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读余秋雨
(2010-05-10 18: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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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散文书评余秋雨家史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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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先生的新著《我等到不到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标的是2010年5月份的新版,5月1日我就看到了新书。
初看书名,不知道秋雨先生怎么会如此悲观无望,看完书的下半截我才知道,长期的文坛纠葛已使余秋雨对文艺界一些人对他的所谓“恶意”攻击深恶痛绝,进而心灰意冷。
其实这本书的大量篇幅不在反映书名的主旨,而是以长篇记忆文学的体裁,以平静的语调叙述了余家家族的历史,也可算是一部深入灵魂的“中国读本”,或叫“中国南方家庭读本”。
我能相信,这部书正如余秋雨先生所说,此书是“纯手工写作之记忆文学”,是一个上了年纪男人握笔支颐,想想,写写,涂涂,改改,抄抄,再把一页页手稿撕掉,又能把一截截稿纸贴上……只有这样才能让作者思想真正回到那个点着如豆的油灯和担着水桶的年代,才能让他准确地描述历经几个朝代,饱经沧桑的祖母,以及在那一辈的老人们身上所发生的各种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感情缠绵。
在记述家史的过程中,余先生用娓娓动听的笔调,为我们介绍了他的祖母,那是一个在乱世中练就了一身铮铮风骨的老太太,不能不叫人敬佩。偌大的一个家业被祖父吸食鸦片而变得一败涂地,祖母砸锅卖铁,挨家挨户还债,而那些即便用今天的债务标准来看,也属于烂帐(在当今的企业改制中,不知有多少红色资本家是靠昧了国家和社会的烂帐而发家的)。更了不起的是,7个子女眼睁睁的在她的面前先后走掉了6个,作为一个女人,其内心的难受是可想而知的,但她始终保证了这个门户不倒,仍然坚守诚实为人,不卑不亢,与人为善的行事风格,这为她的后辈树立了一代良好家风。
书中海姐、母亲、姨娘的形象也写得性格各异、栩栩如生。在刻画人物个性上,余秋雨先生不愧是戏剧学院出来的文化学者。尤其是对笃公和那个疯女人的刻骨恋情描述,很具戏剧性,如梦幻一般,缠绵、久远。
书的后半截用了不少篇幅记述了作者在文革期间的经历,以及在文坛中被攻击和围攻的过程。这些内容,我大多在他的其它篇章中见到过,而且不止一次。我知道在网络上只要有人提到余秋雨,总有人骂他。在我的博文中就遇到过骂他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骂,是辱骂。我感到有点儿不正常。余秋雨不是个演员,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花边新闻,充其量是个文化学者,知识分子。对他的著述有不同观点可以表达,甚至于批评,文学没有批评就没有进步,理论也是不辨不明。像对待私怨一样,对待一个学术上有不同观点,即便是看不惯的学者是不对的。究其原因据余秋雨先生归结可能是他年轻早有成就,名声显赫,或者在评审职称过程中对人多有得罪,这可能不是全部根由。我想这与成名以后的秋雨先生过多的参加社会活动,过多的出现在各种媒体,言谈之余,纵横万里,难免有俯视群儒之嫌。更有论及他人时,绝对准确是肯定没有的,优点讲过了,人家很高兴,缺点多说了,那就不给人面子了,你不给人家面子,人家当然就与你撕破脸面。何况他公开说话很多,言多必失。
当然,就余先生来说,对于文坛的正常的学术批评是不宜一概而论为攻击的,更谈不上围攻。对于指出自己著述中,或者谈论中的历史口误或不准确的言论,应该说,这是好事。对于真正的恶意攻击,甚至于不择手段者,可以义正辞严地辨明是非,甚至诉诸法律。对此,我总觉得秋雨先生也无需耿耿于怀,甚至于喋喋不休,开口便说,行文必提,更没有到脱逃的程度,难道文坛上也有黑社会组织?我想这也是作为学者应该具有的起码的胸怀和气度。也许我不置身其中,说的有不当之处。
与余秋雨先生的所有著作一样,先生的行文总是那样流畅,论述充满睿智,不妨略举几例:在论述文革中工人进驻学校时,他评论其中的一些“好斗分子”说:“这些工人不到大学里来当领导,至多也就是工厂里的浪荡子,作不了多少恶。泥沙就是泥沙,扬到了天上就成了公害。”;上海欢迎尼克松到访,余秋雨妈妈描述居委会对群众欢迎尼克松的要求:“居委会主任作过示范。不伸手臂,只伸手掌,小幅度的慢慢摇摆。面部表情不能铁板,也不能高兴,而是微笑。”;余秋雨先生在论述他见到余鸿文时“从前见到您时也曾经想叫,又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可以叫一声了,但是我仅仅这么一想,还没有叫出口呢,就觉得自己已经蹲在您的膝下。抬头看您,白须宽袄,太阳在您的背上。”用这样的场景表达对人的尊重,死者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
秋雨先生的这本书作为一本记忆文学,给人以清新之感。余先生的书我是每本必买的,特别是这些年来的文化散文,看了都很受益。但同时也感觉他所有的文化散文,在《文化苦旅》以后出版的所有散文集,至今没有超过《文化苦旅》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