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倚单枕无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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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倚单枕无处寻梦呓清寒尾生杂谈 |
分类: 『内河』 |
故倚单枕无处寻
文/尾生
如果可以,我想生命有一场浩大的旅行,可以弥补整个生命的空白。
2010年11月初,在西南边境,曾有过一次短暂的旅途。三天时间,绕了一圈,走过几个地方,却几乎,一直都在边境线上徘徊,顺着边境线,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那是没有到过的世界,晨昏定省,日影偏移,却几乎,很多时间都是从车窗里看窗外飞瞬掠过的景致,更多的时间,是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从一条河到另一条河,却没有任何枯燥的情绪。
在车上一般因为安全感是不大能入睡的,所以当身旁的人静顿下来,也只有我和开着车的另一个老师在看着路过的风景,其实算下来,他对此倒不大感兴趣,所以整段的路途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看着掠过的风景。曾想着要在纸上记下整段路途,却只是太匆匆的掠过,当提起笔时只剩下一片空白。
那日走了很长的路,在一个国境小镇,因为没有护照不能出境,便与友人从一个经多人踩踏早已坍塌的篱笆缺口里,偷偷跨上异国的土地,站在路上张望许久,却找不到与自己的本土究竟有什么差别,只得从原处偷偷溜了回来。只是一道篱笆,却分成了两个国度,最诧异的是竟有另一个国度的人站在篱笆外递钱过来买了一些家常菜,然后提了物件远去。
国内国外,那样频繁的走动,连我都已混淆,究竟是否有国度之分。其实那样的地方很多,在瑞丽,边境大门卡得很严,很多人购了货物拖着从国境门口通过检查过去,也有很多国内游人,排了很长的对从关卡走出去。但在后面一段,才发现两个国度只是那样近的距离,一条人工渠道,分了两个国度,开玩笑说若是晚上,便是女子也可以轻易的从这里跑到那边,跳下快干涸的沟渠,再爬上去,便是另一个国度。
更甚的是看见的那只猫咪,亲眼看着它从篱笆的缝隙里穿越到另一个国度,然后跑向不远处的居住区。我从篱笆里伸出手去,躯体的一部分已在境外,却没有任何区别。那里有一个景点,所谓的“天涯地角”,本想取景留念,却被境外的小孩占去。那些孩子,从栏杆的缝隙里侧身进来,争夺去了一个景点,靠着照相获得一定的收入,本是国人的领地,却是另一个国度的人使用。那些孩子,也该是父母教会的,一张照片一块钱,本以为几个孩子该是合在一起分钱的,却是拿了自己的份就跑,拿不到的便抱了游人的腿,可以拖出去很远。两个国度,毗邻而居,甚至往来频繁,却还是很容易便区分开来。
在第二个留宿的小城,到达的过程中确实有些煎熬。路过一段很长的正在修葺的道路,笔直的路途,在开始便看见了尽头,却还是走了很长时间。离开C城时本是穿了厚厚的毛衣,做好了所有防寒准备,到了那边才发现热的可怕,恨不得随时泡在冰水里。那一段路途,待得走了个把小时才能下车,黑色外套上已是厚厚的一层灰,只能丢在另一边的角落里。更甚的是穿了高跟鞋,天气闷热,车内更闷,下了车尚来不及先到楼上的宾馆客房便跑到外面寻了一双拖鞋,却只能买到生平第一次穿的人字拖,凉是凉快了,却往往人走了鞋还在后面,又得跑回去找鞋。
那个小城,最难忘的是对两本书的遇见,其中一本是《尘曲》。清理完毕时跑去到处问路人有没有书店,几经周折终于问到,原本只想寻两本关于贤的杂志,却在偶然间遇见尘曲。那天该是吃了很多灰,却在尘埃落尽的尽头,遇见与尘相关的书籍,很是欢喜。另一份欢喜,便是买到贤的写真,曾担心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不能逛书店,买不到盼望许久的写真,却在那样狭小的小城书店买到,着实兴奋良久。那也是几个月里唯一一次去书店,后面的两个多月里,生活的地方一直都没有书店,买不到任何书籍。
后来的某个夜晚,曾在晚自习时间给学生读了《尘曲》里的序言,第一次看到便欢喜,然对于连郭敬明是谁都不知道的一群孩子,要理解其中的艰辛与付出,终是很难,却还是给他们读了,也许他们不懂,却还是一直扬起稚嫩的脸庞,听我读完。记得里面说,想在最荒芜的景致里走出最繁华的风景来,过去很久,我在希冀一段艰辛的路途,希冀一些力量可以支撑我走过。那群孩子,偶尔会发信息说想念,希冀能够回去。那时,还是有过一些留恋,希冀能够在那里一直下去,看着他们成长,却在离开后才明白,我还是不属于那里。也许,适合的,只有远离,只有一直的漂泊。
在越来越多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凉薄之人,过去的,无论多么怀念,即已选择离别便再也不会给第二次的机会,告诉自己,最好的时光已在逝去的那段时光里,其实,只是害怕第二次不会有第一次那么美好,对于那些,终是胆怯了。一些人,无论多么不舍,却还是在离别后过得很好,并不会因为谁的远离而觉得整个天空都不再晴朗,诸如那些曾经的学生,我以为我会一直想念他们,却在越渐繁忙和疲累的生活里,慢慢忘却那段时月的存在,觉得整段时光,都渐渐模糊。
过了浑噩的一天,从起床开始一直在不停地行走、不停地转悠。收到了慕黎寄来的小礼品,一个钱包,是喜欢的紫色。那,还是第一次收到网络上的人寄来的物件,只是原谅,慕黎,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只是在这里说声谢谢,破费了,也辛苦了,身体要养好了,照顾好自己。
很长的时间里,穿了学士服在校园里乱逛,处处跑着去拍照。我站在最后排一群男生中间,显得很突兀,高跟鞋总是踩空,总是担心从后面掉下去。站队花了很长时间,到照的时候,太紧张怕摔下去,脚都疼了。当把学士帽扔向天空的那一刻,忽然觉得所有时光都远离,一切,都在跟我说再见。男生吵着要把人抛起来,而我,是我们一伙里最有挑战性的那一个,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也可以放下恐惧,就那样在空中一次,但看到他们没能接住第一个抛起来的男生时,我远远跑了开去。
今天,在授衔时尴尬了些,本就高,还穿了高跟鞋,却偏偏站到了个子很小的院长面前接受授衔,只能在偌大的礼堂里弯下腰去,相熟的那一批人在下面笑得花枝乱颤,在台上的我也只能以微笑来掩饰尴尬。
那一群人,是我在大学四年最珍惜的遇见,一起欢笑,一起哭闹。整个学院来了一次聚餐,同席的男生用着粗犷跑调的音唱着忘词的校歌,那首有着70年历史的歌曲,即使是校歌,其实也不大熟悉,军训学的歌曲,在接近四年的时间里已忘了差不多。各位领导躲到另一边角落,连班主任,学生在下面叫,一直不露面,到最后才懒懒下来敬了点酒,却也只是满脸的不情愿,班上的学生都显出了失望之意。最希冀能够幸福的那个外国文学老师,今天找了她拍照,装束很可爱。她在饭桌上叫出了一半人的名字,我们很是兴奋,而曾经,她也是对我印象很深刻的一个老师,在她的课堂上尽量做到科代表所要做的一切,她越来越倾向于信奉基督教,婚期则遥遥无期。只能希冀,会遇到一个人,给她一些安宁,理解她的生活和思想,相伴一生。
他们又去狂欢了,而这次,我远离,我不想出去又喝很多酒,现在对酒,没有多大的免疫力,何况是这样的氛围。明天外出,那个让我悲喜交替达五次之多的单位,明天给我的,不知道又会是什么,不过现在,无论悲喜,都不会再伤心难过,我不愿,对已疲累的自己施加更多的压力。我在一个人的宿舍里,忽然只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对于曾经的那一段路途,忽然觉得脑海里很清晰,也很平静。
虽然明天外出,然今晚,也许还是习惯晚睡,只是习惯,在黑夜里看一些文字。不聊Q,不主动留言,评论会等到很久才回复。忽然想起,那日某个网友,来了一次博,留了无关紧要的几个字,却转身,便在群里说她给我的建议,若我不习惯回复评论,便关了评论,不然一些网友会失望。也许是累了太久,那一瞬忽然生出许多委屈且郁闷了很久。每一条评论,都认真看,也尽量回复,不回复的,也便只有漏掉的或是实在太累没有回复,但那极少,一些,会在几天以后找时间回复。而她,第一次来,没有了解,却说了那样的话语。也许是我越发脆弱,一点儿敏感的神经,都会让我竖起全身的刺。我只想,做自己就够了。不了解的人,就让她在九天云外吧。
小石头说明晚大概是要请吃饭的,又是毕业聚餐,免不了伤感,也免不了酒精。朋友说我现在像酒鬼了,甚至还喝不醉。偶尔的放纵,我只当平静一下心情而已,只是未免太理智,喝很多依然很清醒。
说了很多,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开头的那句话,打开Word文档时莫名其妙便打了下来,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就那样吧。
尾生
201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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