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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回响的吆喝声

(2022-11-30 11:04:43)
       梦境里回响的吆喝声
      昨夜做了个梦,但不是黄粱梦,而是一个真实的乡情旧梦,仿佛置身从前的生活状态进行时。幻觉中捕捉到的乡俗画面,再熟悉不过了,真切得很。清晨醒来,令我浮想联翩,依稀尚辨得梦中的情境,重拾从前的记忆,颇有些感受。于是,想把它用随笔的方式记录下来,遂成此篇小文。
        梦境虽说是虚幻的,缥缈的,稍纵即逝的,当醒来时往往记忆模糊,囫囵半片。但也有按生活底版复制出来的,可以清晰复述原委,就像重复看电影一般。那一幕幕场景浮现于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痕迹印刻在脑际,拥有毋庸置疑的真情实感。人大概没有不做梦的,好梦、噩梦、惊险古怪的梦都做过。倘入一帘幽梦的意境,那真是快慰不过。离奇的梦自不必说,恐怕连周公、诸葛也解不明白,只能自己的梦自己圆。
       梦醒的我,睡不着了,梦不能接着做。于是,便追忆起梦中的情境来。说来竟跟当年乡下的生活场景无二,似可复原。这梦境,便是早年时常聒耳的吆喝声。这声音虽有些久违,但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再亲切不过了。这声音,让我遥想起那土的掉渣的陈年往事,不免回味起那渐行渐远的无尽乡愁,醉眼于那淳朴的乡俗美韵,触摸那沧桑的岁月遗痕。
       近一个时期以来,岳父来我家,占领了我的卧室和书房,故我常在沙发上睡觉。为什么不到妻的床上睡呢?因为翻看手机的毛病时常发作,怕影响妻子和小外孙女睡觉,便自觉退出床位,到沙发或地板上卷缩。
        夜阑人静,繁星眨眼,弯月西流。酒精的作用渐渐发酵,发出雷鸣的节奏,但我自己往往是不知道的,只知几缕吆喝声犯入梦乡。 豆腐!豆腐!这两个字,经豆腐匠嘴里吆喝出来,发出佛字的长长尾音,十分清脆浑圆、嘹亮打远。这吆喝声,在从前的农村,大多在清晨响起。伴着东方鱼肚白泛起的晨光,一股朝气扑面而来。那声音就象公鸡打鸣唤晓一样,守时守信,仿佛由近及远,由远及近在空中旋浮回荡着,声波的振动,还带有不紧不慢的节奏感。这时,捡豆腐的主顾就会一手攥着零钱,一手端着小盆或盘子来到近前交易,或用葫芦瓢端着黄豆来互换,也有拿几枚鸡蛋来换的,原始的交易叫以物易物。
        且听,这声音不是谁都能喊得出来的。小时候,我曾经学豆腐匠的吆喝声,也曾经学过卖糖葫芦和破烂换钱的吆喝声,怎么学都不像。不仅神韵不像,不自然,更主要是声音送不出去。可人家豆腐匠从村东头吆喝,村西头准能听到,前街吆喝,后街也能听到,以致南北二屯都有回响。再悉心品味,豆腐匠挑着挑子的感觉仿佛都能体会得到。这挑子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没几把刷子是子不行的。那步伐的轻便,喘气也显得格外的匀乎。肩膀就像天平上的平衡点,总是不偏不倚,走起来颤乎乎的,不时换肩,娴熟极了。在我看来,这无论如何也算得一种功夫,至少也算是本领,没有几年的摸爬打磨恐怕是练不出来的。难怪我吆喝的不象,真是应了那句歇后语:油梭子发白,短炼。
       农村人都知道, 挑挑的从没有走慢的,总是要把扁担颤动起来才显得轻盈协调,步伐矫健而优美,也省力气。要不咋说:“背包的撵不上挑挑的”呢。挑挑的感受我不陌生,这种生活经验,我是有过的,在农村时经常挑水,挑土篮子干活,那时哪家都有几副挑子。撂挑子的这句俗语,生活意味太浓了,其本意就是撂下挑子不干了,或者是歇歇气儿。引申意义则另当别论。
        我离开农村四十多年了,但村里的豆腐匠的形象,货郎的形象,劳动时高喊号子的场面,每每回想,却没有丝毫的陌生。他们有的已经故去多年了,健在的屈指可数了。但我还记得他们,好像这辈子忘不掉了。忘不掉他们的豆腐挑子;忘不掉卖糖葫芦撅着的谷草人儿;忘不掉换破烂的手推车、小歘歘;忘不掉卖樱桃、卖杏、卖葡萄跨的小筐;忘不掉孩子们偷鸡蛋换樱桃、李子、杏的顽皮劲儿。每每想起这些情景,都能生发一种感受。抚摸时代留下的记忆,确乎也觅得几许童真乡愁,回味并快乐着。
        岁月迁流,乡俗渐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女儿小的时候,经常跟她开玩笑,总爱说:“贵人吃贵物,贱人吃豆腐”这句俗语。女儿便说:那我可不吃了,我才不当贱人呢?想来倒是挺着乐的。不过,现在她也很愿意吃豆腐了,特别是老家的大豆腐、干豆腐、冻豆腐。虽说住在城里,但每年冬天都到乡下取点冻豆腐、干豆腐,或是亲戚们来城给带些。乡下的豆腐,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那原滋原味好像融到骨子里了,大概胃肠的记忆也是很顽固的吧,要不然咋就忘不掉了呢!
         前几年回乡下去,所听到的吆喝声,已然变了味儿,仿佛陌生了许多,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感受。卖豆腐不再用挑子了,改用电动车了。从前卖豆腐的男人,大都换作了豆腐西施。她们机巧得很,不再自己吆喝了,而是用标准的播音员的声音录下来,安在小喇叭上播放,很是现代化了。这喇叭里传出的声音虽然标准,但却不打远,听着乏味,没有买卖家气息了。我总觉得没了从前的感受了,不接地气。这种感受对比,只有经历过从前生活的人方能体会得到。产生这样的感受,固有时代的因素,大概也是我确实走向老迈了,要不咋就总爱怀旧呢!
        人上了一定年纪,怀旧之情愈发甚之。退休后的我,有时会产生恋乡情结,总想着去乡下逗留一些时日。在梦里回响的吆喝毛驴拉磨的声音,早年豆腐匠扎围裙的身影,也只能到梦中暌违,再也听不到辘轳的声音了。间杂其它的吆喝声,已然成为梦中的回响,大概是找不回来,那简直是一定的。不过,这样的梦我无论如何没做够,期待着多做几次。然而,梦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昼有所思,夜有所梦,虽有感应成分使然,但不可主观求得。倘能时常眷顾,那这是再幸福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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