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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蔽的天空》
非洲,我的感觉里,是个不太容易设身处地的地方。是神秘与恐惧交织、瑰丽与原始绵延共生,梦幻最终总会得以幻灭之所。那么,波特和姬特,和他们那样一种苦行僧般,以行旅为生活,漫无终点的程途,是想要求得什么呢?
松尾芭蕉说:“逝去之年亦为旅人也。于舟楫上过生涯,或执马辔而终其一生之人,日日生活皆为行旅。”把生命奉献给行旅的人大概都想活得更忠于内心更真实更超脱,渴望远离世情凡俗,只肯对云遮月花弄影动心起念,唯愿目力所及尽是星垂平野月涌大江……纪德说,但愿你渴求的正是触摸之物,不要希图占有更完美的东西。人类的悲剧就是追求这世上没有的东西。而波特和姬特的本意可能是要彼此纠缠摆脱虚无,结果却不小心摆脱了他们自己。
看惯了小说中的生死,第一次发现作家其实是个残忍的职业,他们用曲尽心机让读者追随他的思路,却不动声色地把读者领进死地。没有安抚没有同情甚至不给他们痛苦,只是简单粗暴地掠夺了他一直以来尽其所能赋予的血肉丰满的生命。这之间若说给读者留下了什么,也就是忧伤吧,或者,就是虚无。其实我本想获得更多启示,因为非常喜欢这书的叙述手法和人物个性,但我发现我只是为它感染,为这难以言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