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上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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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次打磨语言堆砌文字试着给报纸投稿是在1988年。在几年军旅生活之后，我积累了几本手抄诗歌集。那时，我在某乡镇桥头粮油检查站负责工作。这个在粮站隶属下的二级站实质就是个粮点，担负着粮油的议价收储和粮油流通查挡工作。禁止流通这个词汇，有着计划经济时期的历史印痕。我这个“点”长和三个同事，守着朽木门脸房，过着颠倒昼夜的生活。因为只有夜里才有人偷运粮油出境。那年我21岁。

    不喜爱的工作往往会觉着慵懒乏味。猜拳行酒令就是我在这种时候学会的。（现在好像这是没素质的体现）买来一些小食品呡着小酒打发着百无聊赖的小生活。

   偶有一日，有朋友造访，他说自己在学写诗歌。我想自己起步早，何不利用闲暇拾起文字。于是，他一辞行，我就从旧作里选出了一首小诗，修改完毕我就寄了出去。不知不觉过了一些时日，翻报纸看时，诗作竟然刊登在省报上。当时稿费汇款单寄到总站，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有领导在开会时提及过好几次呢。

   虽然当下现实社会物质第一，我曾经的单位也垮掉了，但是文字早已融入了我的日常生活，文字是我绝望时的救命稻草，文字是我起飞的羽翼。我怎么都想不到，文字竟然成为我这种人如今的生存手段。我现在要说的是：如果当初喝酒、睡懒觉、荒废光阴，那么尘封那些曾经闪烁着青春光芒的文字即就是夭折放飞自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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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记起1996年遗落在深圳的日子，我在单位不景气的情况下，只身穿梭在这繁华的大都市。湿闷的气候丝毫不能击垮我讨生活的意志。龙岗、南山、罗湖、上步、宝安我一区一站地跑，艰辛的生活细节成了我心灵的笔记。夜里我就会回到战友的临时下榻处。战友在福田区爱华路的果菜批发市场作保安，潮湿矮小的宿舍里挤满了海南、河南、陕西和湖南的谋生者。当我迈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他那里，偶尔会带着失落的情绪蒙头就睡。这种时候那个不爱说话的潮汕人，就会从隔壁办公室过来，他叫我起床后去喝茶。他是这里的会计，他使我认识了铁观音以及功夫茶的喝法。他说过：人生如茶，谁主沉浮的话。他还说自己和我一样爱好文学。他娴熟的茶艺演示，使我知道了茶的种类与喝法颇多。一次一次的交流沟通，我打起了精神并很快自信许多。他使我知道了他并非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也不是一个只会记账的人。人有道，茶亦有道。我再也不会像第一次，听到有人请我喝茶，而我心说：喝茶有啥意思呢？现在我已和茶结缘，我的生活亦离不开茶友，我痴迷喝茶的境界。只是在我们陕南的小县城，我还会听到“茶还能这样喝？”的疑问。

                               3

    2009年的金秋时节我是在歌声中度过的。十月陕南的天空湛蓝如西藏、内蒙的穹顶。我荣幸参加了家乡“喜迎国庆60华诞青年歌手大奖赛”。我的生活也不能没有音乐和歌声。受朋友的影响和鼓励我斗胆去电视台报了名。面对台下亲朋好友激励的眼神，面对台下数以千计的观众我挤进了50强选手，得以晋级。说实话，台下的评委是否公正到对我这个平日的朋友不留情，我不可知？但是我认为自己只要努力就行。凡正我不为拿奖，只为展示自己的快乐而已。在这种娱乐中留情面实在是没意思。小地方谁不认识谁，如果评委朋友不怕挨骂的话……当然，朋友们鼓舞我的眼神我还能读懂。有个叫晓波的朋友，就曾请我去KTV练歌。还有我利用朋友聚会放歌，朋友们都给予中肯的意见。“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不久前我和朋友聚餐，碰到了那次赛事里的几位参赛选手，在座有第1名，有10强、20强选手。见到他们我很高兴，因为同台竞技，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在座有位评委老师说，他们虽然优秀、专业，但是你一个搞文字的人，敢于在舞台上展示自己，已经是不同于观众和没上舞台的爱好者了，你的勇气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且你还晋级了50强呢。那天，在座的音乐界精英们都说我那次表现的不错。对于他们的过奖，我只能肯定自己与他们在歌唱上的差距。因为我业余，也因为我快乐着！

    我的家乡有一种鸟，叫朱鹮。这种世界级珍稀鸟类，在小溪河觅食散步的时候，它通体的羽毛呈现白色，只在头冠上有朱红色，然而当它飞起来的时候，它的翅膀就泛着金色的霞光，像鸟中的仙子。

    回想我的处女作，还有那个看似缄默不语的潮汕人的精湛茶艺，以及我去参赛唱歌晋级50强的经历，我想：收拢的羽翼永远不会显现翅膀的魅力，只有飞起来才能看见翅膀的美丽，尽管我们有时是在低空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