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生刀客|令狐琅
这是湘人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旋律,但当那句经过改编的“刘海哥,我的夫;胡大姐,我的妻”响彻夜空时,仍足以震人心魄。很显然,传统花鼓戏简单的喜剧元素被这一富于现代美感的艺术式样完全颠覆了——这是一种将神话传说渗透进民间故事、将地域民歌融会到音乐歌舞剧,以天门真山水为背景和舞台的实景演出形式。
从散乱流传的民间故事到完整成型的地方戏曲,不过几十年的光景,是几位民间艺人对地方戏曲不经意的创新。但这种创新仅仅停留在传统调式的取舍上,故事情境仍然是那个古老的“刘海戏金蟾”。但这一组并无高雅可言的曲调,长久地滋养着湘人内心的审美情趣,乃至与地域民歌一道,衍生出了湖湘文化的一种文化性格。
将天门山水的自然之美与千年玄狐的纯情之魅结合起来,应该是这台音乐歌舞剧的成功所在。就这样,平淡无奇便羽化成了跌宕起伏,乡俗俚曲陡然令人荡气回肠。天门山水无疑是张家界的独特标签,而千年玄狐却是中国人情愫中一种普适性的存在——男人心底有玄狐,女人心底也有玄狐。
如果仅仅从剧本、音乐和编导等环节去衡量,很难揣摩出个中奥妙,无非是一个旧式的故事演绎成了两个新式的矛盾、抖皮的鼓加抖心的琴、传统的室内吹拉弹唱变幻成了实景的声影光电。但仔细品味起来,这一气呵成的视听效果直逼人心,拂去满眼云烟、涤荡心中物什后,剩下的只有那略显寒意、轻若薄纱的人性自怜了。
当我沉醉于那节以桑植民歌《棒棒儿捶在岩板上》为素材的旋律中时,狂风暴雨不期而至。演出井然,四座不惊,仿佛这是上苍难得赐予的另类实景,抑或是唯其如此,才能理清时代烙下的审美的错落、洗净从都市带来的情感的铅华……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