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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精神永可鉴
太原市晋源区赤桥村一直保留有两千多年前豫让刺赵所在的“赤桥遗址”。如今,桥虽不存,但仍有桥边老槐树旁清人刘午阳所遗“古豫让桥”四字及康熙年太原知县殷峄的诗句:“卧波虹影欲惊鸥,此地曾闻手椹愁。山雨往来时涨涸,岸花开落自春秋。智家鼎已三分裂,志士恩凭一剑酬。返照石栏如有字,二心臣子莫径由。”
春秋末年,风起云涌,晋国春秋五霸的盛世已经过去,国内的公卿势力渐成割据,形成了智、赵、韩、魏4家并立的局面。其中势力最强大也最过贪婪的莫过于智伯。智伯即智瑶,他先是偷袭了仇由国,中又瓜分了范、中行氏的领地,后围攻晋公室致使晋出公逃死途中。继又另立傀儡哀公,挟天子以令诸侯。晋哀公四年,智瑶假天子令,割韩、魏二卿之地,并水灌晋阳城欲致赵卿于死地,不想却被赵襄子与韩、魏合谋,反以水灌智营灭了智伯,瓜分了晋的国土,分别成立了韩、赵、魏三国,拉开了两百多年的战国历史序幕。公元前453年,韩赵魏“三家分晋”,成为春秋战国分界的标志性事件之一,豫让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一年。对智伯恨之入骨的赵襄子,在智伯战败而亡后,把他的头骨漆了做成便器(一说作饮器)。豫让,生卒年不详,晋国人,当时正是智伯尊宠和信任的家臣,知后曰:“嗟乎!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之后,他两次刺杀赵襄子未遂(详见《史记·刺客列传》),最后三刺赵袍、刎颈自杀。
豫让的故事已流传千年,然于今反思,豫让刺赵的故事中包含了许多可贵可鉴精神,既是古晋阳文明的精华体现,也是中华民族宝贵精神遗产之一。豫让留给的我们的首先是一种身处乱世仍存高义的志士高贵气节。这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高贵气节一直是贯穿中华民族发展史的精神灵魂之一。春秋末年,皇室衰微,大道不行,诸候倾轧,群恶层出,阴谋斗狠,尔虞我诈。在当时的时事形势下,东奔西走、朝秦暮楚之辈倍出,而豫让毅然决然坚守自我信义,不惜以死践行“忠义”,铁骨铮铮,无私无畏,令人可佩。
其二,豫让留给的我们的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 “一人不仕二主”重情重义的高贵友情观。得知智伯死后豫让说到:“士为知已者死……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从一开始就存下了以死报友的想法。一开始刺杀失败后,豫让的朋友曾经劝他,若以你的才能,转投赵襄子也必得重用,这样再寻找下手的时机企不更好。但豫让说:“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且吾所为者极难耳。”让他心不由衷、阳奉阴违地做事,那是难以做到的。这种高贵、清洁的友情观,成为中国古往今来知识分子交友的最高境界追求,与子期伯牙之谊一脉相承。或许后世之善变通者,会称豫让是死心眼儿、一根筋,但想想他的所行所言,不难让人感到,在这苍茫的世间,敢于坚持、忠贞不二、一言九鼎,诱而不变其志、劝而不改其节者,能有几人欤!
其三,豫让留给的我们的是一种确立目标、矢志不移,坚忍不拔、勇往直前的大勇士精神。为了刺杀赵襄子,豫让先是藏身污浊腥臭的茅厕中等待时机,后又漆身以厉,吞碳为哑,致使其妻过而不识。豫让的这种种不惜自残身形以达目标的做法,不仅在于其行为方式艰难困苦,更在于其行动的出发点完全是他的主动而不是被动,完全是为了一种知己道义,而是在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或任何主体要求、逼迫的情形下出现的,这就是其真正伟大之处,也是其真正感动千年万人之处。正是这样的一种不折不挠、不畏艰险,为朋友经死相印的大勇士精神激励着中华民族千百年来无数仁人志士在危争关头挺身而出,谱写出一篇篇可歌可泣的壮歌。
其四,豫让留给的我们的还有一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恩遇信义精神。“国士待之,国士报之”的信条是数千年来中国士大夫阶层所奉行的圭臬。在第二次行刺失败,被赵襄子抓到后,赵襄子问他:“子不尝事范、中行(音“杭”)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仇,而反委质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仇之深也?” 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於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这种淳厚的信义精神更是成为中华民族厚德载物的道德体系构架中的重要支柱之一。也正是这一点更加丰满和成就了豫让高大的刺客形象,让他更加有血有肉,让人感到可亲可敬。
尽管豫让作为古人其人其事已作尘定,尽管豫让的行为中还存有时弊狭限,但他铁骨铮铮的人格魅力,虽死犹生,虽去犹存!凝结在其身上的可贵精神,必将遁穿历史的长河,永远激励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