孔内旋转了一圈,恨不得把耳朵抠聋,少些事非。
随后,她望着洗手间的门,神情犹疑了一秒钟,又扭过头往总编室走着想:
从时间上推移,陈前今早与我出国回来,犯得上单独与冬花说我的坏话吗?况且,冬花也知道陈前平时对我比较好……那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一切发生的多么迅速,迅速得像夏日里的雷鸣闪电一样,使微子平常没有觉察,就让她来了个措手不及。
微子心碎了。
管她说什么呢?人正不怕影子邪,只要她有时间,想去哪说去哪说……
微子的脑袋里打了个颠倒,脸上浮出一丝的苦笑,抵消了刚才的不快,慌忙往前走。
从洗手间的最东侧,走到总编办公室的最西侧,要经过一个小花池。微子略略低下头,望着花池里那些小冬青树,由绿色已经变成了土黄色,可中间低矮的草坪中,有一小块儿草坪,迎着太阳,直愣愣地泛着绿油油的光。微子想弯下腰看个清楚,不料,在她弯腰的时候,看见冬花与调研室的董腊梅从洗手间走出来,还在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微子一急站起来,痉挛地想冲过去。但一摇头,意外地把脑海里的那个“迷团”破译了。
对,是这样,是女人的忌妒,引起冬花对我反感。为什么,为什么刚才我就没有想到呢。微子几乎喊了起来,用右手拍了拍她脑后的风池穴位,目送着冬花和腊梅……
“唉,我们的女人啊……”她陷入到一种深深地痛苦中想冬花。
“我敢说,你把你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吗?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听你那弦外之音,还不是说,你丈夫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凭关系,也该让你去国外考察的吧?然而,恰恰是这一点上,你忽略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因为,你在报社里头,压根就算不上什么骨干呀!所以……”
微子感到透心的困乏。
她慢慢地蹲下,皱着眉头,心里思索着,并摸了摸那束绿油油的小草坪。猛地,美学家朱光潜的一段话,从她意识里,一字不漏地记起来:
“世间事物最复杂因而难懂的莫过人,懂得人,就会懂得你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