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平的“诗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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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美国作家比尔斯的《魔鬼辞典》登陆中国,令广大读者为之倾倒,至今仍畅销不衰。此作的中文译者便是从我市绥宁县李熙桥镇走出去的诗人、翻译家和随笔家莫雅平。他三岁时曾随母下放,故自我谑称“下放无知儿童”。从北京大学英语系毕业后,他到漓江出版社任编辑,家居漓江之畔,故又谑称“河边草民”。他主业从事编辑,业余写诗歌、随笔,还搞翻译。让很多人想不到的是,他还具有法律职业资格。他对多才多艺的追求,显然受了西方文化的影响。他非常尊崇文艺复兴时期百科全书式的巨人,如达.芬奇。
今年,湖南省作协主办的《文学界》2月上旬刊推出了莫雅平的个人专辑。作为诗人,莫雅平颇具个性特色,从他的一些诗的标题可窥一斑,如《被盗的老皮鞋》、《面包情歌》、《一滴鸟屎落在我肩上》、《平安夜:我愿做你的第三粒纽扣》、《甘蔗与傻瓜之歌》、《也许我只是业余地活着》,等等。莫雅平把自己的诗分为“庄严的诗歌”与“诙谐的诗歌”两大类,这种分法耐人寻味——人生既有悲剧因素,又有喜剧成份,有时还悲喜交集。
在莫雅平的诗歌中,我们常常能感受到人生的悲喜或悲喜交集。庄严与诙谐,常常在他的诗中水乳交融,有《那一天》中的四句为证:“那一天我只能想象唐吉诃德拿的是一根甘蔗/那一天我相信人类除了彼此相爱别无选择/那一天历史是你递给我的一颗带着体温的葡萄/那一天我只想用微笑打开现实这颗坚硬的核桃”。
莫雅平强调诗歌的质感。他认为,诗歌作为植根于生活的心灵产物,自然应当蕴涵生活的某种实在性,就像鹅卵石的粗砺或斜纹布的纹理。同时他还认为诗歌必须有感悟。所谓感悟,就是对人生对世界的洞察与发现。他认为感悟的存在,不仅能展现诗人的洞见,而且可能为读者开辟一片任其自由飞翔的蓝天。一首诗如没有独特的发现或深刻的体验,其价值会大打折扣。
在莫雅平的诗歌中,我们常常能看到质感与感悟的高度融合,有《平安夜:我愿做你的第三粒纽扣》中的几句为证:“明天就是圣诞节啦/到自由的蓝天下接吻吧/今天你们将得到白云的祝福/即使今天北方还有寒流/也不能让所有的花朵低头/你往日的忧伤今天一离开嘴唇/就变成了风的女儿/嫁到了远方”。
莫雅平的随笔也颇具特色。比如,他的《胡须、性感与政治》,从胡须的轶事,到人格的异化,再到权力政治,旁征博引,亦庄亦谐,予人以妙趣横生、耳目一新之感。光是文中的“处女胡”和“性感守恒定律”这两个莫氏术语,就让读者忍俊不禁,拍案称快。难怪著名评论家王兆胜曾经说莫氏随笔有林语堂遗风。又如,《鸡蛋站起来了,我就站起来了》,对小小的一个鸡蛋,莫雅平居然有声有色地从哥伦布说到物理学,再从物理学说到刑法学!
作为翻译家,莫雅平他喜欢并擅长翻译幽默类文学作品。比如,他的代表译作《魔鬼辞典》、《李柯克谐趣作品集》和《匹克威克外传》,三部都是幽默作品,合计一百多万字,均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尤其是其中的《魔鬼辞典》曾填补一项翻译空白,首次把比尔斯的逆向思维法带给了中国读者。莫雅平是国内译介李柯克作品最多的人,而莫译《匹克威克外传》则入选了人文版的“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高中部分)。
对于翻译,莫雅平有很多自己的体会或理论,比如他说:“一个作品就像一条河,不同的词语或词语组合在其中,就像种类不同的鱼儿,它们各自有不同的速度和力量。看一条河,不仅要看到河面上的东西,还要看到河水里面的东西。搞翻译也与此类似,要形似,更要神似。”在他自己的诗歌中,莫雅平说过鱼儿是“一条河的表情”,说过“从此会像爱一个人一样爱一条河”。作为“河边草民”,莫雅平以河来解说作品与翻译,料想是有切身感悟的。这种时候,你会感觉到他的“诗译”人生的确很有诗意。
(转自《邵阳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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