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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别裁》笔记二十四:颜渊第十二(二)

(2009-06-05 16: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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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别裁》

南怀瑾选集

摘录

颜渊第十二

文化

分类: 读书笔记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这就是中国政治哲学了,从古中国的政治哲学是建立在伦常文化的基础上,就是孔子所讲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四点。

这八个字上面的君臣父子四字是名词,下面的君臣父子四字是借用来作动词。“君君”就是说领导人作到自己真正是一个领导人,领导人有领导人的道德。君是君,领导人就是领导人。臣是臣,做干部的有干部的立场,规规矩矩是个好干部,好宰相,好的辅助人。

“父父、子子”,做父亲的是一个父亲,如果父亲做得不合一个父亲的标准,但是却要儿女孝顺,尽儿女的本分,怎么可能呢?所以父母是父母,子女就是子女,这才是所谓的父慈子孝。

孔子答复了这一点,齐景公非常聪明,他说,好,我懂了。一个领导人自己不站在领导人的本位,越出范围,那么臣也不臣;一个家庭中,父母不像父母,儿女就不像儿女。如果一个国家,政治、社会的风气到了这个程度的话,国家的财富虽充足,我也用不到了,一定要失败的。这一点就是中国政治哲学的中心思想。                                                 

 

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子路无宿诺。

 

“片言”就是“一句话”的意思。“狱”就是打官司。

孔子说,要讲一句话,就可以把大家的纠纷解决了,只有子路做得到。理由是“子路无宿诺”,他答应了事情,说话算话,绝对办了结,不会搁在那里不办的。这样的人,往往使人敬佩,信任得过。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原告被告两方的打官司,这是法律上的常事,是普通的讼事。两方朋友有问题,听双方争执的意见,这也是讼事。

孔子说,不要有主观,听原告的话时,自己就站在原告的立场。听被告的话时,自己就站在被告的立场。以现在哲学额的观念,这才是绝对的客观。为什么要做到那么客观?因为我们判断是非的人,最主要的目的,是使大家没有纷争,都能心平气和,心安理得,合理地得到解决。

佛家从形而上的观点泯除是非。天下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是根据时间、空间而断定的。儒家则从形而下着手,有是非,主张要明辨是非。至于道家,则认为要调和是非。这是三家文化着眼点不同,各有千秋,各有不同的用处。

 

子张问政。子曰: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子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子张问个人去从政,担任公家的职务,要具备一些什么条件?孔子说,对自己的职务绝对诚敬而不厌倦,从政则一切尽心尽力,为国家、团体、职务尽心尽力而忘记自己。怎样才能做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要靠学问。一切渊博以后,选定一点;做人的道理也是一样,一切通透了,然后选择人生专一的道路,这样大概差不多,不至于离经叛道了。一个君子,看到朋友、同事以及任何的好事,都愿意帮助他完成,坏事则要设法阻难,使他无法完成。从政、做人都一样要做到这个程度。而小人却正好相反,就喜欢帮人家做坏事。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这是中国人对“政”这个名称的解释。“政”就是“正”,所谓政治的道理就是领导社会走上一个正道。季康子是一个当权的人,所以孔子对他说,只要你领导人自己做得正,下面的风气就自然正了。这是偏重于为政,偏重于领导而言的。

 

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季康子问孔子,强盗土匪这样多,该怎么办?孔子说很简单,你所不要的,赏给他,他都不要。

儒家思想,始终教人过俭朴的生活,走朴实无华的路子。大家如此,社会就安定,盗窃也少了。所以要想不窃不盗,只有改正风气才是。南怀瑾先生认为,今日全世界经济危机,就是受凯因斯“消费刺激生产”理论所害的,大家不肯节俭,尽量消费所致。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季康子又问孔子说,用以杀止杀的方法,把坏人杀掉,归到正道那里去,怎么样?孔子说,为政之道,并不是靠杀人而能够成功的。人并不是绝对怕死的,为政不用道德来感化,只用杀戮来威胁,是绝对压不住的。所以孔子对季康子说,用杀人来做手段是不对的,应该以自己的道德来做领导。你自己用善心来行事,下面的风气自然跟着善化了。孔子说君子之德像风一样,普通人的德像草一样。如果有一阵风吹过,草一定跟着风的方向倒。风的力量越大,草倾向的力量也越大。因此,一个大政治家的领导,应该造成一种风气。

 

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士”代表知识分子。

子张问孔子,一个知识分子,要怎样才能在社会上站起来,才够得上称为通达、豁达?孔子听了子张的问题,先反问子张的观念当中,所说的“达”,是个什么样子。子张说,我所说的达的意思,是全国上下大家都知道他,名闻天下,在家乡也是各个都知道。孔子说,你对“达”的观念搞错了。一个人到处知道他的名,那叫作有名气。有名气的人叫作“闻人”,不是“达人”。孔子为“达人”下的定义是“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依据孔子对达人的定义,第一是本质的正直,没有歪曲的心思;做人做事,不用手段,不用权术。第二是好义,这个义字的解释,近乎墨子的义,所谓慷慨好义。第三是“察言而观色”。这句话被后世误解为很坏的意思,而本来的意思是有眼光,看得清楚,有先见之明;听了一些理论,根据一些资料,加以智慧判断,就可以看出态势来。第四“虑以下人”,“虑”就是智虑,包括了思想与学问,“下人”是对人谦虚,绝不傲慢,自己并不以为自己了不起。要具备这样几个条件,才能算是贤达的人。

孔子又告诉子张,他所说的只是闻人——出名的人,往往只做些表面的工作。“色取仁而行违”,表面上做的都是善事,态度取的是仁,而真正的行为不是那么回事。“居之不疑”,这样搞久了,自己也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对。犹如许多说谎话的人,说成了习惯,就不觉得自己在说谎,对自己这样说,一点也不怀疑对或不对,甚至,认为是应该如此的。

 

樊迟从游于舞雩(yu音同“鱼”)之下,曰:敢问崇德、修慝(te音同“特”)、辨惑?子曰:善哉问!先事后得,非崇德与?攻其恶,无攻人之恶,非修慝与?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与?

 

    樊迟跟孔子在“舞雩之下”,向孔子请教三个问题。一个是如何“崇德”,充实自己的修养。第二“修慝”,就是如何改进自己内心思想、情绪。第三“辨惑”,怎样才不至于糊涂,怎样才是真正的有眼光,有智慧,看得清楚。孔子说你这个问题提得太好了,也太大了。这三点如果都做好了,就入于圣人的境界,在孔子的学生中,樊迟并不是第一流学生,但是他非常勤奋。所以孔子告诉樊迟的不是深远的理论,而是平实可行的道理。孔子说做人做事只要先去做,不问自己的结果利益,以后自然会有好的成果,这便是“先事后得”的道理。其次,专门反省自己的错误,不挑剔别人的毛病,做到这点就是“修慝”。有些人为了一点小事,生起气来,把自己身体生命都忘记了,要与人拼命。犯了法弄出纰漏来,连带父母、妻儿都受了罪,这不是最笨、最糊涂的事吗?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樊迟问什么叫仁。孔子说,能够爱一切人就是仁。樊迟再问什么叫智慧。孔子说,能够了解任何人就是智。这是针对樊迟的程度而言。结果,樊迟对于孔子的答复,还没有通达,未曾彻底了解。孔子便更引申地说,你还不大了解,我再告诉你,假如做一个领导人,把正直的人提拔起来,而对邪曲的人先搁置起来,这样直道而行,就可使原来邪曲的人,也变为直道之人了,坏人也会变成好人了。

可是樊迟还是没有懂,退出来之后,便来看子夏。“乡也”的乡,后来写作“向”,是“刚才”,“前些时”的意思。樊迟说,我刚才问老师什么是知,老师说“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这是什么意思?子夏一听樊迟的话,就说,老师所讲的这两句话,内容太丰富了,包涵的意义太大了。子夏为了使这位同学有更具体的了解,就举历史的故事来讲给他听。他说舜当了皇帝的时候,在许多人中间,选拔了皋陶做助手,管理行政、司法。皋陶一做了他的助手以后,天下便没有冤枉的事,坏人都远离了,变好了,大家都心存厚道了。

子夏举的第二个历史例子是说,到了商汤的时候,举用伊尹。伊尹是古代的名宰相,与后来周朝的姜尚齐名。伊尹被商汤提拔时,还正在当厨师。因为有伊尹,所以有商汤的天下。子夏引申孔子这两句话,告诉樊迟,无论如何,做人处事要用正人,用品格、才能、道德好的人,提拔这样的人,自然就行了。

 

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

 

    有一天,子贡问孔子交友之道。上论《里仁》篇中子游曾说:“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对上位者如有不对的地方,做干部的,为了尽忠心,有劝告的责任。但劝告多次后,他都不听,再勉强去说,自己就招来侮辱了。对朋友也是这样,过分的要求或劝告,次数多了,交情就疏远了。这里孔子告诉子贡,交朋友之道,在“忠告而善道之”,尽我们的忠心,劝勉他,好好诱导他,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不可则止”,就不再勉强。假如过分了,那就不行;“毋自辱焉”,朋友的交情就没有了,变成冤家了。从表面上看起来,孔子教学生的交朋友之道,好像蛮滑头的样子,适可而止,不要过分。实际上,中国文化中友道的精神,在于“规过劝善”,这是朋友的真正价值所在,有错误相互纠正,彼此向好的方向勉励,这就是真朋友,但规过劝善,也有一定的限度。

 

曾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这一篇最后以曾子的话来结论,也是讲朋友之道;朋友的积极意义在什么地方。“君子以文会友”,这个“文”包括了文化思想。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目的在于彼此辅助,达到行仁的境界。

这篇书一开始,颜渊问的是仁。到这里最后的结论,提到曾子讲的朋友之道,同时再度表明做人也就是仁的用。所谓仁就是爱人;也是人与人之间相处和自处的高度修养;也可以说是做人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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