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连载：一个女人的自白

                            之-礼物的故事

                          （4）

（二、“感觉”的内涵）

    “自从认识你以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虽然我们只是见过短短的四次面，可你留给我的印象却象烙印一样刻在心底，并且随着岁月的延伸位置更深，色彩更浓。对此我曾感到奇怪，记得心理学中有个“遗忘曲线”的原理：“即人的记忆力平均每周将下滑一次，然后由此推移使记忆逐渐趋于淡漠。”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原理近来在我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为加重语气，她有意识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我想你大概不会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所以今天我要清楚地告诉你，这种感受之所以来的如此猛烈，持续的那样长久，绝非仅是简单的男欢女爱。那么究竟为何呢？”顿了一下她自问自答接着说：“那是因为“感觉”。你带给我的感觉很特殊，是我有生以来从未领略过的感觉，很新鲜也很刺激。”

     说到这她不禁忽然想到前个故事中所讲述的“那篇日记”，仿佛此刻正是在为那篇日记进行更加详细的注释。她刚想继续大声说下去，猛然间意识到下面要说的话有些碍口，便放慢速度降低声音，但仍然十分清晰地说：“我似乎觉得在你身边才感到自己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女人。具体的说我很想为你做些事情。比如，我现在不会做饭，可为了你我愿意学会做饭，比如，我现在懒得料理家务，可为了你我愿意勤奋起来，学着料理家务，还比如，由于种种原因我不想生孩子，可为了你我甚至……”。她毕竟是个女人，一时间不好意思把话说下去，本能地停了下来，可不一会儿还是战胜了羞涩，终于硬着头皮把后半句话说出了口：“……甚至愿意为你生一个孩子。”“当然这些都只能是梦里情怀”。不知怎么她还是强调性地补充了这样一句。之后又总结式地说道：“总之，我觉得是你更深地开发了我的女性意识。”

     平时，周围的人常说她有很好的口才，对此，她本来并不介意，可今天却忍不住暗暗自鸣得意，庆幸之余还没有忘记默默告诫自己，一定要把这种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她边在脑子里结构层次，组织语言，边又不停地娓娓道来：“从小到大，我是在别人的宠爱下长大的，虽然我的成长之路并非坦途，迄今为止也没有做出过什么惊人之举，取得过什么巨大成就，然而我所接触和接受的精神氛围却一直比较优越。由于我的血型（我很相信这种物质的作用），由于我的气质（我认为这是由血型演变而成的），由于我的性格（我认为这是由气质转化而就的），由于我所生活过的环境（这是客观的外部条件），由于我的生活经历（这是主客观相结合的产物，我认为是有定数的）所至，使我十分注意去挖掘周围的精神因素，注重去享受以自我为中心的精神生活，常常不由自主的更多地从精神上去开掘自己，去考虑问题，久而久之甚至成为一个精神至上者，成为一个精神贵族”。

     话说至此，她忽然觉得过于抽象，显得有些跑题，就连忙收住，换个角度重新说起：“少年时代的我，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里，与父亲、祖母组成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在爸爸和奶奶的爱护下长大，受到的宠爱是可想而知的。此外，我天资聪颖，学习从不吃力，受到老师的赞扬同学的羡慕是常有的事情。长大后经历过几个不同的工作岗位，由于自身素质优异，工作上总能发挥出较好水平，以至优越感与日俱增。但因为家庭影响，因为一直生活在教育领地，因为清高一直是知识分子的通病，因而对于一些比较直接的物质利益从无兴趣，与人合作时总是让步于人，而对于一些精神荣誉却倍感受用，很容易吸收。著如：聪明伶俐，精明能干，女强人，女秀才等等。原本我一直认为这很正常，也不失公平，但后来却渐渐发现，长此以往，在这些美誉之下，我已经逐渐找不到自己。仔细分析起来，到不是单纯的飘飘然，而是无形中被推动成为一个中性人，不知不觉成了个精神宠儿。当然，确切地说，有时是别人在宠我，有时却常常是自己在宠自己。”

     “然而，自从认识你，我感到自己有了很大改变，与你接触中带给我许多灵感，是你带给我的“感觉”促使我重新去认识自己，重新去寻找自己的另一面，是你带给我的“感觉”引导我重新去审视自己，启发我认识到“女人”这个特定涵义，是你带给我的“感觉”激发我重新去开掘自己，帮助我体会到“女性”应该是女人的一种特质。是你带给我的“感觉”勉励我，使我感受到作为女人必须不负使命着重去体现“女性”这种特质。古往今来有许多例子说明了这一点，最突出尤为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要强了一世，在后人眼里还不是有“乱了纲常伦理”之说，而象王昭君、文成公主这些杰出女性，在自己女性领域里所做出的贡献，却始终能够流芳千古，让人感到是一种升华。”

     这番长篇大论早已说得她口干舌燥，本想就此结束算了，但总感到还不尽意，决定从另一角度再多说几句：“此外，较为优越的生活环境和心理环境使我养成了心高气傲唯美主意的思想方法，尽管在经历中不乏接触过一些较为相投的优秀异性，但由于总是带着挑剔的眼光看人，可以说在你以前很少有异性能够真正走进我的心里，而你却让我有了心动的感觉。当然，当年我曾接受过我的老公，不然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然而，虽然在我的意识里老公是最亲的亲人，然而坦白说，在我们之间亲情的成分远远大于爱情。”

     她一鼓作气又说出了一层意思，可突然产生了一种内疚心理，好象有些对不起老公，于是就又像是在安慰老公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似地补充道：“老公爱我之深我早已深有体会，是我过于追求精神生活的思想方法加大了我们之间的差异和距离。在与他共同生活的十几年里我一直感到很矛盾，一方面我的确得到了他博大的爱，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感受不出夫妻之间那种炽烈的爱。但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对他负责任，对自己当年的选择负责任，否则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永远都不能饶恕自己。”

     此时的她，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洗礼，已经完全能够自如地把握自己。于是就像在法庭上进行最后陈词一样，她说出了结束语：“今天，虽然我没能给你什么应允，不曾给你什么承诺，但我能抛弃自尊不顾一切地把这番话作为生日礼物奉送给你，真挚可见，坦诚可见。所以，无论以前、现在、将来你对此作何感想，无论你是否能够真的接受这份礼物，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言至于此，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