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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国栋老友

(2022-09-12 07:17:45)
        老友国栋兄过世未逾三七。在不到二十天光景里,竟梦他两次,醒来颇感怅然。一弯残月横窗,两地阴阳阻隔。追思既往,与他相处的桩桩件件之点滴,挥之不去,他的音容笑貌,在我脑际里萦绕不绝。
        国栋老友过世来得突然,是我没想到的。他年岁尚不算大,按照常规说法刚刚步入中国人的平均寿线,恰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他糖尿病虽已多年,但没听说有什么大病缠身。前几年他携嫂夫人从大连回来,在我办公室相谈一上午,甚是高兴。中午光彦在悦和酒店约来几位旧友相聚,感觉他一点都不见老,满精神的。因为许久未见,老友相见谈笑甚洽。去年与我通电话,亦觉很好,还约我方便时去大连逗留几日。如今,他走了,他竟悄悄的走了。借用毛泽东的一句话:“对于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
        接到他过世的消息,我很惊讶,更有遗憾。惊讶的是他走了,竟然走得这般急促。遗憾的是,没能见他最后一面,向他诀别。他是在梨树去世的,什么时候回梨树的,老友们全然不知,或许他不想麻烦大家了,或许弥留之际已经丧失意识,或许......这诸多或许只是我的推测。这要怪就得怪他女儿了,怎么不早说一声呢?其实,那几天我在梨树。回长春第二天傍晚接到消息,说明早举行遗体告别。我赶不回去,竟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国栋老友是一位很有趣儿的人,从面相看就觉得他很逗,个子不高,白皙面颊,高高的鹰钩鼻,总习惯猫着小腰,爱动爱说爱开玩笑,有着超强的模仿力,一身幽默附着贵体。有他在场,人群中就有笑声。我与他相识三十五载,男闺蜜式的交往也有十多年,几近形影不离。那时,我们办公室都在二楼。他的办公室颇受人眷顾,总是敞着门,不管是局内的,还是外来的,凡熟识的都愿到他那里打个站儿,聊一阵子。来去自由,毫无芥蒂,仅就这一点,没有那个科室比得了,这种魅力完全是人缘儿感召使然。那时,他和李晓青在一个科,当然人缘里面不乏李晓青的份儿。
       国栋老友平素酷爱书法,功底深厚,对书法史是了然于胸的,这是我们经常谈论得出结论。草书符号记得扎实,运用自如。软笔钟情于王铎、傅山的连绵大草,确实写的很有意蕴,曾在兰州参加过全国展。楷书于《华度寺碑》体悟较深,魏碑也不错。他的硬比书法最见功力,曾获得全国三等奖,发表于中国硬笔书法报上。看他写字仿佛是一种享受,满身的顽皮劲,引人发笑。握笔运笔独特,别人写硬笔皆伏案而书,他写硬笔却总是站着挥笔,而且迅疾,龙飞凤舞,旁若无人,仿佛鹰急眼一样麻利,近乎扫荡式的,速度不逊搜狗打字,几分钟就一张,振迅天真,着实练就了一种特功。财政局不缺废纸,各种剩下的报表和表皮子足够他练字用了。说用麻袋装毫不夸张,两三天就得一箸碳素笔,假若攒起来也能像醉素一样堆成笔冢了。
       国栋老友对国学也是很有功底的,于国故、文字学、中医药学都有深入。篆书写的不错,特别是小篆最为拿手,其娴熟程度可谓笔走龙蛇,手到擒来。在我们的圈子里,平素与伯超在一起的时候,他俩谈论最多的要数中医了,他们闲谈,也影响着我,我是最忠实的听众,我时常给他们创造相聚时机。由于他对中医药的潜入,说的令人信服,还得了个绰号,称他为“半仙”。他曾订一本叫《咬文嚼字》小杂志,常常翻来覆去的看,文史知识渊博,知识点掌握很准,这一点我是见过上的,至少甩我两条街。他曾不无遗憾的说过,当初如果不离开教育,在教师进修学校,或许对文字学的研究不能扔掉,书法也能精进一些。我可确信,或有成果一定不斐。对于他的遗憾我是有同感的,倘专注于自己爱好的专业,虽不中则不远矣。  
        国栋老友素爱藏书,这在梨树是数得上的。他对藏书是很讲究品相的,讲版本,重质量,分系列,就连书架也是挺讲究的。我常去他家,笔墨纸砚俱佳,书香气韵还是很浓郁的。国栋老友爱读书,但他不吝书,同道若是喜欢,他肯于贶予。他曾贶我铜版《诗经》一部,我是很珍视的。他把上好的毛笔,名家字帖赠给刘景江,景江如获至宝。
        国栋老友是个故事王,肚囊儿宽,绣口一处,妙语连珠,而且情态可掬。因为他的风趣幽默,一段故事到他嘴里,即升华了语言艺术感染力,又熨帖无比,耐人寻味,宛若春秋笔法。很简单的故事情结,铺排得天衣无缝,扯的浑然有致。故此,财政局同志们早就送他外号-----王小扯。对于他的扯,我是心悦诚服,从不腹诽的。不仅因为他嘴巧,记忆力好,他还能把平时听到的故事进行二度创作。同样的话,同样的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是不样的,他的幽默感不逊赵本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藏着幽默和故事。县直机关大都熟知他,包括几位县领导也爱听他讲笑话。有时候我们下乡,有的乡领导总是打听王国栋忙啥呢?你们再来让他也一起来呗,我们都愿意和他在一起,听他讲笑话,他真是太有才了。由于他的这份天赋,省市部门开会、学习,他都是活跃分子,省厅对口处室到外地考察也愿意带上他,至少有那么两三次,县级是没有人参加的,国栋是被特邀的,这是他的别才起的作用。
        2002年,由于机构改革,国栋老友提前离岗了,我感到有些失落,生活中好像缺了点滋味。有时朋友聚会也常想到他,酒桌上有他就有乐儿,大家都愿意听他讲段子。社会上流行段子经他嬉笑怒骂的演化,夸张的嘲讽,无情的针砭揭露,更加引人入胜。他仿佛天生富有幽默感,讲起故事来,别人笑得前仰后合,乃至喷饭,他却“破大盆绷得住”,一脸的神情专注,俨然入戏一般。
       2005年初夏,我俩单独出去旅游,去华东一气走十三座城市。这在我的旅行史上,不仅是仅有,而且也是极有收获的一次。有这样的旅友伴行,彼此心照不宣,我俩除去睡觉之外,嘴角边总是挂着话题,随便溜达出来一个,就醉入谈兴,真是惬意得很,令我终生难忘。他的文史地理知识和记忆,实在让我叹服,简直就是活地图。全国山川河流,地质地貌罗于胸次,能信口说出全国绝大多数市县的名称,江河长短、山岳高低、地域名人掌故,如数家珍。我曾验证,竟无差错。我俩在无锡鼋头渚,连导游都不知晓的历史掌故和篆书楹联,都讲得绘声绘色,认得出来。沈阳有一个小旅游团说:咱们别跟导游走了,跟这俩人就行,他俩太厉害了,啥都知道。不过,我是借了国栋兄的光受到了夸赞。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每个人都是天地时间的过客,不期然而自然者也。 有人说:男人的面孔是他的自传,细思极是。国栋如茶,当可细品,国栋如诗,当可回味。幽默是文化人佩戴的一朵优雅的花,在他跟前染指,我是收获多多。我与老友国栋兄所谓的悠闲雅事,足可罗筐,可谓多乎哉!多耶!
      追思老友,纸短情长。我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用文字认证你我。天堂是永久的归宿,概莫能外,愿国栋老友在天堂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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