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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卷中 7、良知即是未发之中(3)

(2016-10-27 12:18:38)
分类: 修心养性

【原文】

来书云:聪明睿知,果质乎?仁义礼智,果性乎?喜怒哀乐,果情乎?私欲客气,果一物乎?二物乎?古之英才,若子房、仲舒、叔度、孔明、文中、韩、范诸公,德业表著,皆良知中所发也,而不得谓之闻道者,果何在乎?苟曰此特生质之美耳,则生知安行者,不愈于学知、困勉者乎?愚者窍云,谓诸公见道偏则可,谓全无闻,则恐后儒崇尚记诵训诂之过也。然乎否乎?

性一而已。仁、义、礼、知,性之性也。聪、明、睿、知,性之质也。喜、怒、哀、乐,性之情也。私欲、客气,性之蔽也。质有清浊,故情有过不及,而蔽有浅深也。私欲、客气,一病两痛,非二物也。张、黄、诸葛及韩、范诸公,皆天质之美,自多暗合道妙,虽未可尽谓之知学,尽谓之闻道,然亦自有其学违道不远者也。使其闻学知道,即伊、傅、周、召矣。若文中子则又不可谓之不知学者,其书虽多出于其徒,亦多有未是处,然其大略,则亦居然可见。但今相去辽远,无有的然凭证,不可悬断其所至矣。夫良知即是道,良知之在人心,不但圣贤,虽常人亦无不如此。若无有物欲牵蔽,但循著良知发用流行将去,即无不是道。但在常人多为物欲牵蔽,不能循得良知。如数公者,天质既自清明,自少物欲为之牵蔽,则其良知之发用流行处,自然是多,自然违道不远。学者学循此良知而已。谓之知学,只是知得专在学循良知。数公虽未知专在良知上用功,而或泛滥于多歧,疑迷于影响,是以或离或合而未纯。若知得时,便是圣人矣。后儒尝以数子者尚皆是气质用事,未免于行不著,习 不察。此亦未为过论。但后儒之所谓著、察者,亦是狃于闻见之狭,蔽于沿习 之非,而依拟仿像于影响形迹之间,尚非圣门之所谓著、察者也。则亦安得以己之昏昏,而求人之昭昭也乎?所谓生知安行,知行二字亦是就用功上说。若是知行本体,即是良知良能。虽在困勉之人,亦皆可谓之生知安行矣。知行二字更宜精察。

【译文】

来信写道:聪明睿智的确是人天生的资质吗?仁义礼智的确是人的本性吗?喜怒哀乐的确是人的情感吗?私欲与虚伪,究竟是一回事还是两码事呢?古代许多伟大的人物,诸如张良、董仲舒、黄宪、诸葛亮、王通、韩愈、范仲淹等,他们功德卓著,其中,他们的良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然而,又不能讲他们是通晓道的人,这是怎么回事?若说这仅是他们天生的资质好,那么,生知安行的人岂不比学知利行、困知勉行的人更好吗?我以为,说他们所见的道不完全还可以,说他们完全不通晓道,大概是后世儒生因推崇记诵训诂,对他们产生了错误的看法,我们这种理解是否正确呢?

性唯有一个。仁义礼智是人性的本质,聪明睿智是人性的资质,喜怒哀乐是人性的情感,私欲虚伪是人性的障蔽。资质有清浊之分,因此,情有过与不及,而蒙蔽也就有了深浅之别。私欲和虚伪是一种病,两处痛,并非两回事。古代的张良、董仲舒、诸葛亮、王通等人,天资极佳,自然与神妙的道多有符合。虽不能说他们是完全闻道知学的人,但是,他们也自有其学与道相隔不远之处。如果他们完全闻道知学了,就成为伊尹、傅说、周公、召公了。比如文中子王通,不能认为他是不知学的人,他的书虽大部分出自于他门人弟子之手,也有很多错误的地方,但也能看出其大概。只是时代相隔久远,今天没有确切的凭证,不能妄断他的学与道到底达到了什么火候。良知,即为道,它就在人的心中,不仅圣贤,就是平常人都是如此。若没有物欲牵累蒙蔽,只靠良知去发挥作用,那将会无处无时不是道。然而,平常人大多被物欲牵累蒙蔽,不能遵从良知。就象上述诸位人物,资质已十分清明,自然很少有物欲的牵累蒙蔽,那么,他们的良知产生作用的地方自然会多一些,自然离道较近。学者就是学遵从良知。说知学,只是能知道专一地去学习 遵从良知。上述的人物,他们不知道专门在良知上下功夫,有的兴趣太浓,受到影响和迷惑,因此,他们对于道就时偏时合,没有达到纯正的境界。若他们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是圣人了。后世儒生曾认为上述诸位都是凭天生的资质行事,不免会行不著 不察,这种说法并不为过。

但是,后世儒生所说的著和察,也只拘泥于狭小的见闻中,遭受不良 风气的蒙蔽,只是把似是而非的现象加以模仿,还不是圣人所讲的著和察。那么,这又怎么能以己之昏昏而使他人昭昭呢?所谓生知安行,这知行二字也是就用功而言的。至于知行的本体,就是良知良能。即便是困知勉行的人,也都能说是生知安行的。知行这两个字,就更应该细心体察了。

〔评析〕

仁、义、礼、乐、名、法、刑、赏,都是五帝时治国的办法。用仁引导,用义安定,用礼行事……。但是,用仁能广泛地教化、引导人,同时也能产生偏私;用义可以树立节行,同时也能形成虚伪;用礼可以使行为恭谨,同时也能造成怠惰;……所以,陽明先生一再强调在知行上下功夫,认真体察知行的本体。

【原文】

来书云:昔周茂叔每令伯淳寻仲尼、颜子乐处。敢问是乐也,与七情之乐同乎?否乎?若同,则常人之一遂所欲,皆能乐矣,何必圣贤?若别有真乐,则圣贤之遇大忧、大怒、大惊、大惧之事,此乐亦在否乎?且君子之心常存戒惧,是盖终身之忧也,恶得乐?澄平生多闷,未尝见真乐之趣,今切愿寻之。

乐是心之本体,虽不同于七情之乐,而亦不外于七情之乐。虽则圣贤别有真乐,而亦常人之所同有,但常人有之而不自知,反自求许多忧苦,自加迷弃。虽在忧苦迷弃之中,而此乐又未尝不存,但一念开明,反身而诚,则即此而在矣。每与原静论,无非此意,而原静尚有何道可得之问,是犹未免于骑驴觅驴之蔽也。

【译文】

来信写道:过去,周敦颐经常要求程颢搜寻孔子与颜回的乐处。请问先生,这种乐趣是否与七情之乐相同?如若相同,普通人满足了欲望 都能快乐,又何须作圣贤呢?如果另有真正的乐,那么圣贤碰到大忧、大怒、大惊、大惧的事情,这个乐还存在吗?更何况君子的心是常怀戒惧的,此为终身忧患,又何尝能乐?我平素有很多的烦恼,还未曾体会到真正的乐趣,现在,我真急切希望能找到这种乐趣。

乐是心的本体,虽与七情的乐不同,但也不在七情的乐之外。圣贤虽有真正的乐,然也是普通人所共同具有的,只是普通人有了这种乐,自己却不知道,相反,他们还要自我寻求烦恼忧苦,自己糊里糊涂地舍弃了这种乐。即便在烦恼迷弃之中,这种乐也未曾消失。只要一念顿悟,返求自身,与本体相同,那么,就能体会到这种乐。每次和你谈论的都是这个意思,而你则仍要询问,能用什么方法可以得到这种乐,这就不免有一种骑驴觅驴的感觉了。

〔评析〕

音乐的由来已经很久远,它从度量的法则中产生,在原始宇宙的太一状态中起源。凡是古代君王们重视音乐的情况,都是为了使人快乐,他们用钟鼓来引导意志,用琴瑟来愉悦心情。君子之乐,乐在能得到自已所追求的道义,而小人之乐,则乐在得到自己所追求的欲望 。用道义来制止欲望 ,就能乐而不乱,是真正的君子之乐;在欲望 中追求娱乐,就会使人伤感而忘却道义,终归是乐的反面。所以说,音乐的本身反映出了天地的和谐、陰陽的协调,领略到了这个就是君子之真乐。

【原文】

来书云:《大学》以心有好乐、忿懥、忧患、恐惧为不得其正,而程子亦谓圣人情顺万事而无情。所谓有者,《传习录》中以病疟譬之,极精切矣。若程子之言,则是圣人之情不生于心而生于物也。何谓耶?且事感而情应,则是是非非可以就格。事或未感时,谓之有则未形也,谓之无则病根在有无之间,何以致吾知乎?学务无情,累虽轻,而出儒入佛矣,可乎?

圣人致知之功,至诚无息。其良知之体,皦如明镜,略无纤翳,妍媸之来,随物见形,而明镜曾无留染:所谓情顺万事而无情也。无所住而生其心,佛氏曾有是言,未为非也。明镜之应物,妍者妍,媸者媸,一照而皆真,即是生其心处。妍者妍,媸者媸,一过而不留,即是无所住处。病疟之喻,既已见其精切,则此节所问可以释然。病疟之人,疟虽未发,而病根自在,则亦安可以其疟之未发,而遂忘其服药调理之功乎?若必待疟发而服药调理,则既晚矣。致知之功,无闲于有事无事,而岂论于病之已发未发邪?大抵原静所疑,前后虽若不一,然皆起于自私自利、将迎意必之为祟。此根一去,则前后所疑,自将冰消雾释,有不待于问辨者矣。

【译文】

来信写道:《大学》中认为心有好乐、忿恨、忧患、恐惧等情感,心就不能平静,程颢也说过:圣人情顺万事而无情。所谓的有情,《传习 录》中的病症作比喻,特别的贴切精当。若象程颢所说,那么,圣人的情是产生于物而非产生于心了。为何作如是说呢?如果随着遇到的事而产生了相应的情,那么,其中的是非对错可以去格了。但是,在事情未来之时,说有情,它并未显露;说无情,可情就象病根一样存在着,若有若无,它怎么来致知呢?学要致力求得无情,这样,烦恼虽少了,但又是出儒而入佛了。请问,人若无情,行吗?

圣人致知的功夫是至诚不息的。圣人的良知本体,光亮如镜,没有一丝灰尘,在镜子前面,美,丑的原貌毕露,过后,镜子上并未留下什么。此正是所谓的情顺适万事而无情。无所住而生其心,佛教这句话,说的很正确。明镜照物,美的呈现为美丑的呈现为丑,一照就是它的真实面目,也就是生其心。美的为美,丑的为丑,照过之后一切都不留下,这就是无所住。有关病疟的比喻,既然你认为贴切精当,那么,这一段的问题可以解决了。患疟疾的人,病虽未发作,可病根仍在,怎么能因为疟疾未发作而不去服药调治呢?如果一定要等到疟疾发作之后才服药调治,为时已晚矣。致知的功夫不分有事与否,怎能和是否发病同日而语呢?你的主要疑虑,虽然前后不相同,但都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在作怪,这个病根一旦除去,那么,你的诸多疑问,自然会冰消水释、云破天开,再也无需去问辨了。

〔评析〕

《荀子·非相》中说,相察形貌,不如评论思想;评论思想,不如选择行为。行为纯正,思想善良,形貌虽然丑恶,也不妨碍他成就君子之德。所以,对于一切事物,不论美丑、长短、轻重、大小,都要以修饰自己的意志为本份。

【原文】

答原静书出,读者皆喜澄善问,师善答,皆得闻所未闻。师曰:原静所问只是知解上转,不得已与逐节分疏。若信得良知,只在良知上用工,虽千经万典无不吻合,异端曲学一勘尽破矣,何必如此节节分解?佛家有扑入逐块之喻,见块扑人,则得人矣,见块逐块,于块奚得哉?在座诸友闻之,惕然皆有惺悟。此学贵反求,非知解可入也。

【译文】

答陆原静的信公开于世后,天下的读者都很满意,认为陆澄问得漂亮,先生答得精彩,均是他们没有听说过的内容。先生说:陆澄的问题只是在知解问题上转悠,无奈之下只得给他逐段讲解,若真的相信良知,仅在良知上下功夫,即使千经万典也会与之相符合,异端邪说将会不攻自破,又何必如此逐段解释呢?佛教有狗不咬人而追石块的比喻。狗,看见石块而扑向人,这样也才能咬住人,若看到石块去追赶石块,从石块那里又能得到什么呢?其时,在座的各位同志听了这番话后,心感警觉,并各有所悟。致良知,先生的这一学问贵在返身自求,并不是从知解上就那么随便获得的。

〔评析〕

在王陽明同代学者中,有人认为:良知即禅宗的明心见性,就是以心为理,一切都在心中,只要心下自省,就是致良知;心下自省的功夫就是禅宗的顿悟。因此,致良知一说的源头只在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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