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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雨,眼里的泪

(2013-08-19 12:43:11)
分类: 原创·诗歌

□ 水清清

73.9平米的两居室客厅有多大?横向三步半,纵向五步多那么一点儿,说白了不足16平。一条沙发、一条电视柜、一方茶几,可想而知摆设齐活儿所剩仅存一条往来双卧与厨房“有长”小径。为给孩子腾出一席活动空间以名被水漫床单,几经折腾茶几和电视柜与沙发非常和谐的构筑一堵围城,将爬行垫那么一铺各种玩具一摆,别说,姑娘的健身房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这格局着实小资一阵儿,可但是就连那条“有长的小径”亦被霸占,空间压缩得与这高温内外呼应焦灼得逼出真正的“中国好汗哥!”

“你喜欢咱家,还是佟凯家?”

“咱家!”

“玲姐家呢?”

“还是咱家,乱点儿就乱点儿呗,大小自在就成,家,不就是图个实实在在轻松快活的地儿嘛!一不下雨二不刮风的,还相咋地?”

是啊,作为农村出来的一代,当初何曾想过能如此这般生活?

 

彩虹映射下父亲扛着铁锹拖着满是泥巴的水鞋疲倦的回来;母亲几近趴在灶坑门儿用力吹着“星星之火”;一股浓烟呛出来,母亲眼泪、鼻涕伴着“咔咔”的干咳迎接着自己的丈夫。

“唉!这雨呀下个没头儿了,老道地那块洼地水恐怕是放不出去了,都说十年五涝,这都第六个年头了咋还这样?”父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应着母亲的干咳。我呢,只是在自搭的木板床上翻了个身,应承一句“还下呢,爸?”然后继续追寻着宝玉的身影,以及黛玉那份纤细如丝风欲断危的柔情。

人的心境往往会受天气影响而发生变化。比如春天的雨总会令人欣喜的,不说贵如油的俗套,看在眼里就会由心底触发一种恋爱般的骚痒;夏天的雨则大多是压抑,夹杂着北方阴霾的气息几乎构筑成一把无形的机器,扒开你的胸膛,掏出你的心脏摔在地下,然后狠劲的用脚撵压,给人一种失恋后的衰竭式悲愤;秋天的雨给人更多的是凄凉,那种欲罢不能,让你魂思梦绕却止步于永远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单相思中,你感如所见,在秋叶摇曳的金色暮霭中,她与他并肩而行,愈行渐远......

高二的年段你我是想象不到父母对这雨的纠结性忧愁;也不会有上述这些感触,这些都是经历过后才会懵懂的总结性陈词。就像“你这年龄段是不适合谈恋爱的!”的劝告几经在耳畔萦绕,但你会在内心无比鄙视的嘲笑着“不好意思,哥们早就恋了,怎么的?”且已进浮云状态,只是当初没有“神马”而已。

望着窗外滴答的碎雨,“嘿,父母怎么能如此的诋毁你呢?你的每一滴尤如她的容颜,那轻乜的羞怯;那半掩的笑容;那束起的长发;那为我而泣的一瞥..”稍瞬间,雨帘勾画出假期里她存于脑海最美的芳容。哦,天上的雨,我眼里的泪......

 

其实,八年前曾经有过这样的情愫,只是局限于文字功底的匮乏只能隐忍作罢,将这段骚痒再次搁浅在心田浩海之中。

 

“去年的钱还没还,今年......”

“实在不行,二儿就别念了?”

“不行,砸锅买铁也得念!”

父亲再次陷入无语状态。

说实话,那一刻是想不到关乎未来的某些景象的,只是单纯的想着那她怎么办?见不到怎么办?那一刻天上的雨果真变成眼里的泪,只是很无声。

 

昨天新闻报道抚顺洪灾,抄起电话往家里打,母亲说正和父亲吵架,原由就是老道地由于晚施肥影响了今年的收成至少锐减四、五千斤玉米,老两口正为这事儿争来推去。劝说两句问个平安后,挂了电话有了这文章。

原先每每遇到这样的事儿我总是劝完老爸安抚老妈,后来大哥的席话我顿悟了。“稍劝一下就成,听他们向你述完苦,把心里的气儿消一消就成,千万别跟着较劲非要理出个是非所以然,他们这一代感情就在这家长里短风调雨顺当中,老百姓的日子,老百姓的情感就是这样的。”“再有,现在他们能吵是好事儿,一但那一天他们连吵架的精气神儿都没了,那才是大事儿......”是啊,仔细想想真就是这么个理儿。

天上的雨关乎着老百姓一年的收成,而每天过日子有图个什么呢?不就是这收成吗?风调雨顺年景好,他们笑了;雨多了涝,雨少了旱,那被风霜雕刻的斑痕里就会镶嵌一颗晶莹的泪珠。而那雨、那泪浇灌的就是老百姓的爱情。

 

而我们这一代呢?

 

2013最好的词莫过青春,各种追悼啊!但只要你仔细坐那儿想想也许你就会会心的笑了。

那宝玉和黛玉式虐心的爱情我们大多经历了,不信你可以盘点一下同学录,然后你会发现原来A与B恋爱八年之久,但最终是左手与右手之间插进了第三只。不过沉淀过后你的笑容告诉自己,毕竟我们经历过,在所涉过的岁月浅滩中留下了足以品味一生的足迹,于此还有什么奢求呢?眼里的泪只能在岁月雕刻的斑痕间渐渐干涸。而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依旧是如父母般风调雨顺与不顺的爱情......

 

我喜欢的还是咱家,乱点儿就乱点儿呗,大小自在就成,家,不就是图个实实在在轻松快活的地儿嘛!一不下雨二不刮风的,还相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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