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生刀客|令狐琅

    当L女士将她先生的近作《凤凰传奇》传过来时，我并没有即刻为埙的深邃幽远和李雨的真情演绎所打动。在我的理解中，陀江水、丹穴山虽然纯美却并无传奇，就如沈从文先生笔下的女人一样，朴实得不足以让人产生撩拨的欲念。

    记得三年前和J博士去湘西首府，旅途的劳顿在我见到山谷之城的一刹那消失殆尽，当时就想：凤凰之美，也大抵如此吧。凤凰，我总将这个湘西的小城想象如彩云之南的丽江，都是不能轻易去走近的风景，走得太近很容易醉倒其中。当不经意间走进丽江后，我更不敢轻易去触碰凤凰这道近在咫尺的风景了——彩云追比，常伴人间天堂生死相随；凤歌凰舞，浴火重生总有至爱轮回。
    在我的印象中，丽江是个适合私奔、易生故事的地方，浪漫得令人流连忘返；在我的想象中，凤凰是个适合休憩养身心的地方，静谧得很难令人触景生情。千百年前躲进深山的楚地巫风，就如多次隐现于《凤凰传奇》旋律背景中的古老埙音一样，沿着南长城徘徊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却神秘依旧没有淡去一点点原始的美。在某种意向中，我一直在揣摩歌曲开头那句“五百年轮回，背负了世间所有罪”——因为爱，爱是罪孽？既然“前世今生我跟随”、“凤凰迂飞彩云追”，那又道什么“梧桐枯萎，不见当年人之美”、“香木成灰，泪眼笑对昨日情累”？

    意向中多次浮现的、逐渐清晰的，依然是沈从文笔下的那个边城，这是一个虽然静谧却蕴含诗意的小城，是一个充溢浪漫、写满故事的小城。在《凤凰传奇》极富湘情的奔放的旋律中，某种感悟油然而生——如果香木成灰，那定是爱已终老，却开始了下一个千百年的风雨等候、至爱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