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书展，儿子帮我买了《莎士比亚悲剧集》和《喜剧集》，我本来想要莎翁全集的，儿子说找不到，估计是没有，退而求其次嘛。是啊，也只好如此，看看都是朱生豪译的，稍觉安慰。

坐床上翻看目录，儿子在旁边看着我翻书，突然冒出一句：

“妈妈，我们同学说你真可爱呢。”

头也没抬：“啊？没搞错吧？”

“我也这么说嘛，可爱这个词怎么能用在一个42岁的女人身上。”

翻到《哈姆雷特》，找那句“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多年以来一直奇怪这句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

儿子继续叨叨：“同学也说是不合适，可又说这个词准确。”哈，看来儿子今天状态比较放松——儿子有一段时间不主动跟我闲聊了，问话时也常常答以单音节词，问多了就甚而不答。看他回家还做功课压力很大我也一般克制着不想烦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作业少了？考试好了？女同学套近乎了？

“那——依据呢？”

“说，上次见你，你穿的裤子很拉风。”

想了想，笑倒。

“反语吧？”

“没有没有，说了一堆呢，我都忘啦。反正，你在我们同学中形象很好。”

“这是否得力于你大力宣传啊？“

“没有，主要是你自己厉害……“

“——呃，说说，今天怎么心情有心情跟妈说这些？”

“哎呀，不跟你说了，耽误我时间了。”转身就走了。

唔，呜呜，可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