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散文：大同的雪和月
(2013-04-15 21: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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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情感散文白雪月光 |
大同在山西，离我的城市千里之外。2012年11月底的一天，我随同伴一起到大同看云冈石窟。上午先乘机到太原，然后再坐车去大同，用去了大半天时间。到大同的路上，圆盘似的太阳空中照着，暖暖和和的，就疑大同究竟是不是北国。傍晚时分进入市区，就见到大同如内地许多城市一样，车流人流拥塞在街道，多半天车子挪动一小截，这样也好，我可以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风景。灯红酒绿的夜景，却如内地几乎一样，引不了我的兴趣。
入住宾馆，站在窗前，就见隔壁楼的上空一轮明月悬着，而月光下，路灯昏黄，车流缓缓，行人匆匆。看着似曾相识的街景，渐渐从心底就萌生出一点喜欢了。我来大同，源于以前在历史课本上知道的云冈石窟，对于大同做过北魏的都城以及上朔至赵武灵王设立却知之甚少。而来了，就让我对有2300多年历史的大同多了一层敬佩。这夜，却不曾想遇见这轮大同的月，让我这个异乡客就感觉不到寂寞。枕着沉沉月色，仿若也枕着厚重的历史，我邀游在了大同的梦里。
晨起就见窗外灿白，先还疑是月亮的白，但走到窗前，就见到窗外飘着小雪花，原来月亮早已隐去，雪白盖过了月白。就不解大同的昨夜月白天高，缘何一夜过去成了雪白呢？也就担心能否去云冈石窟了。我对于雪，不陌生，家乡也时常落雪，但多不在这个月份，往往是在冬到深里的时候。而宾馆里的服务员，就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落雪已经不是一次了。听了，我很欣喜在大同遇见了一轮明月，又遇见了一场白雪。而昨夜的月光静悄悄地，如水一般的流泻，我看到却听不见声响，或许这些声响，被灯光的迷离和流逝的车流淹没了吧。早上的雪也没有声响，轻飘飘的空中飞舞，只是我阅读起来，就似乎觉得是苍天写给大地的诗行，不过，这诗显得太旖旎和奢华了点。在雪的纷扬里，我就看到大同整个城市，被雪花淹没了，苍茫如白色的海。
我到底是在夜晚赶上了大同的月和在清晨赶上了大同的雪，这两个不同的景致，在心里升腾并且纠结。因为夜晚，旅途劳顿，我没有乘着月色，在大同的街头漫步。但我可以迎着雪花，白天里在大同四处走走，可也身不由己。大同属于塞外了，冬天里，雪花飘飘是正常不过的现象。有一首歌唱的就是《我爱你，塞北的雪》，唱的究竟是否大同，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塞北是个广义的概念，当然也就包括大同了。然而，这塞北的雪，一下来，就使得大地银装素裹，用手接住几瓣雪花，就赖在手心舍不得化去。这就全然不像江南的雪了，那多半是潮湿的雨雪，用手一碰，即化了。我不喜这样的雨雪，倒对塞外的雪很欣赏，这不需要理由。
月光属于夜晚，夜宁静，月光也宁静。我知道，大同的这月光亿万斯年都是这样，它悠悠流淌着，给大同带来着许多的良辰美景和繁华的梦。往事如烟，它也经历过太多的烽火浩劫和沧海桑田。我在晚间看见了大同的明月，也被溶溶的月光触动了心底的柔软，只不过站在月光底下，却未去触及大同最真实的本质。想当初赵武灵王设立的时候，可曾想过它今后的风情。岁月无情，赵武灵王早已远去，但明月还在，皑皑的白雪还在，历经时光，我想无论是明月还是白雪，它们都应该知道。因而苍凉的月光和冰冷的雪花，滚动着岁月，给大同带来了财富和繁荣，也加深着大同苍茫的风情。
车子如蚁一样的往云冈而去，雪花扑打着车窗，车内温暖如春。窗玻璃白雾一层，用手抹去一点，就露出窗外银白的世界，但不能看远，远去却是白的重叠，哪能看得清什么。下车沙沙走过厚厚白雪铺的路，进入大门不远，就看到雪地里昙耀的雕塑。雪花在他的四周飞舞，游客也在不断地在与他合影。昙耀何许人也？看过介绍，就知道昙耀是云冈石窟的开凿者，没有他带领一班人的辛勤劳作，恐怕也就没有云冈石窟的今天。他经历过当时的雪花，我来看他，是在雪花中。从雕塑的形态看，昙耀若有所思，眉宇间似乎还有着一些坚定，这是否是当时的形象？我看这形象，仿佛在石窟生了根，就好像千百年来也从未改变过。但他人虽走了，石窟却还在着，被无数人来看着，只是这雪花依旧一样，不同的是岁月已不是那时的岁月了。
雪花渐次地变小了，似乎我听到了叮当叮当地敲击石头的声音，抬头看看，又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一窟一窟地佛像。这些佛像不为雪花而动，依旧静立不语，甚至有的佛像依旧还在微笑着。看着微笑，竟不觉得陌生，反而觉得亲切，不再有距离感了。可是岁月沧桑，有些佛像像是阅尽了世道，渐渐地有些倦了，就看到有些佛像，岁月的风沙已经剥光了它曾经光鲜的容颜，全身早已是斑痕累累，甚至残缺不全了。似乎我又听到了几声叹息，就想寻找，只一瞬间，这叹息便如一粒雪跌入水中，便什么都寻不到了。
临走回望，石窟上方雪花还在飘，就看到正对着的大佛，隐隐约约地觉得它动了起来，而且它的微笑更加的迷人。我无从回想，就把这微笑连同石窟上空的雪，一起嵌入了奔腾的血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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