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就是保留一份记忆。晚上临睡时，喜欢在书房里消遣。那一枚枚肃穆庄严的奇石像斑驳的老照片，与它们相关的故事一幕幕浮现。

2000年初夏，我第一次到银川。由朋友引荐，在一个下午，登门拜访哈斯-巴特尔。睡得迷迷糊糊的巴特尔见到陌生的我，一脸的不耐烦。我环视屋内琳琅满目、造型奇异、色彩斑斓的戈壁奇石，大为惊叹。唐突造访，我向巴特尔道歉，并邀请他下楼喝酒。

名为请客，实为啤酒就臊子面。酒足饭饱，巴特尔的困意消退，双目炯炯，执意邀我上楼再叙。

巴 特尔曾经是铁饼运动员，受伤后回到家乡阿拉善左旗，专事奇石生意。他早期收藏的石头都是亲自到戈壁滩捡拾的。他讲了一件事，令我印象深刻。那时大漠石市场 还没有火热，戈壁滩上的玛瑙、碧玉随处可见。巴特尔每次捡石都带上母亲，因为分开做生意，所以各捡各的。戈壁滩里没有路，边走边捡，同时看到的石头算是谁 的呢？于是母亲提议，停车时，石头出现在左侧是巴特尔的，出现在右侧是母亲的。巴特尔没有异议。可每到了晚上清理石头时，母亲的石头总是明显居多。

起 初巴特尔不明原因，时间一久，他恍然大悟。原来，每次发现石头时总是母亲指挥方向盘，停车时大部分石头都出现在右侧。即使解开谜团，巴特尔仍详装不觉，偶 尔遇到特别喜欢的石头，他也会不听母亲指挥，甚至拐个大弯，也要把石头明正言顺地得到。讲到此时，巴特尔开怀大笑，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自豪多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