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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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三老
张彦龙
自此长饮滹沱水,洪州城东学种田
——清明,忆奶奶
这第一老,先来说说我的奶奶吧。
(左为奶奶,右为大奶奶,在古月三叔家吃午饭。)
奶奶名唤梁春花,河北保定涞源县向阳会人。出身贫苦,十来岁就跟随哥哥参加了革命。在她朴素的记忆里,革命军人都是八路军。
奶奶大部分时间,生活在石家庄市平山县的太行山东麓的一个小山村。在上世纪后半纪,奶奶养育了五个孩子:姑姑、父亲和三个叔叔。她没有上过学,不识字,但经历了生活的各种艰难。据说她跟祖父相识于大山里的老洪州城。祖父是平山团后期侦察排的战士,她是解放军在攻打太原时受伤的女战士。——哥哥在打太原时牺牲了,他俩一同在老家涞源向阳会当的兵。——奶奶受伤后在爷爷家养伤,就跟爷爷相识了。解放后,他们复员在洪州成了家。修岗南水库时,他们响应号召,舍小家为大家,数次搬家。据说先是搬到了太原,后来又搬了回来,最后来到了太行山东部的五龙山下扎下了根。爷爷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患胃癌去世了。
奶奶去世于2018年10月5日,农历八月廿六。奶奶五七坟前,我曾写过一首诗纪念:
五七坟前忆祖母讳梁氏春花
五龙横卧脚底眠,一炷青香通九天。
涞源抗日离桑梓,匹马随兄伤太原。
卫生队里留倩影,柏坡岭下结姻缘。
自此长饮滹沱水,洪州城东学种田。
奶奶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导师,她教会了我做人要坚强。奶奶很瘦,个子也高,挑水时她从来不用扁担,而是两只手各提一只水桶,甚至能从家里提到西梁上。春天点花生、栽山药时,我见过的。以至于我跟弟弟都学会了她提水桶的绝技一一也绝少使用扁担。我们家没有水井,吃水时需要到前邻居雪龙家提水。双手提着桶穿梭在我们家院里的大杨树林间,不用考虑休息。两桶水倒进大缸里,才甩甩有点儿发酸的手腕。
奶奶也教会了我知足快乐。在我幼年的记忆里,奶奶常做的饭就是熬小米粥,加糖,搅拌在一起。吃一口,总是“嘶——真好吃,甜丝丝的……”偶尔包饺子,从来不讲究擀面皮,仿佛总是在赶时间:面皮擀得很大,就跟小包子似的。一顿吃不完,往往会吃两、三顿。饺子馅基本上都是白菜、韭菜或者萝卜条,加豆腐、鸡蛋。——不论什么饭,都爱右手端碗,左手捏筷子,到处转游,遇到小孩子就送一口出去。然后,乐呵呵地看:小孩子是否还要。
奶奶也是一个隐忍的典范。她最怕的是儿媳妇跟儿子吵架。这时她都会批评劝儿子。从来不认为自己受委屈,事后总会絮絮叨叨地说“这——都怪我,这都怪我……”我也问过奶奶,这怎么能怪你呢?她答非所问:“不能为了我这个老婆子让人家过不成一家。”我总感觉:她生活的目标就是“让别人生活得更好些”。
不管生活环境如何变化,奶奶总是快乐的活着。哪怕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她让我常常想起五台山法师说的“好好活着,珍惜当下”:人这一生,不管你圆满度过,还是遗憾度过,百年过后,无论是贫是富,我们都不过是一捧黄土!万贯家财,带不走一分;功名利禄,带不走丝毫!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珍惜当下,活好每一天!
奶奶属蛇,活了90岁虚。她有幸看到了五辈人:驾鹤西游时,外孙女秋丽的闺女好像已经4、5岁了。姑姑家的大姐及其女儿秋丽都是奶奶带大的。
奶奶睡得比较晚。小时候,我也常跟着奶奶睡,她总是看自己的黑白电视,但很有节制,一到10点,准时关机。记得有一次,她的电视坏了。我们全家都躺下了,只有我还陪着她在我们屋里坐着看电视。奶奶说是在看电视,其实更准确的说,是在电视机前坐着打盹。弟弟不耐烦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要过来关电视,被我用脚挡住了。于是他就哇哇地哭了起来:“明天还要上学呢!”奶奶突然醒了,问我几点了,有十点了吗?我说10点半了。她说:“都怪我,赶紧睡吧。”说完就带上门,拉上我去睡觉了。
奶奶最后是在冷冻厂宿舍的姑姑家去世的。去世前几个月,都是姑姑在照顾她。之前,奶奶还住过一段养老院。那是在我的父亲和母亲因为脑溢血和心脏病住院之后,我才把她接到红日养老院的。接她时,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她的脸上像洋溢了一朵盛开的菊花,那么灿烂。
奶奶直到去世之前,体内各脏器都很健康。在姑姑那里,自己往墙上钉钉子,踩板凳摔了一跤,后脑勺碰到了地上,竟然都没事儿!
在养老院里,奶奶也是个要强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个老干部呢!其实她也应该是一个老干部,只不过当年在办手续时,乡干部把她的手续弄丢了,只办下来爷爷的退伍军人优待证。这也是奶奶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我的记忆里,奶奶前半生几乎没害过病,最多就是头疼感冒,吃个安乃近就过去了。老了血压高了,我上班之后回老家时每次都给她买两瓶五福心脑清,嘱咐她一天吃两粒。后来父亲说,奶奶经常把省下来的五福心脑清转拿给他吃了。
我遥望远处连绵苍莽的抱犊寨横卧天边,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明天回家,明天回家!”我在想,清明,如此的悲伤,让我潸然泪下;清明,又是如此美好,温暖的回忆充满了我的肺腑。可就是不知道,我这副皮囊还能不能容得下这清明生发的还在默默膨胀的思绪?
愿奶奶安息。
小脚巍巍常笑语,安闲逝去入梦乡
——回忆阿巧的奶奶
我要说的第二老,是爱人阿巧的奶奶,她比我奶奶大,属狗。我跟她生活的时间也不算短,她去世时,小雨都上幼儿园大班了,只不过我和她平时的交流可能比较少吧。
她的脚是不太标准的老年小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有要摔倒的可能。——还常常倒背着双手,像极了旧时地主察看雇农的活儿干得怎么样了。后院租房子的“正荣诊所”的老板见了总爱乐呵呵地开玩笑:“哟,老太太出来啦!什么时候让我们去吃你的粉条菜呀?(指老了人吃份子)”奶奶也总是抿着嘴儿一笑,回应道:“你甭想——才不让你吃呢!”同时,扬起手腕做一个推甩的手势。
阿巧的奶奶家,说地主,不够格,但阿巧的老爷爷可是前清正儿巴经的秀才。家境殷实,不愁吃喝,也确实是真的。据说,前杜北村里的老宅四邻都是占用了她家的宅子地建的——怪不得别人都是一处院落,阿巧家是前后两处,而且论地方的话说,一处也几乎顶人家的两处了。阿巧童年时是大街里的孩子王,上树爬墙、跳麦秸垛,是她常玩的项目,往往玩到天黑影下来了,还不着家。这时,你仔细听,准会听到一个声音“巧,回家吃饭啦——”在大街小巷里悠扬。这就是阿巧奶奶的声音。
吃饭时,阿巧奶奶都是大家做派。她儿子(主劳力)没有入座之前,谁也不许动筷子——阿巧也不行。儿子到家,她给儿子和自己盛一碗稠的,然后才让大家盛饭。——家规比较严,但我没赶上。
阿巧小时候也跟奶奶睡。阿巧的爷爷,阿巧都没见过。拨拉算盘算账,他可是一把好手,当过大队里的会计。阿巧奶奶爷爷也是养育了五个儿女,——和我家一样,稍微不同的是父亲下边是三个小姑,我是三个小叔。老刘家在前杜北有四大支,就数阿巧家这一支人丁不旺,老爷爷到父亲三代单传,去世还比较早,所以我和阿巧结婚,受到了阿巧奶奶特别的欢迎。——每次开饭时,总会积极招呼我入座,就连小姑夫都有点嫉妒了:“老婆太太这么喜欢你,百年后,你可得打迎风杆啊……”
我真为阿巧奶奶打了应风杆。阿巧奶奶去世于2011年三月初五,早于我奶奶,享年亦89虚。在写供奉的牌位时,我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史氏月华”4字。其实我知道奶奶叫“史月华”始于阿巧和我结婚刻录录像带的时候。当时,把双方的长辈的名字都刻录上去了。
阿巧奶奶是无疾而终。那年春上,她多日不思饮食,一次吃面条,到了我买的豆腐乳的一点汤汁,才吃了一小碗。整日,躺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一天我请了假,开车和二姑父、小姑夫一起去博爱医院给奶奶看看。临行时,小姑说:“这回你可沾上了阿龙的光了。”(当时,只有我买了小汽车)那时的博爱医院还在中华北大街路东,两位姨父轮流背着奶奶,从一楼到五楼,检查了个遍,医院最后给的结论是:没病。回来后,三个姑姑也加入到了轮流陪伴和照顾中。大概十天左右,奶奶在无声无息中走了。
出殡那天,在大门外我高高举起烧了满纸灰的盔子摔得粉粉碎,田振杰、闫荣杰左右扶着我,十步一回拜,百步一哭跪。那时不知怎的,我真的泪眼朦胧、涕泣怜怜了。经过村大队部,一直到了牌楼村外,才上了车,送奶奶的最后一程:到获鹿火葬场火化。奶奶被推进炉里让烈焰吞没的瞬间,我的心却一紧,身子几乎冻结了。记得当时天阴了,在回来的路上,天空中洒下了雪花,还有少许黑灰的烟迹。
单位处理上体育课用的旧垫子,我拿回来一个,军装绿颜色的,还挺厚的,给阿巧奶奶垫到床上了。她使劲摁了摁,又欠了屁股坐了上去,笑眯眯地说:“今年冬天不怕冷了!”——现在这个垫子不知道哪里去了。或是后来又拿回老家让我奶奶铺床了吧?也或许是最后扯进了园地里,铺了泥泞的道路了吧?——当时,自盖的二层楼都没有设计暖气,我和阿巧就安装了土暖气:后间厨房买了专用暖气炉,经过西边的一间空房后先引进奶奶房里,再通过一个三通分别进入敦妈房间及我和阿巧的二楼房间。每每到了晚上,总是摸摸奶奶的暖气烫了,我或阿巧才拧开通往二楼的阀门。这时,往往奶奶已经鼾声不断了。
阿巧奶奶的娘家和敦妈的娘家是一个村:岳村。我和阿巧结婚第一年过年时,去过一次——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依稀记得是一位老者接待我们,阿巧说,那是奶奶的侄子。
愿奶奶在天上永享清福。——每年清明、忌日、秋分和隆冬、正月,阿巧都会给她捎去无尽的“重宝”和“衣物”,让她和爷爷吃喝不愁,衣物无忧。
补记:当时,在上京村南的麦地里没有探到爷爷的坟,没办法合葬。有知之老事者,说:“可以找一青砖,刻上老太公的名字,放入棺椁即可。”于是,我就找来青砖,拿了一根铁钉,默默在一个角落里,一小时后完成了。
又记:入土已安,为记住准确位置,我和闫荣杰使用了手机经纬定位的方法来做标记。可时过境迁,我当时记录的纸片,早已无从寻找了;不知道闫荣杰在手机上的记录是否还有?——毕竟,他的手机也已经换过两三个了……
方桌饭后茶三碗,耳边依稀故事声
——回忆我的姥爷
(中间是姥爷)
这第三老说的是平山温塘的我的姥爷。
阿巧和我结婚刻录光盘上刻录了当时长辈们的名字,其中就有我姥爷:吴存兵。姥爷离开我们已经近20年了,但他歪着脖子,慢条斯理地走在大街上的形象,一直踱步在我的脑海里,饭后围坐在小方桌前边喝茶边讲故事的声音,至今还在我的耳朵里娓娓道来。
姥爷的去世是我成年以来遇到的头起白事。那会儿小雨不过四、五岁,也是她第一次经历白事儿,放炮声惊得她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姥爷去世前在床上躺过一年多时间,他先是腿脚迈不开了,——本来他就走路缓慢,后来只能坐轮椅了;坐轮椅大半年,他的双腿就彻底不能动了,只能躺在床上。由二舅、三舅轮流照管。
一次回老家,娘对我说:“去看看你姥爷吧,老躺在床上,过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和阿巧在我娘的带领下来,到了三舅家。一进门,三舅就把我们撵了出来。——原来他正在给姥爷清理卫生:拉在床上了。不一会儿,三舅说,进去吧!
姥爷躺在南屋东墙根的床上,眼睛呆滞无神,好像神志已经不太清楚:认不得我和阿巧了。见了我妈,他张了张嘴,“啊啊”的不知道想说什么。这时,三舅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进来。阿巧接了饭碗说:“我来喂吧!”于是坐在床边,阿巧一口又一口,慢慢喂了起来。姥爷很快就吃完了。“这是彦龙媳妇儿,这不龙龙在这儿呢。”说着,娘把我推到了姥爷跟前。我看到姥爷的眼里好像有了许些亮光……
初三补习那年,我和姥爷一起住了不到一年。当时,姥爷住北屋正房,二舅住西厢房,三舅住临街的南倒座房,也就是姥爷现在躺的房间。北屋正房东边是一间过道,通往后院。一出后院是一棵近百年的老槐树。夏天,大家经常在树下吃午饭。后院有一溜西房小屋,里边放着陈年不用的老物件;小屋再往北,才是厕所和猪圈。那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一排小屋里给人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尤其是晚上,我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都需要姥爷陪着我去,后来以至于拿尿壶倒尿壶都成了姥爷的“专利”。
姥爷爱喝茶,一般每天要至少续两暖壶水,所以呢,晚上尿的也多。我平时喝水少,尿的不多。即使这样,晚上一夜,尿壶也就满了。特别是漫长的冬夜,满溢在地上的情况,也或有发生。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冬天很冷,好像我这一天也很累,也可能是憋着尿不想从被窝里出来吧,竟然在梦中尿了炕。我看看窗户,好像有些微明。我自己就起炕,折起了被子,做饭吃了,上学走了。谁知到了学校,看大门的师傅说,还不到四点呢!当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姥爷坐在罗圈椅上,垂着头叹气。“你看看你这孩子,尿了炕也不说一声,捂了一天……”这一晚成了我记忆中跟姥爷仅有的一次合睡一个被窝!
姥爷除了爱喝茶水之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睡前去泡堂子,尤其是冬天。“泡个热水澡,回来再睡觉,被窝也就不凉了,真舒服!”他说。
当时,十里八乡,只有温塘有澡堂子,并且是官堂子,不掏钱。我那时也很奇怪,别的地方,没有温泉,怎么洗澡呢?直到在县城上了高中才知道,还有用锅炉烧热水洗澡的澡堂子!
晚上泡堂子,姥爷也经常叫上我,——给他搓背。姥爷的背上肉很厚,搓上去有一种搓在肥肉上的感觉,油腻腻,怪怪的。姥爷总是爱在澡堂子的东北角呆着,因为那里是澡堂子的入水口,水干净。他好像永远不怕烫,有时竟成了澡堂子里唯一下水的勇者!我也跟着他学,慢慢地成了不怕烫的第二个下水的人!
冬天的澡堂子里其实很危险的。总是雾气蒸腾,甚至当面都看不清谁是谁,只有通过说话的声音才能分辨出来。那会儿的澡堂没有底儿,水下是淤泥,据说能有一人厚了。水边只有两三级台阶,供人们站立或坐着洗澡。姥爷总怕我掉下去,不时地会叫我的名字。我就马上大声回答:“在呢!”
泡澡后身体非常暖和,回去再钻冷被窝就不怕了。其实我最暖和的一夜,还是跟姥爷合钻一个被窝的那夜。
老娘死的比较早。“你三舅六七岁时就没了,”娘跟我说,“当时三舅抱着你逗你玩。”但在我的印象里,我没有见过老娘,也记不得三舅抱我了。
姥爷很早就做买卖,那时候就是骑着自行车,后边挎着帆布兜卖琉璃蛋,一个三分钱,温塘、古月、岗南,赶这三个集。每晚回来把钢蹦倒在大炕上,叫大家一起帮他数。那也成了我娘记忆中少有的快乐时光。
做买卖,在我最初的记忆里,是跟姥爷和三舅在临街的大门口支稳吃饭的低方桌,上面摆上三五盒香烟。我记得丁香烟是五分钱,岗南烟是八分钱。慢慢的,这个小烟摊竟然变成了临街南屋的百货门市部。
当时大舅负责进货。每当大舅跟姥爷盘账,往往都忙碌到深夜。他们两人方桌一边一个,坐在罗圈椅上,一直忙碌着,有时我都睡下了,他俩还在忙。这时,往往屋里会充满烟雾缭绕。大舅抽烟;姥爷不抽烟,只喝茶。
其实,姥爷并没有喝过什么好茶,喝的最多的就是猴王牌的茉莉花茶了。这也是他百货摊上的主要茶品。当我帮忙看摊时,他也会给我倒上一小杯。那茉莉花的香气,于是就在小摊上弥漫开来,一直弥漫到现在我的味蕾之上,回味无穷,永远留香。
“你姥爷年轻时很要求进步,是党员。早先他和东院的邻居(贵竹她大伯)一起在霍兵台参加干部培训,由于条件太艰苦,吃饭他吃的最慢,别人吃饱了,他吃不饱,后来就被饿回来了。”我娘说,“你看人家没回来的邻居,现在北京呢,是军队里的一个高干了;你姥爷吃不了苦,看现在还是一个老农民。”
姥爷去世后,我由于工作忙,只记得给他上过一回坟。上坟的小路很难走,从温塘河西西岸,再往西南方向的山上一直就是小路。小路甚至被葛针、荆棘等埋没了起来。姥爷的坟高高地蹲坐在岭上的小平地里,当时还有一棵大杨树,守卫在坟头后面,就像一杆灵旗在风中哗啦啦地作响。记得有一次去古月路过他的坟附近,我写过一首诗:
温塘河新貌忆外祖父
头枕高山泡暖泉,西沟岭外忆祖翁。
霸王鞭下闹革命,小本车上忙营生。
老妻病喘遗儿小,鳏夫蹒跚产业丰。
方桌饭后茶三碗,耳边依稀故事声。
姥爷去世于阴历2004年七月二十六,享年80岁。愿姥爷安息!
家中的三位老者已经老去,我在这里回忆怀念他们,不是为了简单地重复哀伤的过往,而是为了在回忆的点滴里寻找温暖自己的片片红色花瓣,用来铭记,用来学习和传承他们人生里最为宝贵的品质,进而丰富和指导我们的人生之路;也用来感动自己,激励家人,尤其是我们的下一代,践行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的良好家风,做不负时代,不愧青春的龙之传人。
【作者简介简】
张彦龙,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编辑、作家、国学文化研究者。其推行的“大语文”教学,崇尚的“生活即语文”理念,被河南大学《中学语文园地》杂志封二做过重点推介。其随笔《谁在为文学而坚守阵地》在《中学生》杂志发表后,被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中学语文教与学》作为卷首语转载。发表教育教学论文、文学作品500余篇,其个人专著《花蹊上的思索》被列为“中国教师作家系列”于2007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
曾任语文周报社活动部主任,主持“三驾马车·语文周报杯”写作大赛;全国中语会“教师文学修养研究”专题组秘书长,中国教师写作研究中心副秘书长,“文心雕龙杯”新课标写作才艺大赛组委会中学组负责人。
作者通联:石家庄市新华区前杜北小区12-2-402,张彦龙,微信手机号:1358232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