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英雄回首即神仙
(2015-03-08 15: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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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长群臣斗刘宝瑞书法字画 |
分类： 书乡寻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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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的字，我喜欢这一幅。
一篙春水半溪烟，
抱月怀中枕斗眠。
说与旁人浑不识，
英雄回首即神仙。
这首诗与这幅字相伴而生，诗超脱、字踏实。
当你默念着诗、 品味着字，不一会，一个衣冠不整、拎半壶酒的中年人姗姗从字中走来，双眼冷漠、看到陌生的你，眼光似有些游移，眼白只一轮，伸出个矿锤，想从你眼中探寻些什么，当你回以敬慕，暗淡的眼风早以越过你的头顶，飞向远方。
徐渭，俗名徐文长，中国历史上阿凡提般的人物，一大筐机智的故事因这个名号而流传至今，例如著名相声艺术家刘宝瑞的《群臣斗》；雅名青藤道人，如果一幅字画上落此雅款，藏家们的血压立马升高。
徐渭，也是一个悲剧人物——怀才不遇的代表，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悲催。机智且才艺双全，七次考取功名竟一次未中，这在古代也是低概率事件了。
我想他乃天生的艺术家，根本没有进阶加爵的士大夫思维，敏感而又狂放不羁的他，如何通晓爬上等级森严科举这道天梯的诀窍，所以科举之路上他头破血流。
“一篙春水”，这首诗里，徐渭满怀春天生机勃勃的希望、用力撑船向腾达的、彼岸，怎奈水面升起”半溪烟“，且溪水中怎行得船？怀抱圆月、头枕星斗的世外高人，无人可懂，英雄回望人间之时，便是功德圆满悠悠成仙之际！
如此超脱的弃世，落到纸上必是恣意遒劲的狂草，没想到我们看到的却是满纸风际鸦，神会之间，锋锋禅若。
徐渭将狂乱域于四尺中堂间，一大把珍珠顷刻倾倒而下，一个个耍着把式翻滚而下，不想被悟空念了咒语，定在半空。
你看那”春“宛若被急切的篙压皱的春水；那”水“，如一叶扁舟将形其上；而“溪”偏草 、“烟”带隶，溪多折，烟多破，曲折的溪水好似曲折艰难的世事，心生之构的”烟“则破云堆岭，看似平实，实则虚无；“月”为上弦之月，正如那醉卧的徐渭，怎奈“怀”中多丘山，怎一月满匣？
于是 半尺长之”中，尽是不平之泪；“枕”是败笔，却败的有意思，决绝地要进入新境界，放下一切，睡一个天昏地暗觉，做一个颠三倒四梦（“眠”）。
在梦中世界，也不忘推销自己，认认真真演说，没人听；大声嚷嚷，无人觉，“浑”似鸦，不要怪我，我想入世，怎奈无人识？
我这天地间大大的英雄，要飞去做神仙。
徐渭如屈原等文学大家也怀才不遇，他却少有忠君之念，
一是时代使然，他从未进入过政治核心过；其次，他这种天马行空的性格， 大有“与帝座，呼相近”胆魄，你不识我，我就仙游：”所见山奔海立、沙起雷行、雨鸣树偃、幽谷大都“等奇景异闻入耳入心；而屈原等心中只有忠君，怎敢与君绝？
其实，徐渭的人生本应是洒脱而自在的，怎奈他 自个跟自个过不去，把人生的幸与不幸全部算在科举这一本帐上，落得个疯癫自残、困顿而终的结局，钻进牛角尖爬不出来，如何能为别人打开的心门，沁人心脾？
端详徐渭的字，一个奇怪的念头冒出来：这字只生动于方寸内，未翼于天地间！
（徐渭行草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