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衣服，奇奇期待地盯着我，围着我转，眼巴巴地等着看我是否会带他出门。最终他明白我不会带他，他停留在楼梯上没有继续随我下楼。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趴在地上，耳朵仍然竖着，再试试看我是否会唤他的名字，这是最后一点希望。我轻轻地关上门，不想关门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一点被拒绝和被遗弃。

今天早上我带他去停车场打听昨晚的事。洗车工人跟我说，杜宾Tiger昨天咬人了，警察把他带走去鉴定是否有狂犬病。我心里放宽一些，事出有因，可以理解，警察也是好的。我的恐惧是不是又显示了我的自以为是的模式。

我在外面叫了奇奇的名字，没有看到窗前张望的他的脸。我打开门，他已经等在门口了，高兴得不得了，跳起来跟我拥抱，又倒在地上翘起腿让我抚摸他。拿了牛肉条和素丸子给他吃。我抱抱他。他安静下来，耐心等着我。

带奇奇出去已是八点。外面散步的狗很多，奇奇的心难平一些，狂叫、惨叫不断，总是要试着挣脱我的约束。他的脖子被勒得喘不上气，总要停下来咳一气。这个傻孩子，我不是要弄疼他，怎么就不驯服些，可以少受罪呀。我有点舍不得他，但也不想打破刚立的规矩，我需要坚持下去。只走了半个小时，狗狗太多，散步的人也太多，我带奇奇提前回家了。煮了白菜和蘑菇吃，奇奇乖乖地等在我一旁。坐了一会儿，慢慢地走上楼去，步履沉重，似乎思考是该上楼还是坚持等着，他不住回头张望。走到楼梯转角，今天我并没有叫他（有时候我会叫住他），他转身走回来到我旁边等着。吃完后，我把锅里剩的白菜都盛给他，他却不吃。

晚上十点，有带他出去，把下午短的半个小时补给他。今天他比昨天困难些，挣脱得厉害。我找了个规律，开始半个小时他精力太旺盛，等跑跑跳跳耗得差不多了，就容易带他一起“Heel”了。想想他爬长城的无畏和勇猛，这么强制他跟我一起走这么少的路，真是委屈了他。奇奇最近翘脚睡觉的时间很多，在家里跟我寸步不离，看得出他的归属感和安全感都有提高，我对他也是同样。每当我听到别人有不一样的看法时，我的第一反应还是反感和要打压，这跟奇奇要挣脱我的链子是一样的。慢慢来，驯服自己的心。

每次进城都觉得头会疼，很容易心燥起来。大家天天挤来挤去，算来算去，在城市里跋涉真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