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奇奇活蹦乱跳地等我给他套上链子。我一开门，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夺门而出，我往后拉住他，他不肯，先一步跳出门去，反过身跟我拉锯式的对峙，他看起来威武不屈。隔壁邻居家马上响起狗叫声，我从来没见过隔壁邻居遛狗，只记得曾经见过她家的狗。到了门外，我拉住奇奇的头紧贴着我的腿，我很坚决，这是奇奇必须遵守的，昨天我已经看到希望，我需要坚持。失去过往的自由，奇奇当然不甘心，我们拉拉扯扯，奇奇的脖子被项圈勒得喘不上来仍不肯听话，而我也不心软，只是停下来给他喘息片刻。折腾了好一阵子，我的手紧抓着绳子，提着他的脑袋，不允许他的头超过我的膝盖。我的手也被绳子勒得疼，但我感觉自己的力气比过去更大。奇奇不断地尝试突围，趴地去嗅令他兴奋的母狗留下的味道，去追赶别的小狗，都被我紧紧拉住，同时对他说：奇奇，Heel。每走一圈，我们停下来在长椅上坐一坐。我发出口令：奇奇，坐下！奇奇开始不肯坐，我就摁着他的后身迫使他坐下。这样练习了一个小时，奇奇渐渐地放弃挣扎，乖乖地跟我一起走了！也安顺地随我坐下来！整个过程比我想象得要容易，本来嘛奇奇就是只聪明伶俐、识得时务的狗狗。

昨天我跟迈克确定用“Heel”这个口令，即紧紧跟随着我走。对狗发号指令，越简单越好。我找不到合适的中文词，马丁叔叔也跟我说过“Heel”，所以就定下来使用这个。我用“真棒”当作奖励奇奇的，“good boy”没有“真棒”听起来更加有力和振奋人心。奇奇每坐下来，我也像昨天迈克那样拍拍他的肩，说“真棒”，看得出奇奇也很受用我的表扬。语言对狗的意义不如语气和能量传递的信号更多，所以英语还是中文并不那么重要，只要定下来一个持续使用就好。

真不可思议，即使昨天我还不太相信能够训练出奇奇，而今天明显见得出奇奇比过去沉稳有纪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