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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别裁》笔记十二:雍也第六(一)

(2009-01-09 19:5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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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别裁》

南怀瑾

选集

雍也第六

摘抄笔记

文化

分类: 读书笔记

笔记十二:雍也第六

   

    上一篇《公冶长》,是对前四篇整个学问系统,作一对话式讨论的前半集,本篇第六篇《雍也》是和第五篇的性质相衔接起来的,也就是讨论印证的后半集。《公冶长》代表修德之体;《雍也》代表进业之用。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太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雍是孔子学生中有名的一个,姓冉,名雍,字仲弓,比孔子年轻二十九岁。是孔门得意高弟之一。

“雍也,可使南面”,就是说冉雍有南面而王,君临天下的大才。第五篇第一个提到的是公冶长,坐牢犯了法的人,孔子却把女儿嫁给他;第六篇则第一个讲出身贫寒却可以作帝王的冉雍,都是在困苦艰难中,由孔子的培养,学问德业才能有所成。南怀瑾先生认为,由这两件事例,可以看出孔子尽管生活在中国上古时代那种注重阶级的社会里面,但他并不以阶级褒贬人。

有一天,冉雍提出一个问题来问孔子,讨论子桑伯子这个人,在《庄子》这部书中也曾经提到过,他非常豁达。豁达的人往往太简。孔子经常提到的“简”与老子所提到的“俭”,观念是一样的。这两个字的定义,在古文中几乎完全是一样,只是两个字的表现不同而已。孔子说子桑伯子从简,一切都是简化,近乎豁达,批评得简单明了。那么冉雍提到他的思想了。他说做一个领导人如果对一件事——处事,对一个人——待人,都是敬重的心理,事情自然就可以简化。这样来处理老百姓的事情,和一般社会的事务,就对了。如果说内心的精神,没有尊重这件事情,没有重视行政组织,没有“敬业”的心理,只是满不在乎,以此来标榜简化,以简化的目的来实行简化,就变成一种权术、一种手段,就不是政治的道德,这样就未免过分简化。孔子听了冉雍的话,马上就说,你的话对,我一时说错了。由此也可看出孔子的民主态度及教学精神的诚敬之处。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鲁哀公问,你学生中,哪一个能真正续承你的学问?最好学的是谁?孔子说,只有颜回。他认为继承学问道统的是颜回,不一定有帝王之才,却有师道的风范。颜回足为人师的学问德业在哪里呢?“不迁怒,不贰过”,但是“不幸短命死矣”,可惜已经死了。“今也则亡”,现在就没有了。“未闻好学者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好学的人了。从这段话又证明了我们的一个观念——学问并不专指文学知识。

“不迁怒,不贰过”,迁怒:一点事情不高兴,脾气发到别人身上,不能反省自讼;贰过:第一次犯了过错,第二次又犯。人们真能做到如此,不是圣人,也算是个贤人了。

 

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请益。曰:与之庚。冉子与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

 

    子华名公西赤,孔子弟子,少孔子四十二岁。有一次公西赤派出去做使节,这时孔子大概在当政。冉求是公西赤的同学,他因为公西赤还有母亲在家,于是就代公西赤的母亲请求实物配给,也就是请拨一笔安家费。孔子说,好,给他一釜。“釜”是古代度量衡单位,六斗四升为一釜。这是米谷的成数,数量不多,所以冉求为他“请益”,请求给他增加一些。于是孔子说,加给他一庾。“庾”是古代的度量单位,十六斗。冉求为了同学,不管孔子的意见,给了五秉。当时十六斛为一秉,数字相当大。事后,孔子知道了,但是并没有责怪冉求,只是对学生们说,你们要知道,公西赤这次出使到齐国去,神气得很:坐的是第一流的交通工具,穿的是第一流的行装。他有这么多置装费,额外津贴,尽可以拿出一部分来给他妈妈用。我们帮忙别人,要帮在人家急难的时候。公西赤已经有了办法,再给他那么多,不是成了锦上添花吗?这是不必要的。这也就是所讲“求人须求大丈夫,济人须济急时无”的道理。

 

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原思名宪,字子思,孔子的学生。他在孔子过世以后,就辞官归隐江湖。

孔子当政时,“原思为之宰”,这个“宰”是家宰,以今天的职务来说,相当于总务。孔子“与之粟九百”,这个九百到底有多少,无法考据,总之很多。“辞”,他不要那么多,希望减掉一点。但是孔子说,你不要推辞,你用不完可以周济那些贫穷的亲戚、朋友。

这一节是记载孔子出仕当政时,两个不同的态度。公西赤外放当大使,同学帮忙,要求多发一点安家费,孔子认为并不需要;而原宪经济状况较差,当他为孔子当总务的时候,孔子把他的待遇提得特别高。原宪不要,孔子却反而劝他收下。南怀瑾先生认为,从这个故事,我们看到孔子作之君、作之亲、作之师的风范。除了是长官的身份之外,还身兼父母、师长之责,随时以生活中的事例来教育学生,这也是后世儒家所该效法其教化精神的重点之处。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xing音同“星”)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犁牛”是一种杂毛牛的名称。在古代,这种杂色的牛,除了耕种,没有什么其他的用途。尤其在祭祖宗、祭天地等庄严隆重的典礼中,一定要选用色泽光亮纯净的牛为牺牲。但这条杂毛牛却生了一条赤黄发亮,头角峥嵘的俊美小牛。虽然杂毛牛的品种不好,但是只要这头牛本身条件好,即使在祭祀大典中,不想用它,山川神灵也不会舍弃它的。山川在往古和春秋时代,有时代表神祗。在这里,孔子是说天地之神,也一定启示人们,不会把有用的才具,平白地投闲置散的。这也是告诉仲弓,你心里不要有自卑感,不要介意自己的家庭出身如何,只要自己真正有学问,真有才具,真站得起来,别人想不用你,天地鬼神都不会答应的。

上面讲了冉雍的才,下面就提到颜回的德了。

 

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

 

这个仁字是讲内养的境界,是前面《里仁》篇所讲的仁之体。也就是孔子告诉曾参的“吾道一以贯之”的仁的境界。

孔子说颜回能把仁的境界一直保持上三个月。至于其他同学们,或是一天有一次仁的境界,或是几天有一次,或者一个月有一次。南怀瑾先生例证说,要三个月不冒点火气已经难得,更何况“三月不违仁”。由此,我们不难了解为什么孔子一再赞叹颜回这个得意门生了。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

 

季康子,鲁国的大夫、权臣。有一天向孔子打听他学生的才干。孔子一一作答。由此我们可看出这些学生们的性格,同时也看出孔子认为从政所必备的学养。季康子首先问起有军事统帅之才的子路,是不是可以请他当政?孔子说,子路的个性太果敢,对事情决断得太快,而且下了决心以后,绝不动摇。决断、果敢,可为统御三军之帅,而决胜于千里之外。如果要他从政,恐怕就不太合适,因为怕他过刚易折。

季康子接着问,请子贡出来好不好呢?孔子说不行,不行。子贡太通达,把事情看得太清楚,功名富贵全不在他眼下。聪明通达的人,不一定对每件事盯得那么牢。通达的人有超然的胸襟,也有满不在乎的气概,可以做哲学家、大文学家。如果从政,却不太妥当。也许会是非太明而故作糊涂。

季康子再请教冉求是否可以从政。孔子说,冉求是才子、文学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士气味颇大,也不能从政。

根据南怀瑾先生的理解,季康子问到这三位学生,孔子都不放行,也是因为季家当时在鲁国为权臣,气势嚣张跋扈,孔子不愿让自己学生去插上一脚。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

 

闵子骞,名损,孔子的学生,是一个有名的孝子,二十四孝中就有他。比孔子少十五岁。

季家请他去当“费”这个地方的行政首长。闵子骞听到了,就告诉传话的人说,您好好替我辞掉他,我不会做的。而且,如果有第二个人再来对我说这件事,对不住,那时候我出国去了——已经过了齐、鲁两国交界的汶水了。也就是说,如果一定要来逼我作这个官,我立刻就走,离开鲁国。可见当时闵子骞对官位、功名、富贵看得淡如浮云。

 

伯牛有疾,子问之。至牖(you 因同“有”)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伯牛是孔子的学生,姓冉,名耕。他有病,孔子亲自去看他,孔子待学生有如自己的子女一样。孔子在南面的窗子外,伸手拉住他的手,感叹说,他快要死了,真是命运,这个人,为什么生这种病!这个人,为什么生这种病!重复了两句,无可奈何地走了。

南怀瑾先生认为,“亡”与“无”相通,此处“亡之,命矣夫”拿白话文解释,是孔子很伤感的说,命真不可信吗?真没有命运吗?意思也是说像这样好的人,怎么会这样短命?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dan)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在回也!

 

    孔子第一句话就赞叹颜回,然后说他的生活。“一箪食”,只有一个“便当”。古代的“便当”就是煮好的饭,放在竹子编的器皿里。“一瓢饮”,当时没有自来水,古代是挑水卖的,他也买不起,只有一点点冷水。物质生活是如此艰苦,住在贫民窟里一条陋巷中。任何人处于这种环境,心里的忧愁、烦恼都吃不消的。可是颜回仍然不改其乐,心里一样快乐,心境恬淡依旧。颜回做到了不受物质环境的影响,难怪孔子这么赞叹欣赏这个学生。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冉求有一次对孔子说,老师!你不要骂我们,老是说我们不努力。我们对于你的学问非常景仰,只是我们做不到,力不能及。孔子说,你这话错了。做了一半,无法克成其功,这是力量不足的缘故。可是你根本还没有开始做,怎么知道无法做成呢?“今女画”,是说,你冉求,自己把自己划在一个界限内。南怀瑾先生理解孔子的意思是说,你不管做不做得成功,只要你肯立志,坚决的去做,做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这便是真正的努力。现在你自己划了一个界限,还没开步走就先认为自己过不去,这不是自甘堕落吗?

 

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什么是小人儒?南怀瑾先生理解为:书读得很好,文章写得很好,学理也讲得很好,但除了读书之外,把天下国家交给他,就出大问题,这就是所谓的书呆子,小人儒。君子之儒就是人情练达,深通世故。如前面所讲的,子路的“果”,子贡的“达和冉求的“艺”,都具备了,那就是“君子儒”。

 

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尔乎?曰:有澹台明灭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

 

子游为孔子弟子,少孔子四十五岁,姓言名偃。他出去做官,在武城这个地方为“宰”——首长。回来看老师,孔子问他在地方上得到人才没有?子游说:有个澹台灭明。澹台灭明,号子羽,比孔子少三十九岁,相貌很难看。中国人常用孔子一句话,“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便是指此公的故事。子游说此人行事从表面看来,有时不依常规,不循常道,有点满不在乎的味道,有如子贡那个“达”字的道理一样。因为他“行不由径”,所以孔子曾对他也看走了眼。子游又说,他从来没有到我房间讲过私话——很讲义气,绝对无私,不是为了公事,从来不到子游的房间里来。

 

子曰: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

 

孟之反,是鲁国的大夫。在鲁哀公十一年这个阶段,当时鲁国有难,作战的时候,孟之反为统帅之一。孔子学生冉有也参加战役为统帅。孟之反怎样的不伐呢?有功而不骄矜,不宣扬叫不伐。古代“伐”和“矜”这两个字常常会连在一起用。“矜”是自以为高明;“伐”则为有功、有才,而自我夸耀。“奔而殿”,是说他在这次战役中打了败仗,撤退时他走在最后,拒敌掩护撤退。快进到自己的城门时,他赶紧用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超到队伍的前面去。然后告诉大家说,不是我胆子大,敢在你们背后挡住敌人,实在这匹马跑不动,真是要命啊!

南怀瑾先生认为,《论语》所以要把这段编入,乃是借孟之反的不居功,反映出春秋时代人事纷争之乱的可怕。当时鲁国人事上也是这样的情形,孟之反善于立身自处,所以孔子标榜他不矜不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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