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蕃莳藤

文/山阿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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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北窗，窗外小山上的那片绿色不知何时已是如此的深浓了。

    前些日子，一阵紧似一阵地下着雨。而当雨尽处，这夏也就倏然而至了。就像人之将至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奔忙中，不知不觉间，就踏进了中年的门槛。

    毕竟已是初夏，阳台上那几盆刚种下未久的蕃莳蓬勃地生长着。

    这蕃莳是去年秋冬时节母亲特意给我留的。煮饭或熬粥的时候放些进去，整锅的饭粥都迷漫着淡淡的清香。有时，也会拿出一块来，用刀削了外皮，学着儿时那样生吃，顺便招呼女儿来一起吃，女儿或是尝一下，或露出很委屈的表情，我也就作罢了。我们开火的次数毕竟不多，生吃也只是偶尔为之，加上妻又不甚喜欢，所以那一扁丝袋的蕃莳，最终剩下了八九块。既然没了别的去处，这些蕃莳，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留了下来。

    过了时令，蕃莳就不宜再食用了。妻知道这是老家的东西，我是不会轻易扔掉的，就在打扫的时候，把这些蕃莳移到萝筐里，放在客厅的角落。随着气温的升高，那蕃莳渐次钻出了粉嫩的芽，这让女儿很是惊奇。那芽苞起先是一棵两棵，后来越长越密越长越多。因为长久裸露且没有水分补充，有几块现出风干的症候。于是在暮春的一个周日，我把窗台上荒芜已久的花盆，一个个搬到了阳台上来，与女儿一起，把那板结成块的泥土重新松动。然后，把这些蕃莳一一种到花盆里，再浇上水。有了泥和水的滋养，那芽就长得欢了，几乎一天一个样，这让女儿很兴奋。过了几天，父母来看我们，看到阳台上的这些特殊的花，也很惊奇，说：“今年家里用于做种的蕃莳都烂了。”我说：“那就把这些拿去吧！”但最终他们没有同意，他们怎会扫了他们亲爱的孙女的兴呢。

    现在窗台上的蕃莳藤长势正旺，可以剪了来芊插了，但这小小的阳台上，哪有插播的地方呢？剪了来送老家去吧，又怕母亲说这几株藤条，哪抵得上这来去的汽油费啊！于是只能让这藤长着，装点我这初夏的窗台。也许对面的人家会说，你看这家人，种了这么多年的花花草草，从未见这么浓密的绿色，今年的算是种得很出色了！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来自老家的物种，是我在童年就熟稔的老朋友，她们既然来了，当然要为我增点绿、争点光了！

                                                   山阿之风于2012年5月23日晨 6月8日改

（题图摄影 山阿之风 于2012年6月9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