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爱的男保姆(2)
(2008-08-09 16:11:36)
标签:
情感同志杂谈 |
第13章
樊剑没说什么,他蹲在地上看着我。我就象小时候在幼儿园里做了错事后,让老师当众批评似的委屈地掉了眼泪。我活了二十二年了,可是在一天之内哭三次,这还是第一回!!!我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在樊剑的注视下,我竟然越哭越凶。我使劲地低着头,不想让樊剑看到我那窝囊的样子。他把我扶了起来,这次我没有拒绝。在他的搀扶下,我回到了卧室……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一个丑陋的女人对我说,樊剑是她的,谁也抢不走。这个女人讥笑我身为男人却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她说她根本就不用和我争,樊剑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因为樊剑和她订了婚。再说,樊剑只喜欢女孩!
第二天,当樊剑叫我起床时,我发现自己脸上竟然还有未干的泪水。我情绪低落地来到客厅。餐桌上摆着油条和煎荷包蛋,还有稀粥。比起往日,今天的早饭格外丰富。我看了一眼,樊剑在餐桌旁静静地坐着。他谨慎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宁宁,洗脸刷牙吧。早饭碗准备好了。”他小声地说。“哦。我知道。”站在卫生间的大玻璃前,我慢慢地抬起头。镜中有个人,那人看起来象我,又有些不象我。他和我有着一样的长相,但是神情很沮丧。那人默默地注视着我,他看起来甚为颓废。我低下了头……
吃饭时,樊剑对我问寒问暖的。我应付着,我知道他是想让我高兴起来。在我们的关系降到最低点的时候,和我说这么多话,在我的理解中显然是反常的。我没怎么说话,只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一句:“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喝多了。”
我早早地出了家门,第一个进了公司。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几张办公桌上散乱地摆放着很多文件。坐在办公桌前,我没有目标地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自己的思维好象是停止了,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公司通知我去上海出差,老处女让我去实地考察,作为DALE访问中国的前期准备。这是我进公司后第一次出差。想想出去虽然也是工作,但毕竟可以出去看看,也可以散散心,暂时离开这个让我心酸的城市,我高兴地答应了。
下班后,我给郑莹打了个电话,一是告诉她我要去上海出差的事儿,二是对自己昨天的失态向她赔礼道歉。郑莹是个性格豪爽的女孩,她说她把昨天的事都忘了。我约郑莹到我家吃晚饭,她高兴地答应了。
回到家中,樊剑正在坐在沙发上看一本英文小说。看到我回来了,他放下了书,走了过来。“宁宁,下班了?”“嗯,下班了。……怎么又开始看英文小说了?”我随便地问。“会计的课快结束了,我又报名上了一个英语的辅导班。”“哦,是吗?挺好的。多学点儿东西没坏处。”
“今天感觉好点儿了吗?”他问。“我没什么,就是昨天有点儿烦心的事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了看樊剑,他看起来好象瘦了。“对了,我明天去上海出差,今天晚上郑莹过来吃饭。”我说着坐在了沙发上。“哦,是吗?那挺好的。白天我把菜买回来了,正好晚上可以做点好吃的。”他看起来挺高兴地说。对于郑莹的到来,我在他的脸上没有发现一丝不快。
晚饭做得很不错,樊剑做了几道我最爱吃的菜。我和郑莹、樊剑在饭桌上闲聊着一些琐事,我的心情也渐趋平静。
送走了郑莹,我回到家中。樊剑在沙发上坐着,他注视着我,好象有什么话要说。我坐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我们好象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已是十点多了,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远处闪现。
“咱们听会儿歌吧。”还是我开了口。“好啊,坐着也是坐着,还不如听音乐呢。”樊剑说。我起身来到音响前,随手将平日我和樊剑最爱听的林依轮的CD放进唱盘内。精制的木制音箱里传来了林依轮的歌声:“告别白昼的灰,夜色轻轻包围。这世界正如你想要得那么黑,霓红里人影如鬼魅,这城市隐约有种堕落的美。如果谁看来颓废,他只是累;要是谁跌碎了酒杯,别理会。只是夜太黑,遮不住那眼角不欲人知的泪;夜太黑,它又给过谁暖暖的安慰?只怪夜太黑,谁又在乎酒醒了更憔悴;夜太黑,酒精把一切都烧成灰。夜太黑,夜太黑,夜太黑……”
我们静静地听着,谁都没有说话。这支我最喜欢的歌今天听来是如此的凄美,凄美的让人无所适从。我呆呆地望着窗外,我想现在就去上海,离开这个悲情的家,离开这个让我失落的城市……
第14章
我找到了张岩,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后来毕业后去了上海,在一家德国驻上海的外资银行里工作。在他的帮助下,我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繁杂手续,没费什么时间就联系上了上海外企管理中心的主管外国公司在沪申请设立办事处的相关人员。我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公司布置的工作我在三天内就基本搞定了。
我不想回北京,一是自己想在上海玩玩,散散心;二是我到上海后,按照公司在国内的出差标准,我不但可以食宿在五星级饭店里,每天还有三百六十元的补助。
那天张岩请我吃饭,还带去了他的女友。张岩比我大两岁,上大学那会儿,他可以说是我最铁的哥们儿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一些大学时的趣事。我注意到张岩的女友其实是一个很端庄的南方女孩。和高大的张岩坐在一起,显得很协调。
“江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张岩看着我说。“谁说没变,老喽。”我笑着打哈哈。“你这毛病也没改。在我面前还敢提老?”“嘿嘿,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从小就怕老怕得厉害。”
“怎么样,和郑莹还那么好?”他笑着给我倒了一杯啤酒。“不能跟你比。你看你们都才子佳人了,我还是孤家寡人呢!”我无奈地说。“你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挑花眼了。郑莹那么好的女孩,你还不知足?”“咳……”我没接他的话,脑海中樊剑的身影又开始浮现。
“别提我的事儿了。你们怎么样?”我看了看张岩和他身旁的女孩。“哦,我们啊?我们今年五一回北京结婚。我和你不一样,我都二十四了,自己和家里都觉得结婚算了,别再等了。”张岩说着,看看他的女友。那个女孩笑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我先祝福你们了,喝!”我端起了酒杯。
回到酒店,我感到无比的失落。我的脑海中只有三个人:一对儿是张岩和他的女友,他们刚才吃饭时那甜甜蜜蜜的样子让我记忆深刻;还有一个就是远在北京的樊剑。站在窗前,我眺望着远处的外滩和这个城市灯火阑珊的夜景,一阵孤独涌上心头……
我想回北京了,我想自己的那个窝儿了,我也想樊剑了!
三天后,我登上了回北京的飞机。坐在飞机上,我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想到即将见到樊剑,我不由的激动起来。我甚至开始考虑我和樊剑可以从头再来,从朋友做起。我像一个恋人一样,既有憧憬,又有不安和矛盾。飞机在我漫无边际的暇想中降落在了首都机场的跑道上。没等飞机停稳,我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我回到北京了!我到家了!!我可以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了!!!
步出候机大厅,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告诉司机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我家。也真运气,车在路上没怎么堵车,没多久,我就到家了。
“哟!这不是宁宁吗?从上海出差回来了?”我一进电梯,开电梯的李大妈笑着问我。“是啊。回来了。”“上海好玩吗?”“还不错,不过还是北京好啊,呵呵。”我笑着说。“哦,是吗?我说你怎么比起出差前还瘦了呢?是不是不喜欢吃上海菜啊?”李大妈问。“是啊,上海菜都太甜,让人腻味儿。”“我听你妈说,你家雇的那个小男孩挺会做饭的。让他这两天给你好好补补!”“我也这么想的,是得好好补补,呵呵。”我高兴得笑出了声。
第15章
坐在沙发上,我连外套都没脱,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的气力。我寂寞地等待着,心里空空的。我的心情由失落渐渐地变成了烦躁。过了一个小时,我听见有人在开门,樊剑回来了。
“你回来了?宁宁。你不是说一个星期才回来吗?我以为是明天呢!”我的到来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脸上满是笑容,看来他对我的到来很高兴。“我的工作忙完了,所以提前一天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我冷冷地问。“你吃了吗?饿了吧?”他居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清清楚楚地映在我的眼中。“我不饿!你去哪儿了?”我提高了嗓门儿,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哦,我去找李金凤了,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到北京来打工的我的朋友。她昨天才来北京,住在我的一个老乡家了,刚才我过去看看。”樊剑有些不情愿地说,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哦,是吗?她来了?”他的话象是一记大棒无情地打在我的头上,我的心象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似的,感到很沉。
“是的。她来了。”樊剑平静地说。他一直都站在我的面前,没有坐下。“挺甜蜜的嘛?小两口儿!”我笑了笑无奈地说。“没什么可甜蜜的。都是老乡,帮帮忙罢了。”他赶紧补充说道。我想,当时我那沮丧的神情樊剑会看得清清楚楚。
“她到北京来打什么工?也当保姆?”我的语气有点儿尖酸,又带有点儿刻薄。“是的!”樊剑的声音突然很响亮!
“我累了,我要洗澡睡觉了。”说着,我起身进了卫生间。“你不吃晚饭了?”“不吃!我够饱的了!!!”
站在喷头下,热水源源不断地冲落在我的身上,我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洗头,没有用香皂,只是呆呆地站着。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过自己朝思暮想的重逢最后会是这样一种结局,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第二天,我无精打采地来到了公司。老处女对我的这次上海之行的成果很满意。她破天荒地第一次表扬自己的下属,在她对我收集整理的报告啧啧称赞时,我却没有感到一丝得意。是啊,她的评价算什么呢?我难道就这么在乎一个老女人对自己的夸奖吗?
下午下班后,我把郑莹约了出来吃饭。我实在觉得下班后无事可做。我们又喝酒了,不过这次我没醉,至少我自己这样认为。喝酒时,我一直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很傻,傻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你知道樊剑的女友来了吗?”郑莹吃饭时问。“知道,他跟我说了。”我装作不经意地说。“你不是还要请他们小两口儿吃饭吗?”“是啊,请他们吃一顿饭也吃不穷我。哼哼!”我嘴唇没怎么动就冒出了这句话。“那你打算在哪儿请他们?”郑莹问。“就这个地方吧!明天晚上,我回去跟樊剑说一声。你明天也来。”我说。
第16章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总觉得自己明天将要奔赴刑场……
第二天很冷。下班后,我去郑莹的单位接了她,一起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饭馆。远远的,我看到樊剑他们已经来了,正站在饭馆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我和郑莹来晚了。我一边走一边向餐馆的方向看着,心里夹杂着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你们来了?”樊剑看到我们后笑笑说。“……”我没接他的话。“来了,不好意思。刚才江宁去我那儿接我,路上堵车了。”郑莹忙着解释。站在樊剑身旁的女孩让我吃了一惊。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樊剑会有这么惨不忍睹的女友。那个女孩的个头很矮,看起来就像是五大郎的亲妹妹似的,身材是圆筒形,脏兮兮的牛仔上衣也遮掩不住她那肥胖的上身。女孩的脸非常粗糙,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农活儿的洗礼。她和樊剑站在一起太不协调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美一丑!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李金凤。”樊剑看我没说话,不得不给我和郑莹介绍。“呵呵,你好。见到你真高兴!”我不无夸张地说。我的心中有种强烈的优越感,刚才的烦躁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你好。”我听到一声瓮声瓮气的礼貌用语。我转头看了看郑莹,她没和李金凤打招呼,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我猜,她大概是觉得请这样的人和自己吃饭太掉价了。
“咱们进去吧。”樊剑建议。“嗨,我说,要不这样吧。弟妹这是第一次来北京,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太对不起你们了。那边新开了一家西餐馆,咱们去那吃吧。”一个“有趣”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产生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还真行!
“这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换?”樊剑不解地看了看我说。“这儿的档次太低了,咱们去那个西餐馆子吃吧。”我坚持说。一个“有意思”的画面在我的脑中开始闪现。“郑莹也喜欢吃西餐,是不是?”我笑了笑问郑莹。“我可没和你说过我喜欢吃西餐。只不过咱们老来这儿吃,我说过咱们可以试试其他的馆子。”郑莹说。“咳!那不是一样吗?走吧。”说着,我拉了拉郑莹的胳膊。
樊剑脸上掠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和李金凤跟在我和郑莹的后面,来到一家新开张的西餐馆。这家店从外面看非常气派,而内部的装修也近乎奢华。来到餐厅门口,服务小姐看到我和郑莹,樊剑都很有礼貌地问好。
“先生几位?”小姐冲着我蔫然一笑。“四位啊。”我说着,向后面的李金凤看了看。“哦,那你们是一起的?”小姐看了看我们三个,又看了看我们身后身着朴素的“五大郎的妹妹”,不解地问。“那当然了。”我故作不满地说。“那请这边走。”小姐热情地领我们来到一张四人座的饭桌前。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饭厅里坐着很多人,还有些老外,看来这家店的生意很不错。我看了看李金凤,她显得非常的局促不安,甚至可以用恐慌来形容她的表情。我想,她大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派的饭店。我刻意和李金凤坐在一起。郑莹在我的左边,樊剑和我中间隔了一个李金凤。就座后,小姐给每人拿来了热毛巾。
第17章
我看了看樊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李金凤。“怎么着,你们二位想吃点什么?”我边看菜单边问。菜单上满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菜名,什么“气罐牛肉”,什么“玉兰汤”之类的,我都不怎么懂,因为我也没吃过这些菜。说实话,我吃西餐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菜单上唯一的一个我熟悉的就是“牛排”。
“你们随便点点吧,我和李金凤都没吃过西餐。”樊剑平静地说,我看了看他,他的表情很严肃。“郑莹你呢?”我问。“咱们吃牛排吧,大冷天的,吃点牛排有好处。”郑莹看了看菜单说。“那好吧,咱们就每人来份牛排。剩下的我就随便点了。”我说。
“小姐,一人一份牛排。”我对站在身旁的服务小姐说。“好的。先生您要几分熟的?”小姐问。“八分熟的。”“我要五分熟的,我喜欢吃生一点的。”郑莹说。“那小姐您呢?”服务员礼貌地问李金凤。“哦,哦。”看来这位李金凤对几分熟没有一点概念。她惊恐地看了看我,就好像我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我心里窃喜,故意没有理会,装着和郑莹说话。
“您要几分熟的?”服务小姐又问了一遍。我感到十分爽!“我和她都要五分熟的。”樊剑给她解了围,他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我。后来我又点了汤和一份清炒西兰花。坐在餐桌旁,我问李金凤:“来了几天了?”我明知故问。“三天了。”“觉得北京还行吗?”“很好,很好。”李金凤的回答就象是国务院领导人发表群众演说似的。
“樊剑可是个好人,你可真有福气啊。”我笑笑说。“是的。”李金凤说着,脸就红了。我看了看樊剑,他的脸色很难看。我们对视了一下后,他就把头转向了一旁。
过了没多久,牛排就上来了。白净的盘子里是热乎乎的牛排,上面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大概是浆汁。每个盘子里都有一副刀叉。
“吃!”我说着,开始动手切牛排。我偷偷地看了看身边的李金凤,她左看看我和郑莹,右看看樊剑,显然她不会用刀叉!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惊恐的双眼不知该看些什么。
“左手拿叉子,右手拿刀。”樊剑小声地说。我看了看身边的郑莹,她的嘴角上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李金凤开始就餐了。只见她右手拿起刀子,象是用镰刀铡草似的在厚厚的牛排上切了一刀。牛排倔强地躺在盘子里,没有被切开。又是一刀下去了,牛排还是纹丝未动。我故作幽雅地用刀在牛排上轻轻地来回切了切,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中,然后微笑地看着李金凤,又看了看樊剑。樊剑吃得很文雅,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看了我和郑莹几眼后,便知道了刀子的用法。他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那“关切”的目光,李金凤对着牛排又是狠狠的一刀!由于她的劲太大,又没用叉子压住牛排,切下的一块牛排不知怎么搞的飞了起来,做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在了干净的地毯上。我看着,差点儿乐出了声。“呵呵。”我听到旁边的服务员非常小声地笑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李金凤说着,脸就红了。她忙着低下头去找那块落在凳子下面的牛排。
第18章
后来李金凤总算学会了用刀叉,可能是怕再出丑的缘故,她将牛排草草地切了几下,就塞进了嘴中。不知她是不是觉得西餐中的牛排真的那么好吃,反正我看到她大口大口地嚼着牛排,脸部的肌肉激烈地运动着。
这顿“大餐”终于吃完了。当我们走出餐馆时,我竟有了一丝成就感。
“谢谢你们。”来到车站后,李金凤很有礼貌地说。“不客气,不客气。”我微微笑了笑说,“你们去哪儿?回你老乡那儿?”“我把她先送回去。”我听到樊剑低沉地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你们在这儿等公共汽车吧。我和郑莹先打车回去了。”说完后,我拉着郑莹就向车站的另一头走去。我边走还边使劲地搂了搂郑莹,骄傲地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家中,我无比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想想自己刚才亲自导演的“情景剧”,不禁哈哈大笑。那是一种极度痛苦后的放声大笑,我有些神经质地边笑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但内心却有些胆怯。“……”他没说话。“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知道为什么!!!”樊剑恨恨地说,他还是没有正视我。“嘿嘿,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不甘示弱。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的朋友怎么着你了?”樊剑突然转过了身看着我,他的眼中似乎有团火。“我怎么了?”我的声音小了。“你凭什么戏弄李金凤?她招你惹你了?”樊剑说着,两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发现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我怎么戏弄她了?我请你们两个吃饭,我还错了?”我一下子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大声说。“江宁,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对待我的朋友!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樊剑开始眼圈发红地说。“我没做错什么!!!”说完后,我就大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我烦躁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樊剑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在我的脑海中来回闪现……
第二天早上,樊剑没有像以往那样叫我起床。我来到了客厅,客厅空无一人,樊剑不在!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油条,一看就是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我有些慌乱了,胡乱地猜测着樊剑到底去哪儿了。我焦急地等待着,可是上班时间眼看就要到了,樊剑还是没有回来。
白天,在公司我有些魂不守舍了,我考虑着自己昨天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能有什么恶意吗?我是为了谁?樊剑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心里一直都在想着。
下班后,我匆忙打车回了家。家中还是没有人,樊剑没有回来!我坐在沙发上,脑子很乱,我隐约感到我和樊剑可能就这么完了。
晚上十点钟,樊剑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打个招呼?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问。“我出去了。”樊剑的回答中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成分。“你昨天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我忐忑不安地问,我甚至想到可以和他赔个不是,尽管我不乐意。
“没有。宁宁,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樊剑看了看我说。他没有坐下,站在他自己的床前,和我离得远远的。“什,么,事?”我惊恐地,一字一句地问。“我不想在你这儿干了,我想走了。”他看着我平静地说。“为什么?”我大声地说。“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没法再在你家干了。”
“就因为昨天的事?”“不全是。”樊剑说着,低下了头。“你已经想好了吗?”我冷冷地问。“想好了。我想明天就搬走。”“那随你了。”我又是冷冷地回答。我的心里空空荡荡的,他的回答好象我白天都已预感到了。
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没有哭,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躺到了床上。那一夜,我竟然睡得很安逸。
第二天早晨,樊剑叫我起床,我呆呆地来到客厅,桌子上依旧摆放着早点。两个大皮包放在门口,樊剑的行李都已打好了。光秃秃的折叠床摆放在客厅里,显得那样难看。
我木然地看了看樊剑:“你这就走吗?”“是的。我收拾好了。”“你去哪儿?有地方了吗?”“我先住在一个老乡那里,工作以后慢慢找吧。……宁宁,你好好照顾你自己。我走后,你再找个合适的人帮你料理家务吧。”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泪水……
“我会的。你有事找我就打电话吧。”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孩。“那我走了。再见。”樊剑说着,拿起了自己的皮包出了门,我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
呆坐在饭桌前,我看着桌子上的早点。我拿起筷子夹住了一根油条,将其慢慢送入口中。我机械地咀嚼着,一口口地咽了下去。油条在我的胃中好象是堆成了块儿,感觉沉沉的……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