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2009-12-19 14:49:24)
标签:
杂谈 |
分类: 流光 |
病了。
高烧、咽痛、头疼、恶心,跟媒体上宣传的甲型H1N1流感症状完全吻合。
盖了厚厚的三床被子,还是在被下冷得瑟瑟发抖。
睁眼望着天花板,那只负重飞翔的小鸟仍在努力的煽动翅膀,没有改变姿势;疲倦的扭转头,天正在暗下来,无边的夜就要降临了。合上眼睛,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正站在人生边上,望着人生之外——那里荒冢野草林立,寒鸦呆顿地立在枯枝,残阳漠漠俯照着……没有天堂的七彩祥光,也没有地狱的烈焰飞腾,只是寂灭,只是寂灭。
害怕那种窒息的感觉,挣扎着下床找到了水果刀掖在枕下,必要时只能求助于自己。
复躺上去,闭上眼想着自己的这一生,是生如虾蟆蝼蚁般的卑微吧,还是如麋鹿野兔般的战战兢兢的度着每一天呢,或者是竟如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般过着损人利己的生活呢——但愿不是吧,柔软的肺部被病毒吮干的过程想必是痛苦难当的,那样的生存是我害怕的。可鄙的。
再睁开眼睛,又看见了那负重的飞鸟,它日日在我头顶,到今天我才发现它日复一日用背脊驮着的除了幼鸟,还有它无法克服的迷惘与哀伤,它,也该累了吧。
昏昏的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看到儿子切近的脸,忽然莫名的惊慌与恐惧,慌乱中恶狠狠的把儿子轰出了房间,我的眼泪却是来了。
飞鸟若卸落重负,想必不是解脱飞升,而是力尽而沉沦了吧。
这世间,我可算曾来过?
输了三天液,吃了数不清的药片,仍是微温,头昏昏的。每日躺在床上,看着日影一寸寸的西移,感觉到它把一秒种拉到有一万里之长。那种年深月久的感觉正如老之已至;然而一天还是在不觉中过去了。
想必生命还是会这样无意义的延伸下去吧,一直到下一个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