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序

人，是会遗忘的动物。正因如此，一个人的记忆力再好，也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大脑。人活在世，哪怕是再平庸再普通的人，他的成长经历和故事都是难以完整地被大脑记忆下来，必须辅助于其他的形式才能准确无误地记录和保留。从早期结绳记事的简单联想到口耳相传的经验传承；从语言符号的交流传递到文字印刷的技术传播，记忆越来越快，越来越准确。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的创新，计算机技术的广泛运用，现代的储存技术越来越先进，功能也越来越强大，文字图片视频的信息记录更清晰更持久，范围也更广，并且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在知识更新，信息爆炸的年代，人脑的记忆显得力不从心，单纯依靠人脑对陈年往事的回忆是远远不够的。

记忆就是同遗忘作斗争的过程。我国台湾大文豪大作家李敖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即便如此，晚年他也说：记忆一定要以文件为准，要有白纸黑字的记录才可信。我国有句谚语也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记忆力会自然衰退。记忆越来越模糊，要么遗忘了曾经，要么发生了记忆偏差，自己还浑然不知。例如晚年的许世英在自己的回忆录说自己曾经审过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案子，但胡适说他记错了，因为事情发生时，他人在欧洲，怎么可能接手此案呢？名人都如此，何况我们普通人，就更不能依赖大脑记忆而懒得动笔了。

还好，我有个习惯，就是喜欢随笔记下身边发生的事。也就是说，我习惯于用笔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长期积累，越记越多，终于汇集成现在的《成长——从零开始》这本书。这本16万多字的记录，把我已经遗忘甚至快要遗忘的人、物、事等又清晰地呈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仿佛就出现在眼前。书中从八个方面（诗词里的成长、日记里的成长、游记里的成长、散文里的成长、家书里的成长、病痛里的成长、习作里的成长、回忆里的成长）来记录了我孩子的成长过程，我和老婆为人父母的育儿经历，还有我个人的学习生活和奋斗史等。要不是我平时爱生活的态度和用心写作的习惯，仅凭着我现在的记忆力是不可能准确地回想起过去发生在我们中美鸥身上的美好经历和故事。从这个层面上讲，这本书有着非凡的现实意义和重要的纪念价值。

当我们老了，感叹逝者如斯夫的时候，手捧一本《成长——从零开始》，慢慢阅读，慢慢品尝，我们便能够在热泪中找到逝去的青春和爱的过往。

2005.0504于西河山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