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问的青春
(2011-12-12 00:3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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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我的集子 |
我爸爸跟我说,老子当年十三岁就开始出去挣钱养家了,你们现在太幸福了。
我26岁的同事们跟我说,我要是你这个年纪早就背着包出去旅游了,何必这么辛苦。
我爸26岁的时候,已经结婚生子,有了我这小子,并且早不给我妈写情书,磨磨唧唧了。
我的那些研究生女同事们,26岁了仍然喝酒熬夜,嚷嚷着没有真爱。结婚似乎依旧遥远。
我今年22岁,在我浅薄不羁的意识里看起来,上一代人的青春,似乎无限短,短到残酷。而在长辈们看来,我们的青春确实无限长,长到就像我们自己所意识到的那样,婆婆妈妈的。
犹记得那些美国中学生嘲笑咱们的话,他们在最美好的年龄里不去谈恋爱,不去旅行,却把时间都投入到一场毫无意义的考试当中,这简直是个笑话。
是的,人比人,气死人。
我跟我妈说,在北京的那些姑娘二十几岁都不兴结婚的,我妈赶紧说,你别破坏我的既定计划,我过几年反正是要抱孙子的。
我本还想跟她说,结婚很遥远,要孩子更渺茫。但我怕她会像我上司那样反驳我:“你这个要求是不合理的。”
一直以来,我也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自以为是地觉得,青春是需要放逐的。起码不能早早地就进入萎缩的季节。要一字一句,牛逼哄哄地念,我,的,青,春。
我今年多大?我从来没有意识到22岁是个怎样的概念。在爷爷奶奶看来,这是个娶媳妇生娃的年纪。在父母看来,你也不小了该规划规划将来了。而于我自己,仍然模糊地觉得,这不过是十八岁的继续。
需要谈恋爱,需要喝酒,需要瞎胡闹,需要热血,这不合理吗?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倒没怎么胡闹,我现在好好生活,好好赚钱,好好奋斗。
为梦想,也为安全感。
长久以来,我们都为着选择而痛苦,究竟怎样的生活才是合理的,才是快乐的。
在社会慢慢自由,集体主义对我们这代人的限制越来越少的时候,我们却陷入到新的痛苦和迷茫。
有同学告诉我,我要结婚了。在说完恭喜后,我一下子觉得他(她)很陌生了。我开始用一种人夫或者人妻的角度去考量他们,但我始终也弄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只是以为,从此以后我们不是一种人了。
又有同学跟我讲当了公务员,讲他朝九晚五的生活。领导很有钱,底下的却很穷。我说,你丫给我注意点,别几年后成了我唾弃的对象,大贪官什么的。他立马嘲笑说,你不还妄想着做生意赚钱么,出息点也不过当个奸商。
这是个奇怪的命题,青春是怎样的?只知道某些美国人的青春咋样,我们的父母的青春咋样,那么我们自己的青春又到哪里去找标准答案。
是的,我们依然为着标准而不安。该结婚的在结婚,该变质的在变质,我们应该站在哪里?怎么可以不老去,怎么可以不世俗?这些我们从前觉得很容易处理的问题,到现在统统变得棘手。在长大这件事情上,我们的成绩并不值得骄傲。
站队总归是件麻烦的事情。
我所能想的,在应该得瑟的青春里,也许是像王尔德那样,才华上路周游列国;也许是像释迦摩尼那样,阅尽繁华遁入空门;也许是像项羽那样,霸气外露傲视群雄;但更也许只是,默默地,默默地,谁也不知道谁地老去。
那不是it is
written,那只是你自己的棋。路数没有对错,结局总觉得还是有输赢。那么你现在下哪一步?唯一能弄明白的是,我22岁,我在北京,我正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