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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殊五台山特别推荐乡土情结文化 |
分类: 阳光下的蜀葵 |
节后第一天,便收到2012年第7期《五台山》杂志。本期《特别推荐》栏目共发表我的小说、散文、创作谈、名家评论计8篇3万字。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本早已声名在外的杂志。感谢曹哥,辛苦沁梅。
我出生在一个很小很小的乡村,并在那里生活了17年。我的所有少年时光,都散漫在村庄的沟上岭下。当时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小道,每一棵树木,每一个孩童,甚至一头牛一只羊,都在无意中了然于心。现在想来,那时候的童年,才是真正的童年,疯狂快乐得随心所欲。偷鸡蛋、摘果子、捉青蛙、逗蚂蚁,甚至混在大人堆里听闲话。那个村庄的一点一滴,那些乡人的一举一动,统统装进我的眼睛里,刻在我的记忆中。
我的村庄虽小,但它是生动的;我的乡邻虽无见识,但生活得风声水起。嵌在山凹里的我的村庄,炊烟袅袅,流水潺潺,庄稼茂盛,村民安乐。偶尔的风吹草动,偶发的矛盾纷争,偶生的狗急跳墙,偶出的鸡飞蛋打,不会对村庄造成威胁,只会让我们的生活更添鲜活。
你说,这样的生活情境下,我脑中的乡村情愫怎可抹去,我的那些乡邻们,怎能不时时跳出来,一桩一件,陪我重翻那些渐去渐远却难以忘却的旧事。无论离开家乡多久,无论在城市生活多少年,我的心,总也离不开那个村庄,总也忘不掉那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乡人的一颦一笑。
也因此,我的思维,我的笔下,注定无法脱离这一乡土情结,并且,让我越来越疯狂地爱它。
于是,我的文字里,便常常出现乡村,常常与对话乡邻。常常,我跟着他们回到从前,爬上山坡,躺进树丛,跑下深沟,坐在田埂,吃着果子,编着草帽,诉着往事。
往事,自然暖暖的,暖得让人不愿也不忍扔下这一切离去。尽管我的老屋坍塌了,尽管我爱爬的那棵树枯萎了,尽管河里的水越来越少了,尽管物是人非,然而村庄依旧是我的村庄,土地依然是从前的土地,以至于让我常常有一种幻觉,岁月不曾流经我的村庄,我也从来不曾离开过。
然而写着写着,我又极怕。我怕我没有那么深刻地了解村庄,我怕我的语言太过匮乏,不能恰当地描述村庄。因此每写完一次,我便反复比对,看看我笔下的村庄,是不是我记忆里的村庄;我笔下的乡邻,是不是曾经麦场上正在打谷的乡邻,是不是那些在水边打情骂俏的邻家叔叔婶婶。
如果有一天,我的文字里没有了我的村庄,那一定,是我老了,老到拿不起笔,敲不动键盘。因此只要我还健康地活着,我一定会坚持写我的村庄,以及,与我的村庄相似的其它村庄。
我深信,只有村庄,会更加鲜活我的文字,更加纯净我的心灵。也只有那些朴实、可爱,或刁钻圆滑的村民们,能让我的笔尖一次、再一次灵动。
也请你相信,我笔下的村庄,会越来越生动可爱;我文字里那些乡人,会愈来愈让你回味无穷。
请,陪我一起,爱我的村庄,以及那些,与我的村庄相似的,其它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