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灵Ⅱ》卷十《黄泉》07.雷切特
(2012-10-31 00: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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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钱?
叶小清犹豫了一会儿,弯腰捡起来,谁会把一块钱掉在这里?将钱拾起后,叶小清觉得这钱好旧,再翻过来看,背面竟有一行血字——你是下一个。叶小清迷糊地想,什么下一个,下一个中大奖?下一个结婚?猛地,叶小清被刺眼的血色惊醒,困意全无,拿血来写字,意思肯定只有一个!
“下一个死的人是你!”
叶小清悟出来以后,赶紧跑回去,这钱一定是鬼留下来的。听说,夜里不要捡钱,那些可能是鬼丢的,捡回去就要倒霉,轻则小病,重则丧命。叶小清大步往回跑,刚到车厢,有人就推开了车厢门,撞上了她。这情况太突然了,再加上叶小清被惊吓到了,她就大喊了起来,以为又见鬼了。
秦晓洁从铺子上弹起来,揉着惺忪睡眼,疲倦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袁奇风也醒了,跳下来,望着推门出去的庄海生,说道:“你们在干嘛?”
“半夜三更的,怎么了?”苏烈在上铺抱着被子,一头雾水地问。
“我……”叶小清语无伦次,答道,“我上厕所,你说等在外面,为什么忽然走了?”
“上厕所?你怎么不叫阿风?”雷鸣从下铺坐起来,在黑暗的角落问。
“我刚才忘记拿厕纸,我又不是小便,所以……”庄海生尴尬地解释。
“赶紧睡吧,明天要边检,有得折腾的。”秦晓洁颇为不满,认为叶小清哗众取宠,拼了命要勾引男人的注意力。
叶小清不好多说什么,等庄海生去上厕所了,她就强忍左肩的疼痛,跳回中铺,假装睡觉。等雷鸣和秦晓洁又睡了,已经爬回中铺的袁奇风就侧了个身,小声地问刚刚出了什么事。叶小清轻声地把来龙去脉讲清楚,问是不是火车上有鬼,还想把钱递过去当证据。不想,叶小清开着手机屏幕,把钱递过去时,手上已是另一副景象。
此时,手机朦胧的荧屏下,叶小清手上哪有钱,只有一堆灰烬。若非袁奇风就在对面,她又要慌张地喊起来。灰烬转眼滑落下去,叶小清就想,阴阳殊途,器不相通,邪祟之物到了人手里,总会变样的。这极可能是今天她砸到邪气的那一块钱,没想到又回到她手中了。
叶小清不禁地想,谁会想要她的命?下一个?那上一个就是王玲玲了?她们除了是同事,根本没有联系嘛!
“这和苏烈的爷爷有关系吗?”叶小清小声地问,怕上铺的苏烈会听到。
“这倒不会,鬼没必要跟他跑来跑去,那反而会消耗很大的邪力。”袁奇风否定道,然后淡淡道,“睡吧!我守着你,我不睡了。”
“不用啦,我已经上过厕所了,夜里不会再出去了。有你在,脏东西应该不敢进来吧?”
叶小清问这句话,是想听到肯定的答案,袁奇风却不置可否,只叫她快点睡。叶小清摸不透袁奇风的心思,现在叫人去捉鬼不太合适,其他乘客搞不好会以为袁奇风是变态呢。现在,除了睡觉,确实没什么能干的。
这事之后,列车上倒没有奇怪的事再发生,袁奇风一直陪着叶小清,哪怕是上厕所也守在外面。如果硬要说有奇怪的事,那就是庄海生从昨晚开始就魂不守舍,神经绷得比叶小清还紧。
慢慢地,火车开到了二连浩特边境检查站,准备进入外蒙古。边检的时候,在二连浩特停了3小时,并换轨。庄海生可能为了松缓紧张的情绪,他像导游一样,介绍换轨是因为中国铁路铁轨是国际标准轨,轨距 1435mm,而俄、蒙两国宽轨1520mm,铁轨宽窄不同。换轨在国际换轮库里进行,这时候整个车厢会被举起来,旅客都在火车上,不让下车。外国人最喜欢看换轨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事非常新鲜。
等待边检时,庄海生又去上了一趟厕所,其他车厢的人也去了,排了长长一队伍。列车员后来赶来,催大家快回去,边境的时候一定要穿戴整齐等在车厢里,检查完了才能自由活动。庄海生回来时,神色更加慌张了,明显是在害怕什么。
“经理,怎么了?你是不是……”叶小清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庄海生漫不经心地回答。
叶小清靠在中铺上,望了望闭目养神的袁奇风,说道:“你没睡着吧?这趟车应该很安全吧?”
“说不准。”
袁奇风简单地回了一句,叶小清就彻底慌了,如果确定没事,袁奇风一定会说,别犯傻了,人来人往的列车哪有鬼。这么说,车上有脏东西?可为什么袁奇风不去消灭脏东西,反而心安理得地睡着铺子上。
准备检查到他们的车厢时,庄海生尽管心神不宁,但仍精心打扮了一番。按他的经验,这趟列车上要过边检,那就要有气场,不然很可能被带下车去,问三问四。话没说完,庄海生就换上了他那套高级的西装,真是人靠衣装,猥琐也能变优雅。叶小清在一旁打量着,心想经理就是经理,比谁都会装,不过再怎么穿,也不及袁奇风一半。
终于,边检的人来了,叶小清不怎么怎么地,心虚得厉害,以为自己要被抓下车,不让出境,谁知道是车厢里的另一个人被请了下去。
被请下车的人是雷鸣,究其原因,是他不肯摘除墨镜。边检的人也不客气,直接把人带下去,反正要在边境检查站待3个小时,时间多的是。叶小清这才想起来,雷鸣最近经常戴墨镜,自从上火车后,一直戴着,好像睡觉也在戴。如果雷鸣想扮酷,这也扮得太过了,何况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雷鸣不会有什么事吧?”叶小清忧心道。
“他能有什么事,不用担心。”袁奇风坐在下铺上,望着车外的积雪。
“只要不是罪犯,那就没问题。”苏烈凑过来说,但他也觉得奇怪,中国的警察这么喜欢戴墨镜吗?车厢里完全可以摘下啊。
秦晓洁插不上话,觉得无趣,便问在车厢里叹气的庄海生:“经理,你经常坐这趟车吗?我看边检的人和你很熟,还叫你什么来着?好像是英文名?”
“我名片上不是写了吗,就在汉字底下,雷切特嘛!”庄海生解释道。
实际上,这趟列车出境后,外蒙古境内很多标识都是俄语为主,俨然是俄罗斯的殖民地了。出了中国以后,列车员也会换上相应国籍的人,俄罗斯的列车员根本不懂英语,说英语就跟说中文没区别。
在等雷鸣重新上车时,袁奇风一直望着窗外,叶小清则闲坐在一旁,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那本书是英国侦探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叶小清出发前就打算看书作消遣,毕竟袁奇风不可能跟她聊6天6夜的。可是,叶小清看小说特别快,这本书已经看到了结尾。说来很巧,书中的死者就叫雷切特,这个倒霉鬼在小说里被捅了十二刀,而火车当时被困在雪地里,车厢是完全封闭的状态……
叶小清放下书,偷瞥了庄海生一眼,心想书中的雷切特同样是忽然惊慌,想要跟大侦探波洛求救,结果还是死在车上,死前还失踪过一段时间。庄海生该不会和书中的情节一样,也要死在这趟跨国列车上吧?
在叶小清发挥想象力时,雷鸣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可是他又戴上了墨镜,还说自己眼睛最近得了点小毛病,不宜见光,边检的人没有为难他。叶小清倒没怀疑,因为边检的人不可能含糊,一定是确认了才放行的。列车开进外蒙古后,万圣节当天就到达边境,顺利地通过了边检,正式驶入了俄罗斯境内。
在叶小清的记忆里,万圣节是恐怖的,这都归咎于小时候在孤儿院的一番遭遇,就在那晚孤儿院倒塌了,死了许多人。好在苏烈告诉叶小清,俄罗斯人没有美国人喜欢万圣节,至少在他住的安加尔斯克,俄罗斯人都不过这节日,他们认为那是赞颂魔鬼的行为。因此,这趟列车上的俄罗斯人不会打扮得很吓人,在车厢里乱跑,惊扰其他乘客。
聊着聊着,叶小清就困了,当袁奇风也不再出声时,她就坠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拍醒了她,睁眼一看,车厢的小灯被打开了,拍她的人是苏烈。叶小清糊里糊涂,不明白半夜了,苏烈叫醒她有什么事,总不会他胆小怕鬼,求她陪着上厕所吧。
“小清姐,好像有人不见了。”苏烈小声道。
“谁啊?”叶小清揉揉双眼,望了望旁边的袁奇风,他还躺在被子里。
“你们的经理不见了。”苏烈指了指上铺,那里空无一人,被子里已经冰凉了,显然睡在那里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叶小清想起阿加莎写的小说,急忙问:“你确定庄经理不是上厕所去了吗?”
“我刚才去上厕所时,他就已经不在铺子上了,现在都过去半小时了,会不会……你不是说列车上有鬼吗?真的有吗?”苏烈不放心地问。
“谁开灯啊?”秦晓洁被弄醒了,很不满意地起来,走出去就要上厕所。
袁奇风睡得浅,听见对话,他就睁开双眼,侧头看了过来。雷鸣在下铺被秦晓洁吵醒了,想要戴墨镜,这时又把墨镜放回去,总算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可他双眼不红不肿,完全不像患病的样子。叶小清趴着往下瞄了一眼,心中忐忑,想问要不要去找庄海声,没准儿鬼会缠上她的经理。
此时,其他人还没作声,外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啊!死人了!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