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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邻水县凉山乡境内《让水》摩崖石刻随记

(2014-01-21 00:51:05)
标签:

历史人文

广安地理

休闲

分类: 家乡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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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朋友告诉我,在邻水县凉山乡发现一摩崖石刻,上镌《让水》诗一首。闻此消息,我盼能一睹为快。适逢《巴蜀奇源》百集水文化纪录片摄制组在广安拍摄,应摄制组之邀,得以成行。
    冒着隆冬大雾,一早出发,翻山越岭,临近中午时分总算到达凉山乡。这是邻水有名的大洪湖畔的一个偏僻之地。朋友为我们联系上了凉山乡中心学校的熊维静老师,熊老师热情地带着我们找到当地一位年近八十,名叫邹炳国的老人,领我们沿着湖岸来到新市村二组一处傍水石崖前。《让水》诗就刻在这崖壁上。石刻前有一石棉瓦简易遮雨棚,我以为是文物保护单位为这石刻所搭建,老人说,不是,这是近年一位经常来此钓鱼的重庆人为遮风避雨所为。目的虽然不同,但客观上也一定程度避免了风雨对石刻的浸蚀。
    站在石刻前仔细观察,石崖离水面不过数尺,一条窄窄的小路从石刻前经过,人立崖前,触手可及。赫然醒目的“让水”二字,每字约一米见方,相距尺余,由右向左横排阴刻而成。字体饱满浑厚,明显师从颜体,兼具魏碑风格,可谓功底不凡。字的左侧竖排刻有“大清光绪丁未秋镌”字样,大字右侧,竖排刻有落款:“熊辅周题”。题款每字约拳头大小。“让水”二字的下面,由右向左竖排一首七言绝句,字迹大小也如题款,共四行:“水流相让后徐行,逝者如斯兢自平。讵料物能卑逊顺,世人何必尚纷争。”诗中除第三句“讵料物能卑逊顺”中的“卑”字因风化原因约显难辨外,其余字迹都很清晰。
    题字者熊辅周何许人也?我问带路的熊老师,他虽从小在此生活,但对其人不甚了解。家住石刻附近的邹炳国老人则说,熊辅周应是邻水长滩人氏,当年本地的一位乡绅。笔者查了自己收藏的几种《邻水县志》,因是清康熙和道光年间的版本,光绪年间的事情无有记载。而查八十年代中新编《邻水县志》,对此也无一字记录。这让我有些耿耿于怀,遗憾不已。
    据熊维静老师介绍,凉山乡新市村境内原有一大一小两条河流经过。大河是发源于大竹县境的大洪河,大洪河经邻水县护邻、兴仁、石滓、八耳、复盛、丰和、长滩流至这里,然后经大洪河水库进入重庆长寿县境。另一河流较小,从发源地到石刻处不足十公里,主要流经跳沟村,当地村民称之跳沟河。两条河流被一座当地人称为官山(墓地)的山岭所隔,各在一侧。山东南的大洪河水流较丰,山南的跳沟河水流较小。没有洪水时,两条河流各自流淌,互不相扰。一旦山洪暴发,河水暴涨,其中的一河若容纳不下,便流向相邻的另一河中,与之汇合,自然分洪,激流因此而变得舒缓起来。
    仔细琢磨《让水》诗,这首作于光绪丁未年(公元1907年)题为《让水》的七言绝句,应是作者受当时流经这里的两条河流启发而作。笔者对诗意的理解为:湍急的两条河流虽然汹涌澎湃,却能彼此容纳而慢慢流向远方,奔腾咆哮的河水于是变得舒缓起来。无情的河流都能这样彼此谦卑恭顺,世上的人们为何还要纷争不休呢?诗人由眼前自然界的河水消涨,彼此容纳分流,联想到世间人们常常敌对纷争,缺少宽宏,希望也能恭谦逊顺,化干戈为玉帛。寓意不言而喻,体现出一种平和达观的思想,表达了对人世和谐的期盼。品读之余,我不禁揣测这位熊辅周先生应是隐居于这深山老林中的饱学之士,是一位洞明世事的智者。他对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或许见得太多,识得太透。当他漫步于当年这山沟里的小河边,徜徉于这座座山岭之上,望着远去的河流,不由触景生情,浮想联翩,于是吟咏出了这首发自肺腑的叹世之作,并挥毫书之,将它镌刻于山崖,一为抒发情怀,更为教化乡民。

    读罢此诗,我想到一个人们都很熟悉的故事,这故事讲的是清代一位叫张英的官员曾写过一首诗:“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张英何许人也,安徽桐城人氏,生于1637年,去世于1708年,字敦复,号乐圃,系清代著名大臣张廷玉之父。据说当年张英老家有一吴姓邻居,建房时曾挤占了张家三尺地基,张家不服,修书一封到京城让官居高位的张英主持公道。张英看罢提笔回信,写了此诗寄回家中,家人看后,主动退让三尺。吴姓邻居见张英家人胸怀如此宽阔,甚为感动,于是亦退让三尺。你退三尺,我退三尺,两家房屋之间便有了一道六尺巷。这六尺巷的故事于是便传为佳话,流传至今。无独有偶,又有故事说,当年曾国藩的弟弟也曾与邻里为一宅基地发生争执,家人也曾写信给京城的曾国藩希望能够出面撑腰,曾国藩于是也修书一封,将张英的这首诗照抄寄回。家中弟弟收信读罢,心领神会,于是邻里和睦,纷争平息。而在我看来,眼前熊辅周的这首诗恰与这个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邹炳国老人告诉我,当时这石刻所在处并非现在这样低矮紧临湖面,而是居于十几米高的山壁之上。当时的崖下是一条依山而建颇具规模的街道,人来人往相当热闹。到上世纪五十年代,重庆市长寿县修建洪湖电站,这里水位提高,村庄搬迁,田地淹没,原来的小河化为湖泊,才有了今天的茫茫湖水环绕山丘之间的美景。而原本很高的摩崖石刻也才变得触手可及。幸运的是由于地处偏僻,这处刻于清光绪丁未年间的“让水”石刻几乎没有什么损毁,得以完好保存,让我们今天还能完整清楚地一睹当年熊辅周先生的墨迹。
    由于历史的原因,关于熊辅周的故事,我们已不可能具体了解到了,但是他写的这首《让水》诗却传了下来,为我们所记住、所品味。诗中传达出的深刻哲理更让我们时时想到当年一位深山隐士的眷眷情怀。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似乎已不必再去探究其人其事,因为记住了这首诗,记住了它所表达的深刻哲理已足以让我们感受和理解这位开明的熊辅周先生所具有的人生风采了。

                                 记于2014年1月20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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