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特别不对，一切都不同以往了。

到今天我才发现，那一张张晃动的面孔，原来仅只是一张张面具，随时会按需变出它们应该的样子；而且变换之自如流利让人由不得脊背发冷不寒而栗。

我可真够无知啊，伟大的无知！这几十年，也不知怎么对付过来的，竟没觉着艰险。也算奇迹了。

我看着他们的笑脸，仿佛对着《夜宴》中的白色鬼脸，害怕它们一旦脱落就会显露出原本狰狞的质地。

我没有面具。

我也想有，至少有一个，必要时可以拿出来用用。可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哪儿有售。所以只好光着脸，光着眼。

以前没有发现这个奥秘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发现了，只觉自己无所庇护，光光的裸露在众人面前，无以遮挡也无从消遁。

无聊，无聊。没意思。 真让人绝望，如同读卡佛的书。是的，让人绝望。

坐在桌前，一次次自问：“然后呢，然后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