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如期而至,捧着千缕烫人的热气洒播在大街小巷。也真怪,车鸣笛叫声里,仿佛也传递着燥热。
也许是温度突然急剧升高的缘帮,这个夜晚我横竖睡不着。起来开电扇吧,妻子体质虚弱受不了,风又无法只吹我一个人。
干脆到室外去凉爽一下,再进屋睡。我独自徘徊在屋前绿树遮月的曲径上。夜半独游的事不多,总因白天劳累过剩,即使睡不好,一般都是躺在床上养神,以慰身心之疲倦。
干脆到室外去凉爽一下,再进屋睡。我独自徘徊在屋前绿树遮月的曲径上。夜半独游的事不多,总因为白天劳累过剩,即使睡不好,一般都是躺在床上养神,以慰身心之疲倦。
室外比室内好得多。有湿润的习习清风吹拂,有淡淡的月光筛落在树枝翠中间,滴在肩头的光点也似乎绿中透凉。更有夏日小虫细细的吟唱,像是从遥远的天国传来的催眠曲。此时,我像喝了一盅绿露酿成的醇酒,醉意朦胧,摇摇欲眠。
我把沉重的步履移回自己的屋前,窗口里透出浑黄的光亮,是妻子怕我孤独,特地打开了桌上可调光的台灯,让那微微的光亮陪伴我在夜中独吟。
窗口的浅亮,特别地柔和美丽,格外地温馨圣洁,静静写出来,深情地染缀着窗前的树木花草。那一株往日被我忽视的玫瑰,今晚显得出奇地妩媚。尤其是那惟一盛开着的一朵殷红鲜活的花朵,在浅亮的灯光里仙女般地显露着她的娇羞和凄清圣雅之美。一丝一丝的花瓣荡漾着动人的血晕,在微光里透着粉嫩明秀的姿色。她怎么经得住风雨?她果真是被浅薄的男人欺凌,只得独自有野外飘零。
我已经由阴森转晴朗、由烦闷转平静的心情,这时又平添了一份伤感和怜惜,我真想把这株在夜色中叹息的玫瑰,搂进屋里去,或是置放在窗台上,也让她与孤独的灯影相伴。
可我知道,这是无法做到的事。她已经将青春的梦幻和生命之根深深地扎入了这片褐争的泥土怀抱,她所能向往只是主人不要侧目她。我满怀感慨地回到房间,借着灯光,我发现妻子睡着的清秀的眼角滚荡着一两珠清泪。
她是不应该哭的。
她真的哭了,是不是她也做了什么忧伤的梦?
我躺在妻子身边,依然难以入睡。我在想,大自然的生命和人的生命是否也会一样苦痛呢?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