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更深更远的迷茫

                                                  文∕蓑依

距离考研结束已经有快半个月的时间了，我的心情一直很平静。除了等待结果，别无选择。这在另一方面让我显得多少有些寂寥。有天深夜，我和老师走在学校，她问我今后的打算，我说“等成绩”，她说“是的，考公务员、考教师都不适合你”。我说“即便哪条路我都可以走，但我就是固执地选择一条。”她赞许地点头。

更有一种说法是我好朋友告诉我的。我陪她去买考公务员的书，因为交情很好，我便随口一说“你尽量把时间用在准备考教师上，不要太过于重视考公务员，你不太适合。”不知是不是触动了她的伤痛，她有力地说道“我妈妈说了，世上的事没有适合与否，经验都是训练出来的，做得久了也就适合了。”我无言以对，想着其他。

我知道那些即将面临毕业的大三学生会和我一样，有或多或少的迷茫。考试完之后，无数的人问过我以后的打算，我大致有一个共同趋向的回答：考上便去上，考不上工作半年，继续考。某种程度上说——我也是别无选择。

当你身处一个选择的时候才真正明白“别无选择”的含义。它不是你无路可走（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的无路可走），而是即便有很多路在你面前，当你听从内心的召唤时，逼仄着自己只会选择一条路。

前些天我为某杂志采访刘同，他说了一个很俏皮的比方。我问他“你怎么看准毕业生们整天忙着考这个，考那个？”他笑着说“它跟男女爱情是一样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孩的话，你只能根据她写一封情书；如果你要追100个女孩，你还只写一封同样的情书，那你谁都追不到。”是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时候你看到的短暂的多重选择，其实是在给自己找死路——一条把自己固定到竭泽的路。

我逐渐感觉出了一种更深的迷茫，开始对整个人生做规划。在这个不确定自己的时候，是拷问自己的最佳时机。你的面前就像雾霾一样，茫茫的一片，我们对它的恐惧来自于更深更远的所在。我们不能确定一条路的尽头是怎样的，是“远方”这个空间让我们既漫不经心又不知所措。于是，在不确定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最不应该放弃自己。这个时候第一个让你有冲动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是最适合你、会让你有所成就的事情。

回过头来，我会觉得考研是对一个大学生最好的磨练。因为它似乎演练了一个人的一生，从选择开始到选择结束。中间的过程，一年和半年，都是你自己与自己对话的过程。开始认为你可以的、你喜欢的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不断地强化或是颠覆，你会一遍遍地肯定自己、否定自己，总之，是在刷新自己。我们不断看到有人在这个过程中退场，这值得欣喜，因为有的人在尝试中最终找到了自己；这也值得遗憾，因为有的人无法经受更为艰难地考研，最终放弃了自己。这就是人生一路，它无所不在，就看你如何看待。我甚至觉得，某种程度上你对待考研的态度就决定了你的人生之路。

人生该翻篇了——这是我23岁将要到来时对自己所说的。我开始成为一名真正的成年人，我的新年愿望是在2013年完全成为独立的人，人格的独立、物质的独立。所以，你会感到欣喜。这是一个难得的改变，你意识到这个阶段的重要，而为之做出行动，你的人生就会有条分界线——之前，混沌；之后，清晰。然而清晰的人生才值得过。

有人说，这个时候是一次没有父母的分娩。我说是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