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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绿江畔父亲的背影

(2010-11-22 06:4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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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情感

□ 水清清

世界上有无数意想不到的事实,你不亲身体验根本无法相信,仅以此篇博文书写父亲的伟岸。

 

共和国成立之日他出生,家里第五个孩子。据后来母亲讲述,其父亲是没有名的,日本人侵占村里,汉奸问父亲叫什么名字,说没有,结果一个耳光说是欺骗皇军,急中弱智说到“我叫刘七”家族排行老七。

家是穷的,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是愿望,给地主扛活儿才是真,至于读书,你知道那个时代的私塾是给地主家儿孙准备的,对于穷人出路只有一条:扛大活,刘七的孩子也只能走这条路。

穿的,是兄长们留下来的破旧衣服,缝了补补了缝。

这就是典型的解放后农村一代,处于幸运与不幸之间。幸运的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土地;不幸的是他们依然要过穷日子,刘七的第五个儿子刘玉刚生的正当时。

 

上小学,是多么幸运的事儿,哥哥和姐姐一天书都没读过,可惜的是家境只能维持他到五年级,接下来的公社制让他不得以要去挣公分周济家用。

放猪,这个在现代农村都看似好笑的活计刘玉刚经历了,那是他第一份工作,第一次为家分享负担。

十八岁,二哥面临结婚,包办婚姻也是需要钱的,家里根本拿不出那38元,他扛起行李走向阜新煤矿。半年后二嫂坐在自家炕头......

二十岁初头,自己要成家,可没人提亲。

二十六岁那年,隔壁邻居把姪女介绍给他,前提是要照顾疯丈母娘,他欣然同意。

二十七岁,老婆娶回了家,丈母娘病逝。

工社化进程加剧。

凭借从小就能爬高的能力,侥幸他当上了农村电工,这对于一个平民孩子来说他足够幸运。

两年后长子出生。

又过两年,我出生。

刘玉刚成为了父亲,大哥的,我的。

农村电力两次低改,父亲经历了,一晃他在农村电管站工作二十七年,当然家里的农忙自然有他的身影。在这二十七年过程中,叔叔结婚、爷爷家先前欠的债父亲全扛在一人肩上(当然母亲很伟大),尔后家里又盖起了瓦房、大哥和我相继上大学。

不幸的是27年农村合同制的电工没有半毛钱退休金收入。

 

51岁,我读大学,父亲由于年龄大被“下岗”,由于供大哥和我读书,家里举债四万元。农村有个恶性循环现在依旧繁衍:私下借高利贷。二分利、驴打滚,不知道看观您听过没有,我的大学就是在这样的穷困下读完的很悲凉。

不得以情况下,父亲找关系,在51岁时再返骋为农村进行第二次电路低改,每日里风餐路宿,骑单车行几十里日挣50元,当时农村一笔不小收入。

三年后,农村低改工程完毕,父亲回家。

假日里和父亲唠嗑,他眼角含泪的用到一词“下课”,我迟疑的同时第一次感受到人老去的无奈,其实父亲扔舍不得自己奋斗过的三十载岗位。

 

但,家境变化不是一日而蜕变的,虽然大哥和我相继工作,可那驴打滚的债还得还啊,我们的收入即便全部添补到家也是杯水车薪。两年前,大哥同我算一笔帐,当日的利息钱月近千元,什么样的家庭能将利和本一点点还完呢?在大哥的操作下,父亲再次上任----九年羊官生涯。

从14头羊开始,家里发生了羊打滚的戏剧性翻身仗,六年后家里外债全部结清。

 

2007年,工作四年后我安家丹东、成家。

2010年,父亲第一次在全家游说下,与我一起来到边境城市,安享一个月天伦之乐。

万里长城东端起点;鸭绿江断桥;千年古寺,我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用有限的时间陪他老人家游历丹东的山山水水,一位六旬老人脸上泛起九违的笑容,岁月风霜刀刻的印痕下,流露的笑脸才是最美的。

 

走在鸭绿江断桥上,父亲的身躯左右晃动,没有年轻时的矫健,却多了份岁月给予的夯实,佝偻的身躯背后见不到朱自清的凄凉,而是一尊伟岸。

回忆与体验中拿起相机,拍下父亲身影之时我默默的说一句“父亲,我爱你.....”

泪已纵横。

鸭绿江畔父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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