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爱

星期六晚上，我们去古铜老院爆肚涮肉店吃老北京火锅。这是家老店，网评人气很旺，尤其是逢周末。

落座不久，一位年龄五十岁左右、衣着考究的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位耄耋老人，皆白发苍苍，同款灰色棉绸衣裤。大爷手拄拐杖，老太太轻轻捏着他袖管，缓步进来，坐在了我们旁边桌子上。

男子把凳子往出挪了挪，手扶座椅靠背，待两位老人落座后坐到了对面位置，然后轻轻和老人耳语几句后，便开始召唤服务生点菜。

备菜等候中。男子抽出两张餐纸，折叠好分别放老人手边，倒上茶水，并无言语。

菜很快上来了。男子便往锅里面下菜，老人只是安静的看着。

不一小会，男人从沸腾的锅里夹了一小口菜尝下，便分别给老人的盘子里夹菜，老人仍然只是安静的看着，一动不动。

一会儿，大爷把菜渣掉在了桌边，男子赶忙抽张餐纸递过去，欲起身，老人摆摆手，自己擦拭掉，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男子时不时地站起来，要么把煮熟的肉和蔬菜，轻轻夹到老人们的盘子里，要么加些汤汁，老人一直镇定坦然，男子也是轻快娴熟，看得出，动作习惯已成自然。

老太太也偶尔给大爷的盘子里夹菜，再夹些放入自己盘中，并看着男士，用筷子指点着示意，男子点头微微笑着。

我突然感觉这个画面很温暖，竟有凑上去和男子搭讪的冲动，终究还是忍住了。

隔了小会儿，男子给老人面前的杯子续上茶水，并拭掉桌上洒落的水滴，把用过的餐巾纸轻轻拿掉。两位老人不时相互嘀咕，微笑着。男子只是看看他们，继续低头吃饭。

约摸四十分钟，老人停下筷子，并不时互聊几句。男子很快起身去吧台埋单，并示意服务员打包。

服务员利落地把盘里剩余的菜品分装在四、五个打包袋里，老太太一个个地绑好，再装进一个大些的袋子，两手轻轻一压，又把塑料袋装入来时提的布兜里，又往怀里挪挪，用双手轻按着。所有动作显得慢条斯理而又井然有序。

男子很快结完帐回来，手轻抚老太太的肩膀耳语几句，便提着布兜出门，应该是去取车。

三分钟后，老太太站起来，回头又仔细查看了一遍桌面，然后伸手去搀扶大爷。大爷忙柱上拐杖试着慢慢起身，这时早有服务员跑过来，搀送老人们向门口走去。

大门外，一缕晚霞映射到屋檐下，也洒在相伴牵手的老人身上，倾刻间那满头银发亮光闪闪。那一刻，特别唯美！

爱，有时只在举手投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