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京味儿散文：赶着也要吃上年夜饭

临到春节，人流大运动量的高潮，弄得运输部门公安部门个个草木皆’冰”。为啥？南方大雪飘飘，冰雪挡道；北方却是一反常态，不见雪痕，更不见鹅毛。急煞各路“保驾护航”的神仙。

急赤白咧地往家赶，图啥？奔着家里年夜饭来的，不敢误了时辰。这就是国人的“道德”底线。怪吗？即使人再多再挤，再没出行质量，再高的出行成本，也挡不住滚滚且急切的回家脚步。

网上总有人议论：团圆饭在家？还是在外面搓一顿？横比竖比，各有千秋、各有利弊。我想说，几亿人口的大流动，绝不是急着赶着合伙吃顿儿让大厨子作的饭！那不是“年味儿”。

大江南北，亲情无处不在蔓延，尤其是在年关更是泛滥成“流”。只有迈进再熟悉不过的门槛儿，见着好久不见的亲人，那才叫“年”，那才叫久久牵挂于心的港湾。久违的炊烟，渺渺中勾起的是美妙的记忆。奔波之劳顿，此时嗅到年的味道，才算真真地舒了一口气。

打我记事起，年年年饭都是母亲做。一大锅香喷喷的炖排骨炖鸡块；一大盆油亮亮的红烧肉大丸子；一大碗肉呼呼的米粉肉扣肉；一大碟辣味可口的回锅肉------。人为齐、情为上、肉当家，一家老小围在一起，图着“解馋”。吃美了，出院儿放几挂响鞭，那就是一年中最最奢侈且美妙无比的事儿了！

后来，母亲的老几样儿菜腻了，撤几道荤的，加几道素的。再后来，我接了年夜饭的“班儿”。起初，我几样菜很有功底，招惹人。鱼香肉丝、宫保肉丁、木须肉、红烧鱼，再后来没人吹捧，就得换样儿啦！与时俱进，年饭也是同理。

为了“计划经济”，我都会制定菜谱。如果三十至初三都有聚餐的理由，我会安排不同的样式。那就要看看，今儿来的是什么客？喜辣？喜荤？喜麻？顺其口味而定。

八九十年代，兴这么几道菜：打头的有葱烧海参，干烧黄花鱼；再者有酸辣鱿鱼卷，芫爆百叶；再上些青椒肉丝，海米冬瓜；等等。素菜当然有蓑衣黄瓜、炝拌菜花或土豆丝或莴笋丝等等。偶尔我高兴，来几道拿手的：高丽虾球、油焖大虾、八宝什锦糕凑趣。当然，荷兰豆、紫甘蓝、炒蒜苗、绿菜花一定应景来上几道。

爸爸还在的时候，一定忙活儿拌饺子馅、煮饺子，不让干都不行。妈妈一定往厨房里连跑一百六十趟，叮嘱：凑齐全不容易，切莫弄少了，多放油、多放肉。恐怕缺了油水。

后来一切我当家。菜谱、采购、加工、美化、制作，一条龙我包了。菜的品种又要“日新月异”。凉菜要有沙拉，水果的也好，蔬菜的也好，荤素搭配的更好，孩子们喜欢。白斩鸡一定要有；酱牛肉、各式香肠拼盘要有；麻辣大拌菜要有。

荤菜要革命了。酸菜鱼水煮牛肉水煮鱼人人抢着进嘴儿，小炒肉都说我做的香，啤酒鲶鱼个个不停筷子头。那回外甥女从美国回来嚷嚷着就要吃舅舅炒的酸辣土豆丝，说是久违了。那次，她抱着水煮牛肉，说是自个儿包了。嘚！我还得适应“点菜”。

有回朋友聚会，他备了几条鳝鱼，说是考我。加工、喂味、上浆、下锅，一盘酸辣鳝鱼糊出锅，蒜香、油香、肉香，吃个底掉。

现在我愁了。人要是想健康，油盐就得限量。油最多25毫升，盐最多5、6克。你说，一桌子菜连炸带炒，怎么也要油半斤以上，盐少说1两吧？还甭提酱肉用的。

年龄渐渐大了，也知道“科学了”，就是把握不住既要吃的美又要不超标。临节了，您有辙吗？和着不能一桌子素拌青菜吧？倘若一家子都到外面撮，油盐更把持不住，您说是吧？

1·21