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诗九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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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诗九华山
九华山被称为莲花佛国,与普陀山、五台山、峨眉山并称为我国佛教四大名山。然而,在成为佛教圣地之前,九华山曾是道教的天下。实际上,有着“东南第一山”之誉的九华山原先也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
同一座山,远近高低不同,古往今来有别。从默默无闻到声名远扬,从寂静人稀到香火鼎盛,从质朴无华到自然与人文景观兼备,神奇的九华山群峰竞秀,精彩绽放。诗仙欣然命名,诗豪为之惊叹;多少文人骚客,无不为之倾心。锦词绣句层见叠出,名篇佳作俯拾即是。
看山,从“是山”到“不是山”进而“还是山”,其中意味,非常人所能证悟。有人说:“一山一世界。”透过弥漫的云雾和缭绕的香烟,不难发现,九华山分明属于诗的世界。毫不夸张地说,九华山是一座诗山。
诗仙定名:灵山开九华
九华山原名九子山。据地方志《九华实录》载:“此山奇秀,高出云表,峰峦叠嶂,其数有九,如儿孙绕膝。”
唐天宝十三年(754)冬,李白应友人韦权舆,即当时的青阳县令韦仲堪和高霁的邀请,聚会于九子山西麓。几人酒酣兴起,才情激荡,联句唱和,珠联璧合,一气呵成《改九子山为九华山联句》——
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李白)
层标遏迟日,半壁明朝霞。(高霁)
积雪曜阴壑,飞流喷阳崖。(韦权舆)
青莹玉树色,缥缈羽人家。(李白)
诗序曰:青阳县南有九子山,山高数千丈,上有九峰如莲华。按图征名,无所依据。太史公南游,略而不书。事绝古老之口,复阙名贤之纪,虽灵仙往复,而赋咏罕闻。予乃削其旧号,加以九华之目。时访道江汉,憩于夏侯回之堂,开檐岸帻,坐眺松雪,因与二三子联句,传之将来。
于是,一座山由此峰回路转,灵气凸显,诗名显赫。
崇奉道教的李白,有着“青莲居士”之称,对于莲花可谓情有独钟;莲花与佛门有着特殊渊源,释迦摩尼“七步莲花”的典故流传甚广;并且,九华山状若莲花,如此巧合,莫非是一种注定的机缘?
可能是爱莲及山、惺惺相惜吧,李白先后三游九华山,沉醉其间,赞不绝口。
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峰。
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
我欲一挥手,谁人可相从?
君为东道主,于此卧云松。
天宝十四年(755),李白由金陵溯江赴浔阳,舟行至秋浦江面,遥望九华秀色,想起在青阳任县令的友人韦仲堪,写下了这首《望九华赠青阳韦仲堪》。对九华山的眷念和对朋友的牵挂,尽在诗行之间。
相传,李白游九华山时,曾在山北头陀岭下的无相寺住宿过。今人在无相寺墙壁上的一块碑刻中,发现一度散佚的《唐李白宿无相寺五言古风》:“头陀悬万仞,远眺望华峰。聊借金沙水,洗开九芙蓉。烟岚随遍览,踏屐走双龙。明日登高去,山僧孰与从?禅床今暂歇,枕月卧青松。更尽闻呼鸟,恍来报晓钟。”笔调豪放,逸兴横生。在《秀华亭》一诗中,李白描写了九华山“苍颜耐风雪,奇态灿云霞;曜日凝成锦,凌霄增壁崖”的秀美风光。
李白登山赏景吟诗之时,金乔觉也正在山中苦修,二人是否相晤,史无记载。倘若“诗仙”与“地藏菩萨”会面,论道谈佛或许有所顾虑,论山谈诗则无疑皆大欢喜。
据称,应韦仲堪盛情邀请,李白曾一度卜居于九华山东崖的龙女泉侧。留下了太白井、太白洗砚池、银杏古树等遗迹。后人为纪念李白,在此建有“太白书堂”。
太白遗风在九华山影响深远,人们览景抒怀,留下了许多追忆李白的诗文。唐代诗人杜牧曾任池州刺史,他在诗中写到:“凌空瘦骨寒如削,照水清光翠且重。却忆谪仙诗格俊,解吟秀出九芙蓉。”(《郡楼望九华》)南宋名臣、诗人王十朋诗云:“九芙蓉自九天来,太史南游山未开。仙境曾经谪仙眼,佳名杰句两崔嵬”。(《望九华》)因为诗仙李白的青睐,迷人的九华山自此诗情纵横,一发而不可收。
诗意山水:披云看九华
九华山的奇异神采和独特风韵,吸引着各路文人雅士纷至沓来。青山绿水,移步换景;四时风光,变化万千。山谷引发共鸣,溪流触动灵感。于是,那些惊讶,那些感叹,那些遐思,化作了一首首璀璨的诗篇。
唐代诗人刘禹锡有着“诗豪”之称,他在游览九华山时写下了《九华山歌(并序)》。在序中,诗人云:“昔予仰太华,以为此外无奇;爱女几荆山,以为此外无秀。及今见九华,始悔前言之易也。”“九峰竞秀”的九华山,令其“奇峰一见惊魂魄”,他要对九华山“歌以大之”:“九华山,九华山,自是造化一尤物,焉能籍甚乎人间!”钟爱之情,溢于言表。
北宋政治家和文学家王安石则为九华山平添了“雄奇”的一笔,他的诗作《答平甫舟中望九华》长达80句。九华之美,尽收诗人眼前:“楚越千万山,雄奇此山兼。盘根虽巨壮,其末乃修纤”,“萧条烟岚上,缥缈浮青尖”,“峨然九女鬟,争出一镜奁”。随后,作者将更多的笔墨用在借景议理的游山心得上,或抒怀咏史,或阐发由某些社会事理所产生的联想,赋予此诗较浓的思辨色彩。叙议结合,似乎是这位“拗相公” 的惯用手法。他的《宿化城寺阁》一诗,描绘出宁静清幽的古寺环境,并抒发所感所悟。全诗情景交融,别开生面:
白云如驱羊,满谷不可量。
散作兜罗锦,中藏宝月光。
山窗夜闲静,时闻叶鸣廊。
僧房杳清寐,佛炉篆余香。
吟猿递空壁,宿鸟惊飞霜。
起坐四面顾,芙蓉蔚苍苍。
人生始得饱,岂必二顷粮。
金地黄粒米,当味斋厨香。
明代哲学家、教育家王守仁,世称阳明先生,曾两游九华山,留下吟咏九华山诗赋50余首,被后人辑为《王阳明先生九华诗册》,收入旧版《九华山志》。在九华山,阳明先生饱览山水,访僧交友,流连忘返。游东崖时,他写下《岩头闲坐漫成》:
尽日岩头坐落花,不知何处是吾家。
静听谷鸟迁乔木,闲看林蜂散午衙。
翠壁泉声穿乱石,碧潭云影透晴沙。
痴儿公事真难了,须信吾生自有涯。
阳明先生在东崖效仿金地藏苦修模样端坐峰顶巨岩,“晏坐岩”因此闻名遐迩,后人纷纷寻迹而至。他还数游无相寺并吟诗多首,其中《宿无相寺》云:
春宵卧无相,月照五溪花。
掬水洗双眼,披云看九华。
崖头金佛国,树梢谪仙家。
仿佛闻笙鹤,青天落降霞。
阳明先生还与山中僧人结下了真挚的友谊。在应邀为僧友实庵的画像题词时,他写到:“从来不见光闪闪气象,也不知圆陀陀模样。翠竹黄花,说什么蓬莱方丈。看那地藏王好儿孙,又生个实庵和尚。噫!那些妙处,丹青莫状!”(《像赞》)俏皮生动,妙趣横生。
在洋洋洒洒的《九华山赋》中,王阳明还流露出栖居山中的念头:“九华之矫矫兮,吾将于此巢兮”,“共太虚而逍遥”。然而,对于一个自小就立志“读书做圣人”、热衷于建功立业、倡导“知行合一”的一代大儒,王阳明注定难以割舍功名前程,也难以放下诸多牵挂,更无法抽身脱尘逃世,退隐山林之说只是他在仕途遭遇坎坷之际苦闷情绪的一种宣泄。他与众多的匆匆过客一样,九华山终究不是他们的归宿之地。在此稍作停留,舔舔伤口,还得继续前行。
http://s8/mw690/001v2Eklty6EsTtSomz17&690(做课的僧人们)
所谓入世与出世,看似截然分明,其实未必如此。透过某些现象,往往道虽不同,理却相通。比如经世济民的理想和救度众生的主张,就颇有些殊途同归的意味。或许,二者本质上并不对立,只是出发点有所差异吧。与山水相伴的偷闲时光,是一段短暂而充满诗意的“慢生活”。九华山,只是王阳明们调养身心、补充内在能量的一处中转站。
“马上行人望九华,飘飘佳兴倚天涯。排空峭石生苍笋,落日奇峰挂彩霞。”(《重过九华山》)这是元代诗人萨都刺在九华山留下的诗句。“滴翠峰前天柱高,云门清蘸发仙遨”(《宿九华山》)是明代戏曲家、文学家汤显祖的诗句。“我亦三日留,了此游山债”(《游九华山》)是清代诗人、诗论家袁枚发出的感叹。涉足九华山,仿佛漫游在博大绵延的诗歌长卷中,步步见锦句,处处闻佳篇。
慕名游览九华山的历代名流诗家数不胜数,络绎不绝,他们以奇思妙笔为九华风光增辉添彩。有关九华山的诗作不计其数,名篇佳作举不胜举,仅光绪《九华山志》中,收录的“九华山诗”就有五百首左右。诗境中的九华山,更是令人神往。
诗中之诗:僧俗同喜
古人云:“诗言志,歌咏言。”显然,诗歌是用来表达意向和决心的。如此看来,地藏菩萨发下的“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大愿何尝不是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雄壮诗篇?这两句话也成为九华山地藏禅寺“行愿无尽”大山门的一副楹联,虽然未必严格工整,但铿锵传神,震撼人心。如此深切“得意”之联的“忘形”与“舍身求法”、“舍生取义”的“忘我”,简直是如出一辙,异曲同工。
楹联即对联,俗称对子。讲求言简意深,对仗工整,平仄协调,是汉语语言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人们也把对联视作一种特殊形式的诗,称其为“诗中之诗”。
在九华山,众多的寺庙庵堂中,曾经的书院书堂里,以及桥亭楼坊间,几乎随处可见楹联。内容丰富,书法精湛,赏心悦目,耐人回味。其中不乏藏头联、叠字联、嵌字联、数字联等巧联妙对。
山中秀色似乎是不经意间融进了楹联之中。如天台寺“峰腾云海,叶叶扁舟从眼前飞过;峦披异彩,茫茫霞波自脚底生来”一联,描绘了峰高云涌、风动霞飞的奇妙景色。龙池庵的楹联“悬水落成千丈玉,翠屏横截万里天”则形象地展现出“碧桃瀑布”的激流之壮观和翠屏峰的挺拔山势,一纵一横,一动一静,对比强烈,相映成趣。甘露庵的“松围古寺鸟争语,月上寒窗僧自归”一联反映了僧寺与山中环境和谐交融的景象,宁静清幽,超然脱俗。只是,有些寺庵现已无存。
九华山的许多楹联融入了佛学文化的内容。有的关乎弘扬佛法,如“大宏誓愿,亘万古千秋众诸佛祖而未有;无量慈悲,遍十方三世一切菩萨所难能”(肉身宝殿)以及“八百杵钟声撞醒痴梦,五千言慧典参破禅机”(东崖寺钟亭)等。有的楹联反映寺院的修行生活,如“人来合意高谈道,客去清闲即诵经”(回香阁)以及“抚掌笑春风,丈室间中空世界;抬头看夜月,九霄高处见禅心”(龙庵)等。有的楹联一语双关,禅味隽永,如“到此已非门外汉,进来便是个中人”(一天门)与“接从修行路,引开方便门”(接引庵)等。有的楹联则如当头断喝,指点迷津,比如“翠峰一动不如一静,念佛求人不如求己”(翠峰寺),还有“若不回头,谁替你救苦救难;如能转念,无须我大慈大悲。”(大悲宝殿)等。由此想到,那些只顾进香跪拜的善男信女们,不知能否领会其中深意并有所触动,若对此类点拨视而不见或感而不悟,其它一切所为都是枉然。毕竟,改造主观世界的关键在于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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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居式寺院)
九华山还散落着不少名人逸士书院书堂的遗址,虽然大多已废,但其中的一些楹联流传至今。如太白书堂的“九子改九华,一字千秋,学士与名山并寿;一堂伴一井,九天三色,先生有明月共樽。”杜荀鹤书堂的“四时风光好,一文字句新。”还有宋代名臣滕子京“九华山书堂”(后更名“谏堂山书堂”)的“书堂岁月深思忆,山林精神是堪称。”元代诗人陈岩“九华书院”的“溪山犹绿接大地,诗魂如梦寄苍烟。”明代理学家湛若水“甘泉书院”的“刻石甘泉名天下,酩心凉月慰古今。”如此等等,不一而论。
古代书院是儒学文化的符号和载体。儒佛道三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相互包容又相互融合,且有“三教合一”之说。如果说书院与寺宇的并存体现了的儒佛间的交汇,那么佛道间的融洽则有故事为证。九华山十王峰东南,有一石洞,人称“道僧洞”,相传为道人先入为主,清咸丰年间,一和尚为逃避战乱来到此洞,与道人同住,彼此相安。道僧洞有联:“佛来仙往是圣地,山重水复皆诗文。”也许,人世间所有信念都可以在诗意的山水之间寻求到各自的视角和注解。毫无疑问,九华山是芸芸众生的一处共同的精神家园。
九华街位于九华山核心区域,是香客游人的集散地,街区内民居、店铺与寺庙并立。有些规模不大的寺庙也采用了皖南民居建筑风格,如果不是门墙上标有名称,外观上难以分清是庵堂还是民舍。街道上车来人往,人流之中融入了僧尼的身影。街市的喧闹声和寺院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显得融洽而安祥。此情此景,正如慧居寺的一副楹联所云:“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清风徐来,僧俗同喜。”
诗情佛心:老僧相伴有烟霞
佛教与诗歌的结缘由来已久,不少僧人有着很高的诗歌创作成就。一些僧人还常用诗偈传法示道,名流高僧之间也多有交往酬唱。受禅宗影响,清幽淡远、澄澈空灵、气韵生动、妙趣盎然的禅诗自成一体,影响深远。
一些著名诗僧醉心于佛国莲花的神韵,留下了多首别出心裁的传世诗篇。
晚唐诗僧齐己诗作高产且多佳作,其诗《早梅》受教于“一字之师”的故事被传为诗坛佳话。《全唐诗》收录其诗作800余首,数量仅次于白居易、杜甫、李白、元稹而居第五。齐己长期盘桓于九华山,有数首诗作留传。其中《贻九华上人》云:
一法传闻继老能,九华闲卧最高层。
秋钟尽后残阳暝,门掩松边雨夜灯。
江南名僧宝悟名列清代《高僧传》,在九华山百岁宫出家受戒,后为金山寺首座。临终留偈,表现出对于九华山的无限深情:
春华锦乡翠玲珑,雪岭高撑映碧空。
相悟灵山重一别,归来犹住九华峰。
据有关史料,九华山的诗僧也不乏其人。五代诗僧圆证曾在南唐保大年间禅居卧云庵,不仅写下了大量诗文,还组织成立了九华诗社,该诗社后由名僧清宿受托主持。宋代诗僧希坦禅居净信寺,著有《九华诗集》,惜已早佚,旧志中尚存其诗作5首。
http://s2/mw690/001v2Eklty6Eus2dTCpe1&690(地藏禅寺山门)
九华山一再出现“肉身菩萨”,令人感到神秘而不可思议。“肉身菩萨”又称“肉身舍利”,是佛教一个特有的现象,据说只有修行到非常高深境界的僧尼方可形成。明僧海玉,字无瑕,万历年间在东崖摩空岭上结茅而居,取庵名“摘星亭”。居此期间,刺舌血拌和金粉为墨,抄写《大方广佛华严经》,计81卷,费时20余年。海玉享年 110岁,坐寂封缸三年后开启,肉体竟然宛若生前,被敕封为“应身菩萨”。无瑕肉身被涂金保护,现仍供奉在百岁宫内。临终时,无暇大师拈偈一首:
老叟形骸百有余,幻身枯瘦法身肥。
岸头迹失魔边事,洞口言来格外机。
天上星辰高可摘,世间人境远相离。
客来问我归何处,腊尽春回又见梅。
九华山被称作地藏菩萨的道场。地藏受释迦嘱咐,常现身地狱之中,以救度众生,世称其为幽冥教主。因《地藏十轮经》有云:“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故名曰地藏。来自新罗国(今朝鲜)王族的金乔觉在九华山苦行清修,功德圆满,圆寂后真身不坏,颜貌如生,被视为地藏菩萨转世,并被尊称为金地藏。
在四大佛教名山中,金地藏以真人真事开辟道场而独树一帜。据说,金乔觉早年曾经来大唐留学,汉学修养颇深。
金乔觉在九华山修行求道,讲经传法,生活上得到了当地山民的接济。老乡吴用之慷慨送米,为表感激之情,金乔觉赠以《酬惠米》一诗答谢:
弃却金銮纳布衣,修身浮海到华西。
原身自是西王子,慕道相逢吴用之。
未敢叩门求他语,昨叨送米续晨炊。
而今飧食黄金饭,腹饱忘思前日饥。
最具有代表意义的,当属他的那首《送童子下山》,该诗被收入《全唐诗》中,诗中写到:
空门寂寞汝思家,礼别云房下九华。
爱向竹栏骑竹马,懒于金地聚金沙。
添瓶涧底休招月,烹茗瓯中罢弄花。
好去不须频下泪,老僧相伴有烟霞。
面对难以忍受深山寂寞和思家心切的小童僧,诗人深表同情,体贴入微。委婉的劝说,亲切的宽慰,柔和的语气,似春风吹拂面庞,如清泉滋润心田。一代高僧大德仁慈的心地、豁达的情操就这样不经意地展现在世人面前,一个鲜明的“活菩萨”形象也随之跃然纸上。
不难看出,金乔觉不仅是个拥有平常心的苦行僧,也是一个超凡脱俗、极具悲悯情怀的行吟诗人。或许,诗家与佛家在本质上就存在着某些相通之处吧。诗情与佛心,如此完美地交融结合在一起,让我们领略了金地藏身为诗僧的别样神采,也让我们觉察并感受到九华山的诗性之美及其非同寻常的内在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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