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古深邃的诗意情境——读王友智先生的书法作品《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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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离骚》是屈原最重要的代表作。“离骚”意为“离忧”,是我国古代最为宏伟的抒情诗篇。这是屈原在被放逐之时含愤而作,倾诉着诗人对理想和生命坚守的心灵追问,字字句句给我们展示了诗人对天地、自然、人神和沉重现实,自我生命情感的深情寄托与深邃幽秘的诗性内心世界。“长态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似这般苍生在怀,与自己的本真生命对话,胸中激发的情感波澜,也只有草书的张力才能承载其如此圣洁而强烈的精神潮涌。
从这个层面上讲,要书写好《离骚》绝非凭书法技巧能至,而是要求书家必须有深厚的学养积累,深邃的思想见地,深幽的艺术感悟,深透的书法功底。这样心墨便会与诗脉相融,意象便会与灵魂神交。蔡邕在《书论》中说:“书者,散也;欲书先散怀抱,任情恣性,然后书之。”由此可知,书家的书作要使自己书写的作品抵达佳境,书家必须先散其怀,然后才能任情挥洒心中的真实情感,通过笔线流露于纸张之上,构成自己的诗意心画。
王友智先生的草书之所以能痛快淋漓地“任情姿性”,以奔放遒劲之势,自由挥墨运气,营造书作,率真而飘逸,纵意而风流的艺术情境。是他用心写意,用气传神的结果。故书作无论是结构、章法、造形,都蕴含着传统书法经典的笔情、墨蕴,弘道精妙,亦像他自己的身影,修瘦、刚柔、灵慧、豁达、气质冰清。我以为草书写到这种水平,这种性情,这种神韵,这种境界,同样是发乎于王先生对屈原美妙诗文的虔诚至爱和心领神悟。故先生书法的持正苍劲,挥洒有度就如嫦娥舞袖,山谷垂瀑,一泻柔情,剑气,尽显高古风流。
当然,古道秋月,老树枯滕,物我而忘,更入高境,先生仍待岁月风雨的洗礼和孤灯静默的守望。如此我想友智先生虽临八十六岁高龄,但我相信他与书道有缘,夕阳无限。在“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跋涉中,定然会登临一览众山小的峰巅,做一次已然入心、万象在旁的深情远眺。这正是乘凤翼而翔兮,当揽天光云锦之美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